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晚也看过去,男人身上散发着黄光,是个好人伯伯呢!
哎呀,伯伯和爹爹长得怎么如此相像!
男人听见姜银川的呼声,定睛细看,不确定地喊了声,“银川?”
几年未见,少年虽长开了些,可依然能从容貌中看出当年的模样。男人大步走了过去,惊喜溢于言表,伸出右手拍拍姜银川的肩膀,“臭小子!你都长这么高了!”
继而又疑惑地看了看另外几人,“银川,你怎么会出现在此处?这里离青州可有一段距离呢。”
姜银川拉过姜晚晚,“四伯伯,这是姜晚晚,我妹妹,我和晚晚跟着娘亲逛夜市,城外的流民涌进来引起骚乱,我们被挤散,遇到了拐子,然后就和凤姑娘还有两个小孩一起被拐到了此处。”
“我就说这几个看着就不是什么好人,原来是拐子,看来我这蒙汗药下对了。”姜钦年又低头看向姜晚晚,蹲下身子,“这就是大哥信上说的晚晚丫头?看着甚是喜人,大哥好福气,如今可算儿女双全了。”
姜家四房和三房关系势如水火,跟大房关系却是极好,虽三年未见,可这书信从未断过,姜钦年娶了个好媳妇,两人都勤奋上进,如今小日子过得十分滋润。
姜晚晚甜甜开口,“四伯伯!”
姜钦年乐开了花,从怀里摸出一块儿金元宝来,“小侄女,这见面太突然了,伯伯没准备什么好东西,只能送你金元宝喽!”
姜钦年是做生意的,这礼物送的是豪气又直接。
姜晚晚双手接过,眼睛弯成了月牙,“谢谢四伯伯,祝四伯伯飞黄腾达,越来越年轻。”
姜钦年心花怒放,当即又掏出了一个金元宝,“瞧瞧这小嘴多会说,真是说到我心坎儿里去了!”
姜晚晚将两个金元宝放在包包里,在姜钦年脸上亲了一口,“四伯伯是个大好人,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这两个金元宝她可以给娘亲买个簪子,给爹爹买好点的墨,还有大哥哥、二哥哥、三哥哥、苏姐姐,礼物一个都不能少!
姜钦年满面红光,越看姜晚晚越喜欢。
“四伯伯,你又为何会在此处?”姜银川说出了心中的疑问。
“这里是华玉县,这小酒馆还是我开的呢!今日恰巧过来,没想到会遇上你们。”姜钦年回道。
姜银川惊叹,“四伯伯,你的生意都做这么大了,之前还只做丝绸生意呢!”
“那当然,生意越多越好!”姜钦年自豪,在华玉县做生意,他姜钦年要是第二,就没人敢做第一。
“我看天色已晚,若是回青州城,怕是要耽搁不少时间,不如先去我家里住一晚,明日再做打算。”
“如此也好,只是我们这么多人,怕叨扰了四伯伯。”姜银川将被拐子摸走的银子重新揣进怀里,看外面雨已停歇,漆黑一片,路上泥泞,又看不清,现在确实没办法回去。
“无事,你伯母是个好客之人,她高兴还来不及呢!”姜钦年去里屋取了几件披风,“外面冷,都披上,小心着凉。”
又嘱咐小二道,“丁程,天亮了把这几个拐子送到县衙!”
而后领着五人乘马车往姜府而去。
姜晚晚一行人在姜府别院歇下,这一晚,青州城却差点翻了天。
卢昱整顿青州军不力,和崇原武的矛盾激化,崇原武一气之下将青州的防守直接撤下,这才让上千流民涌了进去。
今年北方的冬天来得特别早,且比以往寒冷,许多农作物尚未成熟便被冻死,直接造成了粮食的大量减产,流民数量剧增,这些流民食不裹腹,衣不蔽体,入城便抢夺粮食,青州城内乱作一团。
姜如山连夜派人安顿流民,开仓放粮,流民暂时填饱了肚子,才停止暴动。
这一宿,姜夫人也没睡,久久没等到姜银川和姜晚晚的消息,一家人心急如焚,派了几波人出去寻。
直到第二日晌午才收到姜钦年的信,姜钦年将情况详细说明,得知两兄妹在老四家,姜家人和苏梦晴这才放下心来。
第二日,华玉县姜府,姜晚晚睡醒了,发现旁边床上的凤卿仪已经起床,穿好衣裙打着哈欠出了门。
庭院中,罗玉绣身着淡蓝色绣花长裙,发髻上插着一支简约的玉簪,正在打理花草。
见姜晚晚醒来,罗玉绣脸上绽放出笑容,连忙招呼道:“晚晚醒啦,快去尝尝伯母刚做的点心,还热乎着呢。”
姜晚晚蹦蹦跳跳下了台阶,仰头叫了声“四伯母”,罗玉绣眉稍带着浅浅的笑意,把她歪着的领口整理好,又给她扎了两个可爱的发髻,领着姜晚晚去了厅堂。
凤卿仪坐在桌前喝茶,今日的她换上了一身女装,姜晚晚看呆了。
姐姐好好看!像画里走出来的人一般。
“凤姑娘的衣裳弄脏了,我叫人去寻了一件,这红色果然很衬凤姑娘,真是太好看了!”罗玉绣见姜晚晚盯着凤卿仪看得目不转睛,夸赞道。
凤卿仪放下茶盏,走了过来,“夫人是做丝绸生意的,眼光自然顶顶好。”
罗玉绣被逗乐,“你们先坐,我去叫如意和金宝来用早膳。”
姜晚晚和凤卿仪刚坐下,就见姜银川提着两包糕点从门外走进来。
“我听说这华玉县不仅是盛产丝绸之地,糕点也是一绝,为了买糕点,我可是天没亮就起床了。”姜银川将糕点放在桌子上,倒了杯茶两口喝了下去。
看见糕点,姜晚晚水汪汪的大眼睛里透露出闪闪发亮的惊喜。
“小馋猫,就知道你爱吃,凤姑娘……”姜银川刮了一下姜晚晚的小鼻子,再看向凤卿仪时,不自觉将说了半截的话咽了下去。
面前的少女唇红齿白,细细一弯柳眉柔柔地画进人的心里,被那双娇媚的眼睛注视着,便觉得心尖尖都酥了起来。
明明跟昨夜长得差不多,可换上女装怎么就那么好看呢?
姜银川的心越跳越快,都快跳出嗓子眼儿了。
“哥哥,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姜晚晚突然出声。
姜银川慌乱地坐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许是这天太热了吧。”
热吗?明明是大冬天啊,她还抱着汤婆子呢,姜晚晚挠挠头。
“这糕点有这么好吃么?”凤卿仪将手伸到姜银川面前,拨开油纸,拿了一块儿。
姜银川余光撇见凤卿仪的手,少女的手指纤长细腻,润如羊脂,格外赏心悦目。
耳根子又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