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了把嘴,荀苏心满意足的拍拍肚皮,招呼着林埅给他拿瓶冰镇可乐。
“别喝了,先说”
荀骁就看着他吃了十分钟的饭,白眼都要翻上天了。
“宗政斋把你带到暗道里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你跟哥说,哥给你出气”
荀苏叹了口气,“你说的好像是我被他欺负了?”
他瞅了眼林埅,“你怎么和我二哥说的”
林埅抿嘴不语,他其实说得都是正常的,但是到荀骁耳朵里好像就变了个味儿。
“你先出去吧”荀骁把林埅支走,坐在荀苏身边,递上一杯解腻茶,“说吧”
“你知道使四鸟吗?”
荀骁面色一沉,“你从哪儿听说的”
看来二哥知道,“金乌神像,我在暗道里的祭祀台见到了”
他扯开西装,露出那猩红的纹身,
“这怎么搞得!”荀骁瞪圆了眼,反复确认那纹身,是三足乌。
“宗政斋弄得?”
“不一定,”荀苏整理好衣服,“他说,金乌神的指引者,说我是祭品,说母亲的死,是因为我,惹了众怒”
“......”这次换荀骁沉默不语,他紧握的拳和咬紧的牙的动作都被荀苏看在眼里。
“哥,你们可以继续瞒我,但我会自己调查清楚的”
他起身,“至少,宗政斋那边,愿意我一起调查”
“不行!”
荀骁怒吼,“他们不是好人!”
“既然你知道了,就该晓得,所谓的使四鸟不过是一群被宗教控制的神经病,你根本不知道他们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儿,当年母亲就是个教训,我们不能让你再陷进去了!”他紧抓荀苏的肩,试图让他清醒,“你不要信他们的鬼话,什么神明,什么指引的,都是诓骗你的”
“但母亲真的是因为我才死的!”
“而你们一直知道!”
“只瞒着我!”
荀苏苦笑,“这么些年,你们应该也调查了不少吧,所以杀害母亲的人,找到了吗?”
荀骁现在迫使自己冷静,和荀苏吵根本就没意义,“他们隐藏的太深了,包括使四鸟,也是我们今年才查到的”
“行吧”荀苏说,
“既然如此,我也会自己看着办的,以后关于这方面的事儿,我希望可以信息共享”
荀骁还想说什么,被打断,冷冷地看过去,说“二哥,母亲的仇,我绝对会报,不论你们谁,都不能阻止”
这辈子,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荀苏这个神情对他,
“好,但我只有一个要求,让林埅跟着你”
那天到家已是深夜,林埅奉命送他回来,第一次到荀苏这个狭窄的地下室时,略感意外。
“怎么?想不到我会住在这种破地方?”
荀苏开始独手翻箱倒柜的找什么,林埅问需不需要帮忙。
“找到了”将一个小盒子丢过去,“送你了”
林埅不解的看着盒子,打开那已经满是灰尘的木盒,里面竟是一把廓尔喀弯刀。
“当初答应送你的,拿着吧”
本以为荀苏当时只是个玩笑话,毕竟这把刀的价值很高,就这么轻易送人,林埅受之有愧。
本想拒绝,荀苏倒是给了他台阶,“二哥让你以后跟着我,我没现金给你算工资的啊,就拿这把刀抵了”
“那就多谢了,苏少爷”
荀苏听他这么说,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皱眉道,“你跟他们这么叫干嘛”
一般都是荀氏集团的人才会叫他苏少爷,但林埅这么叫,太别扭了,“叫我荀苏,别叫我少爷啊”
听的难受死。
“好,那我先走了,有事儿你随时联系我”
“嗯”
第二日,荀苏起了个大早,赶到赵秦逸家门口,这次他没从大门进,毕竟那里有保安拦他,
直接翻了一面墙进来的,监控铁定拍到了,抓紧时间跑到赵秦逸家门口,猛拍大门,“赵秦逸!开门!快开门!”
“这位先生!你怎么进来的!”
果不其然,保安来的飞快,架起荀苏就要走,“别别别!赵秦逸!我都受伤了!你就这么狠心吗!”
“别碰我!我有伤!啊!我的胳膊!啊!动不了了!你们赔钱吧!”
外面叽叽喳喳的,吵的赵秦逸还是出来了,“干嘛啦!放手!没看到他裹着石膏呢吗!”
“赵先生,这位先生是翻墙进来的”保安尽职尽责,虽然放了手,但还是挡在外来者面前。
赵秦逸更是翻了个白眼,“你小子还知道活着回来啊!”
摆摆手叫保安们下去,“这是我表弟,没事了,你们走吧”
进了赵秦逸家,也不换鞋,光脚就进了,先是跑到厕所,“憋死我了!”
听到人在放水,赵秦逸认命的把踢得乱七八糟的鞋子摆好,“我还没找你兴师问罪呢!你倒好!还敢来!”
“我早就来过了,门口保安不让我进!”
荀苏从卫生间喊话,生怕他听不清,急匆匆就跑出来继续说,“林埅的事儿真的不赖我!”
“你先洗手啊!”
“哦,好,但我还是要说,林埅是我二哥的人,派来保护我的,你们交往的事儿,我不清楚他是出于真心还是工作”
赵秦逸皱眉叹息,“说到底都是假的呗”
“不一定啊!没准交往期间,你已经把他迷住了呢!”
“那怎么那天之后他再没联系我!”
荀苏撇嘴,“害羞吧”
看着赵秦逸又要生气了,立马起身,“你要是想见他!我现在就让他来!你们当面解决!”
“你让他来他就来,他怎么那么听你的话!”
吃醋了,赵秦逸吃醋了,绝对还是喜欢的!
“不是听我的话啊!是听我二哥的话!你就说要不要他来吧!”
“要!”赵秦逸双手叉腰,指着手机,“给他打!他不来就是孙子!”
“好嘞!”
十分钟后,林埅站在门口,进也不是,走也不是,因为赵秦逸就堵在那里,一脸怒气,拳头就横在那儿。
“我......”
“等等!”荀苏提前拦下俩人,“我先行离开”
他走着螃蟹步,在俩人面前横着撤离,赵秦逸没理他,眼神一直等着林埅,林埅则是在他撤离最后一秒无奈的将人抓住,“我呢?”
“你要给人一个解释啊!”
“哪儿有说分手就分手的!”
“靠自己吧,我早说了,谈恋爱伤身又伤心”
像个泥鳅般荀苏跑掉了,出小区门还特意和拦下他的保安打招呼,“嘿!师傅!我走了啊”
保安哀怨的盯着他。
心想,这俩人跟有病似的。
打工人容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