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说还是不说,这是你的自由。但是我还是想知道你为什么要说假话?这将会直接决定我日后对你的态度。”茜依道。
“在那之前,我想要知道你到底是怎么知道我说了假话的?”白炎道。
“还记得高国君说的话吗?”茜依道:“我是摄魂一族的人,我们族有一种秘术,可以引导实力比我们弱的人说实话,但是你的实力远超出了我能够完全控制的范围,所以我的这项能力也就只能够潜移默化地影响你一下,这也是为什么我能够大致推测出你的实力有四阶。”
白炎点了点头,而后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道:“我...没有过去的记忆,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只知道自己是谁,为什么?但完全不知道自己要去向哪里,也不知道自己来自哪里。我也可以确定的事是我在找人,是一个人还是一群人,我不清楚,那些人在哪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要从何找起。所以我才不知道要做何抉择。”
“那么我想问一下,你醒来的时候,大概是在这个城市的哪个方向呢?”茜依道。
“从这里过去具体不知道多远,但大概是西南方向,我是从那里的一间地下室之中醒来的。”白炎道。
“西南方...西南方...那不是?”茜依低声念叨着些什么,她的记忆收回到当时自己跟小队一起从龙国西北大区临时派遣过来进行调查的时候,当时他们在遇到灵猫和约克的雇佣兵小队以及圣教残党之前,还冒着风险进入了圣教内部。
而圣教教会,就在这里的西南方向。
在教会当中他们找到了很多信息,例如完善了堕天十三翼之中一位代号叫“创”的科学怪人的信息。他们找到了他没有烧干净的手写的研究日志,以及通过机关,找到了一条地道。地道的尽头,几人摸到了一间潜藏在菜市场下,大概是依靠菜市场的喧闹遮掩动静的研究室。
在研究室当中,除了几个试验台,还有就是比较引人注目的大型机械:机械上部吊顶和下部底盘,以及众多以及拆掉的管道。
而在这些机械当中,有一个破掉的巨大玻璃仓位于入门左手边的位置上,足以说明这里应该放出了些什么,而在其他几个大型机械上过去应该还有类似的玻璃仓存在,只是随着圣教的撤退被带走了。
这个创很有可能从事过医生之类的工作,所以写的字比较飘逸,加上研究日志被火焰烧的残缺。刚开始几人还难以推测出些什么。但是如果结合“人”、“药液”、“氧气机”等字眼,以及这个地下室内的玻璃仓的大小,以其几张画着人体解剖图的草稿,也就不难推测这个创大概率是在进行国际道德法律上默认反对的人体实验。
毕竟这东西已经是上升到全人类都必须考虑到的问题,如此严重的实验是有悖人类道德的,而非一国之事。
不过将信息传回到龙国之后,官方那边经过讨论认为还是先不要打草惊蛇的好。毕竟圣教竟然敢发动此次战争,就说明一定是有一定的底蕴存在的。正所谓兔子急了也咬人,即便是现在的圣教看上去颇为赢弱,但如果真反咬一口过来首先面对冲击的必然是泄露出信息的龙国。
而白鸟的情况,如果只是单拎出来的话,无论是从龙国的清缴队成员来说,还是圣教的教员来看,白炎14岁左右的年龄都实在是有些小了,可也正是因为年龄太小,所以他那四阶的实力让人很难不心生怀疑。14岁的四阶巅峰就算是放眼整个世界估计找不出几个人来。这种人才无论是放在哪个国家都是重点要培养的,其地位可以说堪比国家领导人。如果成长起来,那可是能够引领一个时代的人才,这种人才有可能在战争中心地带还不被人带走吗?
但是现在,结合白鸟的说法,茜依自然而然就联想到了那个坏掉的玻璃仓。
一个可能是被抓走之后,因为人体实验所以失去记忆的少年,趁着战乱逃出了实验室。这家伙同时拥有着与年龄并不匹配的实力、心性等等。这样的他似乎能够同这件事建立联系。
如果是真的,那么一切的线索就形成了一个环绕着正确答案的闭环。
不过在彻底确认白鸟是否能够回忆那一段时间的事情之前,这个推测的正确率在茜依看来只有大概四成,毕竟二者没有明确证据支撑,之间的联系都是处于推测阶段,但是即便如此,四成,这也已经是很高的数值了。
想到这里,她看向白鸟的眼神之中也带上了肉眼可见的怜惜。
她那像是看无根的孤儿一样的眼神,搞得白炎浑身不自在。
“茜姐,你别这么看着我啊?你不是还有事情要说的吗?”白炎道。
“哦哦,对了,差点把这事忘记了。”边说着,她边将放在一旁的那个大袋子拉了过来,将它推到白炎手中,示意他打开看看。
白炎打开袋子看了看,目光顿时一滞。
他将一柄单人剑从袋中抽出,剑身有他的半个臂展长,看上去像是用一节一节的兽鳞拼凑而成。剑首的位置还有一个倒钩。剑的下方没有箭托,剑身直接与剑柄相连。煎饼并不值,而是在剑身以下一掌的位置弯了一点。
剑柄已经被人盘的包了浆,显然是之前有人使用过的二手货。
“你之前的剑不是坏掉了吗?这柄剑是高国君那家伙以前锻造出来的老家伙,今天下午我们两个商量一下,打算把他让给你,虽然说这把剑主材料的功效都是辅助岩元素。但是从强度上来说,这柄剑已经是我们目前能找到最好的了。这把剑的剑柄用了一种蹄兽的腿骨,剑身以金属为主骨架,外套层一层岩沙虫的骨片,是一把精英中品的武器,以后它就是你的了。”茜依道。
白炎也不知道应该作何回复,他单手持剑,另一只手轻轻的抚摸了一下健身。一种厚重、沉稳、坚硬的力量感从冰凉的剑身上面传来。
白炎瞬间进入魔化状态,审判之剑的咒语缓缓而出,剑身瞬间被火焰包覆。待技能效果结束之后,剑的样子也发生了变化——剑刃恢复了他往日的寒芒,剑身表面的蒙尘不见了,暗沉的剑身此时已经干净到能够反射月光了,整柄剑像是瓷器涂了一层新釉一般焕然一新。
“要保管好它啊。”茜依回头看了一眼在沙发上打着呼噜的高国君道:“这家伙平时挺稳重一人,但是一旦牵扯到自己的作品就跟个小孩子似得,造出来不一定会用,但只要有人要抢那就说翻脸就翻脸。”
“我知道的。”白炎抬手轻轻抚摸了一下剑身,而后回到自己的铺位,从地上拾起之前那柄重剑的剑套,将这柄剑插入了剑套内,而后将锁套收紧,接着将剑背在身后,站在原地晃了晃身子,确认它不会掉下来之后他看向茜依道:“之后有我能帮得上忙的,你们只管开口,我能干的我一定上。”
“这话可是你自己说的啊,我可没威胁你,希望你之后不要后悔喽。”边说着,茜依边摆摆手,回身朝着自己房间走去,边走边道:“实在受不了这家伙的呼噜声可以去一楼打地铺,不过一楼的门窗框架有些变形,不能完全关上,睡觉睡一半可能会吹你一嘴沙。总之,哪怕是要修炼也不要太晚睡,别仗着年轻当资本,之后人到中年就等着后悔。”
“ok...”不知道为什么,白炎已经开始适应茜依这个妈味略微有些重的姐姐了。
白炎刚卷起自己的铺盖,准备到一楼睡,一道声音却突然响起。
“不错的武器。”
声音有些小,而且有几个字像是信号不好的广播一般变调,但是不影响白炎辨认这是谁。
“黑?感觉好久都没听到你说话了,还有白也是,从昨天到现在我叫你们你们都没反应的。”白炎的话语中不由得带上了几分委屈,在最需要帮助的时候,能够帮助你的人却不理你的感觉可不好受。
“这两天没有理你的事情,还是要跟你说声抱歉的。倒不是我不想同你聊,只是因为现在的情况变换有些多,整体情况不是很稳定。我们在这两天你不知情的情况下遭遇的突发事件有些太多了,我们一时之间有些处理不过来。”黑继续道。
“我们现在也只是暂时分神跟你说一声我们没事,不过即便我们两个人的情况都不大好,但是都还在你身体里。”白道。
“似乎是我们在帮你灵体归位的时候,被这个世界的世界之主捕捉到了痕迹,具体的你也别问,对于现在你而言。了解世界法则这些东西还为时尚早了一些。总之,在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们都无法主动同你交流了,所以以后的路可能只能靠你自己走了。保重。”黑道。
“你们也是,安全第一。”白炎道。
“得了吧,我们两个还没有弱到需要你关心的程度,你先多多关心一下你自己吧,少年。”
黑的声音戛然而止,白岩也只是笑笑,没再多说什么,而是喃喃道:“今天这样了都...那就久违的睡个好觉吧,诶?不对...我为什么会用久违这个词啊?”
他有些费解地挠了挠头,到头来选择直接不想了。
开玩笑,睡觉这么美好的事情,岂能被这些杂乱的思想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