与此同时,在东山省的一个偏僻小山村。
破旧的土坯房里,弥漫着早饭后,淡淡的柴火味。
林舒云的母亲,王桂花正刷洗着碗筷。
突然,她的继子田有光一脸气冲冲的地跑了进来。
“看看吧,你养的好闺女!”他手里攥着一份报纸和一本杂志,火气冲天的扔到她面前。
王桂花不明所以,接过一看,愣住了。
报纸上,一个穿着洋气的年轻女孩笑容灿烂,赫然是她失踪一年多的女儿林舒云。
“这…这是…舒云?”王桂花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
田有光双眸喷着火:“是我在镇上看到的!我去报亭买烟,一眼就瞅见这人眼熟,仔细一看,可不就是那赔钱货吗!”
他父亲田大山听到动静,也凑了过来,一把夺过报纸,瞪大了眼睛。
“死丫头片子!可以啊!这无缘无故的消失了一年多,居然去京都了!”
他猛地一拍桌子,震得碗筷都跳了起来。
“京都!京都到底有谁在啊!”他怒吼道。
王桂花也傻眼了,她看着杂志上的照片,心想这还是那个土里土气的闺女吗?
明明还是那张脸,但是发型和服装不一样了,一下子气质都不一样了。
这说是京都大小姐,也有人信吧。
这死丫头,居然混的这么好了?
“那个,有光,你读一下这内容,这好端端的怎么上报纸了?”她是个文盲,斗大的字不识一筐,只会认着照片,根本不识字。
田有光冷哼一声,直接将内容给念了一遍,说什么励志人生,还上大学了,还当过老师,乡村支教过。
田大山是认识一些字的,但也认不全,这会听着儿子念了一遍内容后,惊得目瞪口呆。
王桂花更是惊愣住:“什么,你说她考上大学,真的假的。”
田有光声音都大了许多,表情透着不耐烦:“这上面都明明白白的写着呢,再说了,这可是报纸,哪有可能造假,真是小看她了,还有这本事。”
王桂花满脸疑惑:“我养了她十几年,还不知道她肚子里有多少墨水吗?这听着就很离谱。”
她还是不太相信,但是报纸在这摆着呢,再说,她左看右看这照片就是林舒云啊。
还以为那个赔钱货是死在哪个角落了,或者是被人拐卖了,结果跑去京都了。
丢下那烂摊子,给他们一家人收拾。
害得他们被退回了彩礼,还赔了那老鳏夫的医药费不说。
村里人还传的很难听,说这闺女跟野男人跑了。
气得她快要吐血了。
这各种打听消息都没有,结果在这报纸上看到了。
也就他们这一家人认出来了,换成别人,也不敢认呢。
“这死丫头,翅膀硬了,飞了就不认人了!”田大山气得直喘粗气,然后瞪着自己的女人,又骂骂咧咧的说:“你还没告诉我呢,她跑去京都做什么?京都到底有谁在啊?”
王桂花眉头紧锁,反复摩挲着报纸上林舒云的照片。
“京都……京都……”她喃喃自语。
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抬起头。
“我想起来了,她那死去的爸,以前就是在京都那边当兵的。”她语气急促。
田大山愣了一下,叼着旱烟杆的手顿在半空,“对,我听你说过。”
王桂花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力道惊人。
“这死丫头,铁定是去找她爸以前的战友了?”
除了这个,她实在想不出别的可能。
要不然,一个农村丫头,无亲无故的,怎么可能跑到京都去?
这都没出过远门,也敢去,也不怕被人给卖了,这臭丫头,胆子还真是大的很。
田大山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烟圈。
“除了这个,还能有啥?”
王桂花又想起一件事,“她爸牺牲的时候,骨灰是被人送回来的……”
她努力回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那男人的模样了。
时间太久了,记不清了。
王桂花心里却翻起了波浪。
这送骨灰回来的,就是舒云现在投奔的人?她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这死丫头,害咱们损失那么多!”田大山狠狠地将烟杆敲在地上。
“你看她现在混得还不错的样子,还能上报纸,铁定是有钱的!”他眼里闪过一丝贪婪。
田有光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也跟着一拍桌子。
“爸,阿姨,这损失一定要让她赔!”他语气激动,仿佛已经看到了大把的钞票,“不如我们去京都,找到她要钱,要赔偿!”
王桂花也觉得这是个好主意。
“对,让她把咱们的损失都补回来!”她恶狠狠地说道。
田有光阴险地笑了笑,“如果不给的话……就要她好看,败坏她的名声!她不是考上大学了吗?不给的话,就天天去她学校闹,看给不给。”
王桂花赞同地点了点头,“让她身败名裂,看她还怎么在京都混!”
一家“三口”很快就凑在一起,开始密谋起来。
“咱们先去京都找到她,然后……”田有光压低声音,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咱们就说,她抛弃了咱们,不顾家里的死活,让她赔偿咱们的损失。”
王桂花补充:“还要让她把当初的彩礼钱都吐出来!”
田大山也说道:“还有老鳏夫的医药费,也得让她赔!”
一家“三口”你一言我一语,仿佛已经看到了林舒云,被他们逼得走投无路的样子。
他们兴奋地搓着手,恨不得立刻就飞到京都去。
“事不宜迟,咱们明天就去买火车票,趁早出发!”田大山拍板决定。
王桂花和田有光也迫不及待地点头同意,他们还没去过京都呢,也好去大城市见见世面,这路上的车费,花销,也得找她报销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