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等会儿，老二老三已经睡着了，要是老大也睡着，咱俩还能多分几个。”
    杨瑞华跟着阎埠贵已经习惯了斤斤计较，就连自己亲儿子都不放过。
    正是应了那句话：吃不穷穿不穷，算计不到就受穷。
    “陈江川，这大冷天的我还是给你拿双棉鞋吧！等开春儿天暖和了我给你做新鞋！”
    贾张氏也是知道念别人好的，别人陈江川体谅她，让她省了五块钱呢。
    再说她都这态度了，陈江川应该不会在车间里为难东旭了吧？
    “贾张氏，这双鞋就当你送我的新年礼物了，提前祝你新年快乐！
    你也不用单独给我做鞋，就东旭兄弟穿不完的新鞋，到时候随便给我拿一双就成。
    我跟东旭都是这大院出去的兄弟，本来就是相亲相爱一家人，你就放心吧！”
    陈江川说着片汤话也没有拒绝的贾张氏的好意，接过新棉鞋不等回到家就换上了。
    大小刚好，都不用另开鞋样，这以后不就为贾张氏省了不少麻烦吗！
    现在不流行穿大头皮鞋，还是以自家纳鞋底做千层底布鞋为主，颜色也中规中矩。
    一般就是是黑色、灰色，有的女士布鞋还会做成红色鞋面，不过比较少见。
    红色布鞋大孩子穿小了只能给女娃接着穿，要是黑色就不一样了，男女通用。
    千层底的好处就是透气性好，吸汗不臭脚，新鞋虽然有点硬但往后边越穿越舒服。
    几十年后基本买不到真正的千层底，都成了机器流水线加工出来的布鞋，始终是缺了点感情在里面。
    买的人出发点也从实用进化成了情怀。
    “哎！我听你的。”
    贾张氏突然发现，陈江川也是知道体谅人的，要不是因为秦淮如这档子事儿，他们两家也不至于闹翻。
    后院，陈家。
    傻柱已经炒好菜，等饺子出锅就能开饭。
    他原本想着在秦姐面前好好表现，结果陈江川早早就把隔壁老太太请过来了，也不知道防谁。
    秦淮如全程在陪老太太说话，他除了炒菜做饭就没别的用武之地……
    “哥，饭做好了吗，我们都饿了。”
    何雨水跟陈江川一起从中院回来，因为傻柱就在老陈家厨房，这丫头倒也没那么拘谨。
    “雨水妹妹，你这拿的好像是我家江川的鞋吧？”
    秦淮如一眼就认出刚进门的何雨水手里那双鞋，再看自家男人脚上，已经换了一双新棉鞋。
    “是我的，雨水这孩子非要帮我拿回来。”
    陈江川根本没想着让别人家妹子帮自己提鞋，可老何家的倔强基因完美在何雨水身上复现了，丫一定要帮忙。
    这没办法，他只好双手插兜，总得给人表现的机会。
    秦淮如顺手就把那双旧鞋接过来放门后边，明天出太阳后拿出去洗洗晒晒。
    她也没多想，自家男人人缘好，别人都愿意给东西那还不好吗。
    “太太没看错的话，我大孙子脚上穿的是翠花手里出来的新鞋吧？”
    聋老太笑呵呵的，好像这院里啥事儿在她眼里都无处遁形。
    “太太，您还真猜准了，这就是贾张氏送给我的新年礼物。”
    陈江川一点不心虚，他也不是白拿人东西，那不是送给贾大妈新年祝福了吗！
    没想到聋老太随即就从兜里摸出个小布包放在桌子上：
    “大孙子，还记得太太跟你说过的话不？
    等你娶回来媳妇，太太送你份贺礼！
    正好今天也是年三十，太太就把给你媳妇的贺礼和雨水这丫头的压岁钱一起给了！”
    秦淮如现在跟老太太已经算是比较熟悉了，在她的认知里对方就是住隔壁无儿无女的孤寡老人。
    也是个可怜人！
    虽然被街道定为五保户，可这个称号本来就是无依无靠、失去劳动能力需要帮助的老人才有的代号啊！
    这也不是什么荣誉，不然的话为什么他们村的五保户人家会被看不起？
    就算是在城里，有的人嘴上不说，实际他们在五保户面前仍是自带优越感的。
    还有人单纯就是觉得五保户无依无靠的怪可怜，比如刚嫁进大院的秦淮如。
    眼前的聋老太既是大院的五保户，也是院里年纪最大的太太，孤苦伶仃叫人看了就怪难受的。
    自己家吃年夜饭连傻柱兄妹俩都来了，也不差再多老太太一双筷子，当日行一善。
    可这老太太却突然说要送自己新婚贺礼……她一孤寡老人哪来的钱啊！
    秦淮如很意外，这不是变相占老人便宜吗？她这回都没问陈江川意见就想拒绝。
    “孙媳妇，你先别忙着回绝太太，打开看看这里边东西。”
    聋老太兜里装了两个物件，她也是有考量的，就看秦淮如能不能通关拿到最好的那件。
    可跟秦淮如聊了一会后，老太太发现她大孙子眼光还真不错，这秦淮如不是个中看不中用的花瓶。
    关键人还实诚，没那些花花肠子，这点让老太太很满意。
    看来以后关系到让陈江川给易中海养老的事儿，秦淮如不会成为阻碍。
    相反，还可能会主动承担起这个责任，问就是别人心善呐！
    老太太想到秦淮如不会阻拦，但没猜到陈江川的内心想法，别人已经不是原来那个小夯货啦！
    没有利益的事儿，傻子都不会干！
    “媳妇，既然太太这么说了，你就打开吧，正好我们也跟着开开眼。”
    “那……我就打开看看。”
    秦淮如在几人的围观下，慢慢打开了那个红色的布包，里面包的竟然是一只古朴的银手镯。
    从成色看不像是近代的东西，尤其是上面雕的纹路，普通银匠根本就没这手艺。
    “太太，这也太贵重了，我可不能要！”
    秦淮如长这么大都没收到过首饰，没想到一个孤寡老太太竟然送给她一只银手镯，说不感动那是假的。
    但，这也真不敢动啊！
    “收着！太太说你能拿你就拿着，不然太太就不高兴了！”
    聋老太手里的东西，基本都是传了多少年的老物件，随便拿出去一样都能换不少的钱。
    秦淮如不知道这手镯的价值，可知道这是银的。
    银子啊，光材料就不便宜！
    他们家就是请人吃了顿饭，哪当得起这么贵重的礼物。
    “秦姐，既然是太太给你的你就收着呗！
    回头等我有了媳妇，就是太太不想给，我赖都得赖一件。”
    傻柱把热气腾腾的饺子端上桌，就帮着劝秦淮如收下东西。
    他根本就没在意聋老太送出去礼物的价值，长辈给晚辈东西那是心意，管它多少钱呢！
    “江川，你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