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鬼抽完大的,又去抽小的。
“还有你,自己亲爹都不认,只想着斗蛐蛐儿,吃糖块,这种逆子当什么太孙,乌龟王八蛋都比你像太孙!”
威宝本来就吓得瑟瑟发抖。
艳鬼一鞭子过来,更是嗷地一声抽过去,不省人事了。
......
等裴明德再次醒来,已经日出三竿。
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着,他的头还昏昏沉沉,眼皮也异常沉重。
睁开眼睛,看到的是沈伟在给他盖被子。
他苦笑道:“你也死了?都怪我,识人不清,连累了你们。”
这时,裴明德又看到沈伟身后站着的二舅妈林氏。
“二舅妈也死了?你手上拿着的是什么,孟婆汤吗?”
林氏眼睛一瞪:“胡说什么呢!大家都好好的,昨晚咱们沈家就你受伤最重!”
“啊?”
沈伟将昨晚的事娓娓道来。
昨晚杀手见裴明德从狗洞逃出去后,也无心针对沈家人,转身就要去追,沈家人为了拖住杀手,拼命的去拦。
武力值最高的那位杀手率先突破重围,追着裴明德不见了,剩下的两个杀手功夫也不错,挥刀左右劈砍,也杀出了一条血路,眼见这俩也要跑掉的时候。
天上一道闪电劈来,两个杀手应声倒地,被劈死了!
“真是活该!肯定是平时人杀多了,坏事干多了,这才惹了天怒!”林氏吹着一勺汤药喂到他嘴边。
裴明德张嘴咽下,却觉察出不同寻常。
这么说来,三个杀手都是被雷劈死的?
莫非真是老天开眼了?!
林氏又喂了两勺药,酝酿了好一会才开口问:“对了,曾氏和威宝呢?我们昨晚找了一晚上,也没找到他们,他们俩是和你一起走的,是不是跑散了?”
裴明德眼神晦暗下来,视线在房间里的几人身上扫过。
大舅舅沈铎立刻会意,让其他人都出去,就留下二舅舅沈角,小舅舅沈伟。
面对他们,裴明德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他将曾芷云和三皇子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没有丝毫隐瞒,连下绝子药的事都说了。
沈家三舅听完,大为震撼。
“就为了个曾思凯,就和你离了心?竟构陷你谋反的事来?”
裴明德点头。
“早知曾家人是个拎不清的,没想到这么拎不清!操蛋的狗玩意儿!当初就不该答应让她做太子妃!”沈伟骂道。
当初裴明德对曾家的观感并不是很好,与曾芷云也只在宴席上见过一、两面,可他的婚事是皇上亲自赐的。
没办法,只能接受。
想着虽然没有感情,可日后若能相敬如宾也是好的。
婚后,两人倒是相濡以沫了一段时间。
却没想到,她居然是三皇子的人。
三位舅舅把曾家的十八辈祖宗都挨个骂了一遍,还觉不够,又把三皇子和魏家骂了个遍。
最后,还是大舅舅沈铎最先冷静下来:“旁的先不说,都已经成既定事实了。只是子嗣这事,得找个名医来瞧瞧,说不定还有转圜的可能,毕竟你现在才二十五,还有机会。”
“都听大舅的。”
“另外,明德,你给我们一句准话。对于那个位置,你是怎么想的?”
裴明德用胳膊肘抻着,身子往上挪了挪,勉强靠在墙上,他言辞恳切道:“过去我身为太子,只想着要以身作则,不能做那不忠不孝之人,可如今想来,命都要保不住的人,也不用管那劳什子忠孝。”
“如今。”裴明德顿了顿,一字一句坚定道:“外甥想坐上那个位置,请舅舅助外甥一臂之力!”
三位舅舅互相看了彼此一眼,松了一口气。
他们早就觉得这外甥太死板,太尊礼教,三皇子都蹬鼻子上脸了,他还秉持兄友弟恭,温良俭让。
让个屁!
按照他们武将世家的性子,就该打回去!
好在现在悔改还不晚。
沈铎坐在床榻上,握住裴明德的手:“放心,你且好好养着,等到了地方,我们再从长计议。饶是目前看似绝路,可只要我们齐心,未必不能拼出一条通天大道,重返皇位。”
“谢谢舅舅。”裴明德回握住沈铎的手,又问:“昨晚外面的官兵如何了?阿甲阿乙呢?”
阿甲阿乙就是他安插的那俩双胞胎兄弟。
“官兵死了八人,伤了十五人,阿甲阿乙他俩也受了重伤,好在用上了药,命是保住了,只是这一时半会的,怕是没办法动身上路了。”
裴明德奇怪:“哪里来的药,寺庙里备的?”
二舅舅沈角道:“不是,昨日寺庙来了一群北边逃难来的难民,他们中间有村医,还带了些药,正好能用得上。”
要说也是奇怪,这群人在门口求借宿的时候,他也瞧过一眼,说是逃难来的,可几百人却都坐着马车,比那出门采风的富家子还要威风。
不仅如此,竟还备着不少跌打损伤的药材!
这巧合,像是老天爷冥冥之中给他们安排的。
“还有,曾氏和威宝,官兵派人去寻了,找得到就算了,找不到,就要报暴毙了。”
“我知道了,就报暴毙吧!”
他们打着什么主意,他也能猜到一二。
估计是打算杀光所有人,伪造成马匪打劫。
曾氏和威宝死遁后,则以别的身份入住三皇子府。
对了,现在三皇子还没有正妃,说不定他那个三弟当初给曾氏许的是正妃的名头,所以她胆子才那么大,敢给他下绝子药,敢给他戴绿帽,还敢在他的密室里放龙袍。
沈伟又道:“这雨估计还要下好几日,咱们受伤一时半会的也走不了,你先好好歇着,身体最重要。”
......
此时的曾芷云和威宝正踉跄地走在丛林中,昨晚她和威宝一路狂跑,直到东边升起太阳,她才敢停。
走着走着,忽然觉得脸上刺痛难忍,伸手去摸,居然摸到了血痕。
她找到一条小溪,疯了似的扑上去,看到水面中自己的模样,发出撕心裂肺的嘶吼。
“啊!!!”
她的脸——毁容了!
好几道深可见骨的鞭痕,肉都烂了!
就算好了,那道最长的贯穿面部的伤疤也是铁定留下了!
一个毁容的人,还怎么当三皇子妃?还怎么当皇后?
她的身子晃了晃,几乎要跌倒。
威宝拽了拽曾芷云的胳膊:“娘亲,咱们去哪儿呀?我饿!我冷!”
去哪儿?
她茫然四顾。
原本接应她的人也不知去向,她连自己在哪儿都不知道!
为什么!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为什么会出现一个发了颠的女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