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们!”
突然的搭话让手术室外的四人都颇为困惑,学霸拉着体育生走到宗政斋面前,“还记得我们吗?送你去医院的人”
体育生无奈提醒他,“当时他昏迷着,怎么可能记得你”
“也是,你儿子呢?”学霸看了看周围,没发现那个五岁小孩,却看到身边正在喝粥的青年很眼熟,他微眯着眼,突然惊醒般瞪圆了眼,“你你你!”
又指向宗政斋,“你还有个大儿子?我的天啊,你多大就有俩儿子了啊!”
毕竟荀苏和五岁荀苏长得很像,学霸以为这是五岁荀苏的亲哥哥,一个20多岁的亲哥哥,所以他更震惊宗政斋的年纪了。
其实宗政斋被两人的话搞得迷惑,身边的阿水和童宁同样不解,只有荀苏知道学霸在震惊什么。
直接顺着话茬说,“你好啊,就是你当时救了我弟弟吧,谢谢你们”
他微笑着,极有礼数的起身,握手。
学霸看到荀苏苍白的脸色,和肘窝处的胶布,加上刚才医院广播需要ab血的献血者,便知道,“你刚献了血吧,赶紧坐下休息吧”
荀苏倒是没想到学霸的心思这么细,他欣赏的望向他,“你们怎么来医院了?”
“刚送了个伤者”
体育生插了句嘴,“太喜欢多管闲事了”
果然,这大学生真的很喜欢管闲事,荀苏心中腹诽。
和学霸、体育生草草告别后,才和宗政斋等人解释那两人的故事,阿水感叹,“现在这么好心的人不多了”
“是啊,不多了”
宗政斋握着荀苏的手,轻轻揉着指肚,“你想起来了?”
点点头,张开那双被宗政斋紧握的手,彼岸花纹泛着耀眼的红,“想起来了,李昂的死,封门村的官偶,还有......”大月禅寺的帝俊。
小刀推出手术室时已经凌晨一点,先去了监护室,不需要人陪床,四人便找了个附近的酒店休息。
荀苏和宗政斋自然是一间,当时临时找酒店,没有多余的空房,只剩两间大床房,阿水和童宁自然不介意,荀苏一开始还纠结了下,但宗政斋直接付款。
他们在13层,阿水童宁在8层,出电梯时,童宁语调轻扬着说,“明天一早我们先去医院,你们不用着急”
童宁冲两人眨着眼,似乎在坏笑什么,荀苏假装看不懂,和宗政斋继续上楼。
进入房间,荀苏立刻无语的扶额,居然是个......情侣主题房,那前台怎么想的,真的很尴尬,虽然两人刚确定关系,但这样的环境,也有点太早了。
宗政斋倒是冷静的先去浴室扫了眼,“你先洗澡吧”
随后开始翻行李,找出荀苏换洗的衣服放在床边,拉好窗帘,看到荀苏还站在门廊处,“怎么了?要我帮你洗吗?”
“不不不,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他一溜烟钻进浴室,边洗边回忆,冲着泡沫时喊了句,“宗政斋?”
没一会就有回应,是靠在浴室门的声音,“怎么了?”
“我想,转世者计划有变”
“什么意思?”
荀苏仰着头,任热水冲洗自己,“帝俊他好像,知道了复制人的存在”
“复制人?你说......可他已经死了”
荀苏抬手,看着掌心中的彼岸花纹,“真的,死了吗?”
他不这么认为,这朵彼岸花纹是复制人送他的,如果复制人死了,这花纹,还会这么艳丽吗?
这富有生命力的纹路,赠与他的人,真的死了吗?
荀苏摇了摇头,试图让自己清醒,“我只是直觉,他还活着”
而且,帝俊也在找他。
出来太久了,不和家里人联系时间也长了,荀苏冲洗完擦着头发给荀骁电话,接通就被骂了,但也是情理之中,你要是有个隔三差五就玩失踪的弟弟,也得急。
“胆子肥了啊!不打招呼就玩失踪!你是不是觉得我放纵你太过了!皮痒想挨收拾了!”
荀苏将手机拉远,可那动静就连在阳台的宗政斋都听到了,拉开玻璃窗小声询问,“怎么了?”
无奈摆手,捂住话筒,“我哥骂我呢”
“人呢!怎么不说话!理亏了是不是!”
“我把林埅放你身边,就是为了以防万一,你倒好,直接把他还有你那些队员都丢了!臭小子!就跟宗政斋那混蛋私奔是不是!气死我了!说话!”
私奔?荀苏瞬间就捕捉到这个词,“二哥你先消消火,我们不是私奔,主要是有些事儿,我不想连累别人”
不得不说,自从想起复制人的记忆后,他真心觉得,复制人就是他,他们的想法,行动,包括感情,都一致的可怕,就连双胞胎估计都做不到这种程度,如果可以,他倒真想见见自己的复制人,会不会像照镜子?
但宗政斋说,复制人自刎在他的墓里,化成了彼岸花瓣。
“别人?我是别人?”
荀苏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赶紧讨好,“哥我这几天就回去了,咱俩好久没吃顿家宴了吧,吃火锅怎么样?我亲自下厨!”
“哼”荀骁指尖有频率的敲击着桌面,“竹斋那个队员,一道回来吧,这里的医疗条件更有助于他恢复”
“你怎么知道小刀的事儿?”
“真当我完全放任你作死?”
荀苏颤抖了下肩头,知道荀骁的势力很大,但没想到,这儿都有他的眼线,那二哥知道复制人的事儿吗?
草草和荀骁结束通话,荀苏累瘫了一样躺在床上,闭着眼假装休息,此时宗政斋也从阳台回来了。
“你刚也在打电话吗?”
宗政斋点头,“让钟叔打点好,过两天帮小刀转院”
“我二哥说,他来安排”
荀苏翻了个身,趴在床上,翘起小腿,蔫蔫的说,“我感觉二哥的眼线实在太多了,一点自由都没有”
“他也是为你好”坐在床边,手附上荀苏还有些潮湿的发,“我帮你吹头发”
“没事儿,一会就干了”荀苏甩了甩头,反正已经半干不干了,却还是被宗政斋拉起身,“吹干”
撇撇嘴,认命的把头奉上。
宗政斋一手持着吹风机,一手轻柔的捋着乌黑的发,触感柔软,犹如初春的细雨轻抚枝头,让人忍不住更多的触摸。
直到头发完全干了,宗政斋吹风机也关了,手却还在荀苏头上,他手上的力度很轻柔,舒服的让人想入睡,荀苏缓缓靠到宗政斋身上,闭着眼喃喃说,“好痒啊”
“痒吗?”声音从耳边传来,近在咫尺,性感的,有些嘶哑。
荀苏很困,和荀骁通完话后就打了好几个哈欠,现在靠着温暖的身体,瞌睡虫更甚了。
虽然以前也同床共枕过,但那时候的身份还比较疏远,除了同伴就是兄弟的关系,现在却不同了,宗政斋低头看着怀中人俊俏的脸庞,手也忍不住触碰那刚洗了热水澡,有些泛红的脸颊,“荀苏......我......”
“呼~”
“呼~”
“呼~”
平缓的呼吸声,昭示人已经睡着了。
宗政斋无奈的笑着,将人安置好,掖好被角,弯腰在荀苏额前轻吻,“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