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见她,傅若时的眼角就情不自禁地浮起笑意。
“说了让你别来,冷吧?”他搓了搓温知夏冻的发红的脸颊,干燥的手掌里带着灼人的体温,“我给你暖暖。”
温知夏往后躲了躲,冷淡,“不用。”
室内很热,傅若时穿着单薄的居家衬衣,扣子没全扣上,露出流畅的脖颈和凛冽的锁骨。
“我猜你不想吃这里的饭菜,给你送点吃的。”温知夏一边说,一边从宽大的羽绒服里掏出保温杯,摇了摇,“这是排骨汤,有枸杞和百合。”
“这是紫菜饭团,我晚上自己做的。”
“还有一个卤鸡蛋。”
“这是润喉糖,无糖的。”
傅若时看她跟个多拉a梦一样,从羽绒服里不停掏出吃的,好像高中晚自习后那些互送零食的小情侣。
心里甜甜的。
温知夏看他桌上的电脑,数据线和笔记本,还有垃圾桶里的咖啡杯,就知道他又没认真吃饭。
“吃这个,”她把饭团的保鲜膜撕开,“少喝点咖啡,咖啡容易让血管收缩。”
傅若时看着她手里的饭团,里面包了萝卜干和鸡腿肉,圆圆的,一看就是她自己搓的。
这两天,他怕引人注意,也没让刘振从外面送吃的来,他不吃这医院发的饭菜,在电脑上处理工作一忙就是一天,也忘了饿。
傅若时看着温知夏细心地给他倒汤,掰饭团的样子,像极了温柔体贴的妻子。
“你喂我,”他笑的不正经。
“你自己不会拿吗?”温知夏嫌弃地看着他。
“你别刺激我,”傅若时垂下眼装可怜,“我明天就要做手术了,我现在很紧张,我的心是很脆弱的,你作为医生,怎么一点人文关怀都没有?”
温知夏想说,你的心要是脆弱,世界上就没有人心脏强大了。
但想着明天过后,他要有几天不能说话,她又懒得说他。
“想说你就多说点吧,”温知夏没好气,“后面好几天,你也能少动动你这嘴皮子。”
“好嘞,”傅若时答应了一声,“我爱你老婆,我想天天跟你睡觉。”
说完,他伸嘴,亲了一口她绵软的唇。
!!!
温知夏像被电打了一样震惊:
“你神经病啊?”她捂着嘴推开他,“你干什么!”
“不是你让我动嘴的吗?”傅若时被她推的一个踉跄,很委屈,“不是你让我想说就多说的吗?”
是这个动嘴吗???
温知夏被他这个无赖的样子气疯了。
想骂人,又不敢大声,只能虚着声音,“你有病吧?”
“我当然有啊,”傅若时十分无辜,“没病我住什么院?”
温知夏现在就想给他做手术,让他永远闭嘴。
傅若时看着她气的小脸通红,却又没办法的样子,心里雀跃的不行。
“行了行了,不逗你了。”他坐到桌前,喝她带来的汤。
吃完喝完,他还舍不得让她走。
“要不你今晚别走了,”傅若时说,“这么晚你一个人回去我不放心,你就在我这睡吧,我这没人查房。”
这几天,郭红和王心洁这两天把静海医疗系统的熟人都问遍了,也没问出傅若时到底是哪家领导的上门女婿。
越神秘,越挖不到底,让他们越是不敢得罪他。
“胡说什么呢,”温知夏否决,“你这就一张床怎么睡啊, 别闹了,你明天还手术呢,今晚必须好好休息。”
傅若时委屈地撇撇嘴,“我害怕,你不在我睡不着,我睡不着血压就高,明天你拿刀切我喉咙的时候,我会喷血的。”
温知夏没好气,“这是微创,用的是低温等离子刀,不会喷血的。”
“我就是怕。”傅若时开始耍无赖,“手术前患者的心理建设也是很重要的,这你不知道?”
温知夏一本正经,“可你这就一张床,我现在去借折叠床,肯定会被发现的。”
傅若时就等着她这句。
“咱俩都老夫老妻了,”他强忍着得逞的笑,“都坦诚相见过了,睡一张床怎么了?”
温知夏想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坦诚相见’是什么意思。
“啧,”病房的暖气让她的耳根子烫上加烫,“不可能,我们早就离婚了,现在你想都不要想......”
说完,她朝他的羽绒服走去,拿下来撑开铺开在地上,接着又拿过他桌上的护颈枕,接着把自己的那件也盖上去,做了个简单的地铺。
“办法总比困难多,”温知夏指着地铺,“我睡地上,反正这里这么热,我用毛衣稍微盖个肚子就行。”
说完她就躺上去,还挺惬意。
这下轮到傅若时忍无可忍了。
他弯下腰,轻而易举就把温知夏给横抱了起来。
“!!!!”
温知夏忽然失重,“你别闹了行吗?”
傅若时虽然生病瘦了些,但力气依旧很大,她小幅度挣扎根本无济于事,动静大了又怕真把人喊来。
“你睡床上,我不睡。”傅若时说,“这床稍微动两下就晃得厉害,我不会在这种豆腐渣工程上办事的,影响我发挥,你别瞎想。”
温知夏给他没完没了的荤话说的无地自容。
傅若时就是抓紧了现在她不太敢回嘴的机会,疯狂调戏她。
“你有完没完?”她拉下脸。
傅若时看她真不高兴了,又不敢闹了。
“哪有让你睡地上的道理,”他收拾起地上的羽绒服,“我晚上得加班,你不在我一个人无聊,陪我一会吧。”
说完,他关了白炽灯,打开台灯,打开电脑,屏幕上是股票走势界面。
“你睡吧,天亮了我叫你。”
他说完这句,就投入了工作。
其实温知夏也不是很有睡意。
她没有打扰他工作,自顾自在床上看着手机,迷迷糊糊了一会,渐渐都两点多了。
傅若时还盯着电脑,他说了不睡就真不睡,而且打字的声音很轻,像白噪音一样,有种莫名的助眠效果。
“喂,”温知夏小声喊他,“你休息一会吧。”
听见她的声音,傅若时立刻摘下耳机,从工作状态中抽身。
“你不下床,我就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