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苏反击极快,一个飞扑抓住地中海的双腿后,双脚抵住祭台石阶,反方向用力扯。
地中海吓得嗷嗷叫,看到有人救他,更是忙不迭大喊,“救我救我!我给你钱!我给你好多钱!”
危急关头倒是想拿钱买命,虽然荀苏很想让他住嘴,别一个劲儿乱动,可牟足了劲的时候他真的不能泄气,就在他快撑不住,发现那触手又伸上来一只时,紧皱眉头,抽出一只手用匕首横向切断了缠住地中海的触手。
两人突然向后倒去,地中海喝了不少水,荀苏本就有个脚踝受了伤,这样硬撑着大幅度的动作让他渗出不少冷汗,但依旧强撑着灵巧翻身向前俯冲,对着那另一只触手发动攻击。
被割断后,触手也开始疯狂起来,胡乱的拍打着,将周围看热闹的人群全部拍散,不少人因此受了伤,却无能为力的大喊,这些喊叫声吵的荀苏怒吼,“都安静点!”
他堪堪躲过触手的袭击,发现这些触手上还裹着一层墨绿色的粘液,不知道有没有毒,但看地中海目前活蹦乱跳的样子,应该没事儿。
他躲到粉碎的祭台一侧,调整呼吸,准备再次割断另一根触手,就在他瞅准时机,准备冲刺时,咣当一声,洞口又有人掉了下来,荀苏绑在肩膀上的手电筒扫到那边,发现是刀疤男,随后长发男也下来了,后面还跟着几个刚进林区见到的守门人,他们各个全副武装,带着防毒面罩,手持机关枪,荀苏惊讶极了,这些人居然能搞到枪械!
刀疤男落地后一眼看到疯狂的巨大触手,整个人耸着肩大喊,“刺激啊!这儿还有这种玩意!”
长发男则面色冷淡的开始扫射,机关枪突突突的声音在整个墓室内回荡,轰的荀苏耳膜要炸了,他甚至就在触手侧面,一个稍不留神,流弹就会命中他。
只能翻滚着身子躲到更远处的石壁边。
刀疤男眼尖,看到那边的荀苏反而挑起眉毛,端着枪靠近。
他完全忽视后面被袭击的触手,毫不在意自己的后背会被袭击,走到荀苏面前,将枪口对准他的面门说,“小兄弟,你有两把刷子啊”
在洞口上,刀疤男看到了荀苏的身手,不一般,绝不是普通的登山客,
“怎么样,要不要加入我们?”
荀苏本以为他会将自己灭口,万没想到是想拉自己入伙......
看着刀疤男对他伸出的手,犹豫一秒,啪的一声,拍开。
他意外的看着面前的小兄弟,听他淡淡说了句,“大可不必”后,只觉得他有种的很,处在这样的环境,还能坚定自己,刀疤男轻笑出声,用枪口紧紧贴住荀苏的脑门,不怒反笑道,“你可真有意思”
“彼此彼此”
那边的两只触手已经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看不出这是什么生物,上面的粘液因为机关枪的扫射掉了一地,荀苏脚边也沾了不少。
刀疤男用脚底碾了碾,发现粘液破裂后冒出了绿色浓烟,就像隧道里的那种,他迅速反应从身后取了个新的面罩直接按在荀苏脸上。
并用命令的语气说,“戴好!”
一瞬间,墓室内再次充斥了绿色浓雾,除了荀苏外的赌徒,因为没有面罩的保护,全部开始起红疹子,为了躲开人群爆炸后的肉块,长发男招呼同伴躲在荀苏和刀疤男所在的祭台后。
不出三分钟,那些人都死了,荀苏站在石阶上,看到水面上飘浮的血块,握紧了拳。
这地方太诡异了,这些浓雾根本没打算让人活着出去。
虽然他不喜欢这些赌场的人,但刀疤男确实救了他一命。
转身道了声谢。
刀疤男挥挥手,和一旁的长发男商议着什么。
其实他们本不用下来墓室的,带着面罩可以安全退出地下,但刀疤男执意来找荀苏,他们不得已跟着,发现荀苏众人掉到下一层,并看到荀苏大战触手怪的场面后,二话不说跳了下来。
身后的同伴虽然疑惑,但也没多嘴。
“我们怎么上去?”其中一个守门人凑上前,“刚才我转了一圈,没别的路了”
刀疤男反而摇摇头,怎么会没路,他一只脚踩在祭台边缘,下巴扬了扬说,“这下面不是有路吗?”
“你确定?”长发男皱眉,
“试试看吧”
“要是还有触手怪怎么办?”
刀疤男举了举手里的枪,“干死它”
荀苏被抓着,攀着绳索下了祭台裂缝,他本不想跟着下来的,但确实无路可走,况且刀疤男本就没打算让他一个人留在上面,美其名曰,“你一个外人,要是把我们的绳子都砍断了,怎么办”
实际上,他也确实会这么做。
下降十分钟后,还没到底,荀苏的手电照着裂缝处的石壁,这里是天然开裂的,应该是他们硬闯了墓室造成的,但裂缝为何会冒出那样的怪物,他不得而知,听着下面的动静,有风声,那就一定还有洞口,从这里离开还是有戏的。
但其实荀苏真的想吐槽,“你没有其他兄弟在上面了吗?拉个绳索不就从刚才的洞口回去了?”
“回不去了”
荀苏疑惑偏头。
“隧道口坍塌了”
除非他们一直等,等到外面的人把堵住的碎石门挖开,但他们未必活得到那个时候。
“行吧”,荀苏无奈的摇头且叹气。
“小小年纪,怎么总叹气?”
“你怎么知道我多大年纪”
“看你这张脸啊,我又不是瞎子”
“那你眼神不太好,我都60了”
“放屁吧,小兄弟,你撑死了20出头”刀疤男还想和他唠叨几句,发现下面的兄弟已经到底儿了。
“下面有河!”
地下河。
这边刀疤男扯着嗓子喊,“还有那怪物吗!”
不一会传来回应,“没见到!”
所有人下到地后,发现真的有地下河,还不小的一条河流,荀苏靠近着,捡起石块随意一扔,只听扑通一声,很久都没回音,看来这地下河很深,蜿蜒着通往更深处,风声也是从那边传来的,荀苏备好书包,将手电筒灭了。
刀疤男的兄弟们人手一个探照灯,他还是蹭他们的光吧,自己的省着点用。
这边没有浓雾了,众人将面罩摘下收好,荀苏想着要不要还回去,却看刀疤男摆摆手,“大方,送你了”
他眯着眼,不解的打量,这人怎么回事儿,按理说像这样成天卖命的人,怎么会莫名对一个陌生人有照顾,荀苏摸了摸自己的脸,难不成,这大兄弟喜欢......
吓得自己冷不丁一个寒战。
刀疤男看在眼里,疑惑的说,“咋的?感冒了?小兄弟身子骨不行啊”
现下安全了些,荀苏盘腿坐下,开始按摩自己的脚踝。
“都给忘了,你之前受伤了是吧”
刀疤男也蹲下身,想看看他的脚踝,却被人粗鲁拍开手,“没事,我自己揉揉就好了”
诧异的看着自己被拍开的手,“你这小兄弟怎么不识好赖呢?我可是神医,准能嘎嚓一下给你治好”
也不管荀苏同不同意,硬是上手摸着脚踝,大拇指找了找位置,先是按压几下,随后咔嚓一声,荀苏嗷一嗓子,他最怕疼了。
皱眉怒视他,“你做什么!”
刀疤男嘿嘿的笑道,“你看看,是不是好了”
他一愣,活动下脚腕,起身走了两步,居然真的好了?惊讶的看着刀疤男,“真神医啊”
“那可不~”
他一脸骄傲的拍拍荀苏的肩膀,“小兄弟不用感谢,我这人就是热心肠”
除了杀人的时候,刀疤男确实挺热心肠的。
不过......
荀苏整个人凑近了些,压在刀疤男的耳朵边小声质问,“你究竟是谁?”
刀疤男轻笑了一声,看着他凑得极近的脸,真想捏一把。
挑着眉,将人完全揽在怀里,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宗政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