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楼虽然现在生意没从前好。
    但是作为曾经王都最大的青楼，它还是有底子在的。
    比如这醒目的三层楼，和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
    处于最繁华的地段，一个青楼的位置这么好，可见永昭对于青楼行业多么宽容。
    它的隔壁就是王都最大的酒楼。
    再往南，就是王都各位显贵的住处，俗称富人区。
    一家青楼就开在富人区的小区门口，也是没谁了。
    相对于千金楼这些天然的优势，第一楼就显得逊色很多。
    刚一进门，阿凉感到了懒散。
    也许是生意不好，也许是时间在早，现在是上午时分。
    楼里不管是姑娘，还是小厮丫鬟，连走路都提不起精神。
    懒懒的拿着抹布这里抹抹，那里擦擦。
    如此富丽堂皇的环境，硬生生让这些人的态度 拉低好几个档次。
    见到阿凉一行人进来，她们也没有多大反应。
    抬眼看了一眼，又垂眸干自己的事。
    阿凉伸出手指指了指，偏头问旁边的老鸨。
    “妈妈，不管管吗？”
    冯妈妈叹气，“管？怎么管？连工钱都快发不出来了。”
    不给人家工钱，还指望人家给你好好干活？
    想什么呢。
    就算人家的身契在她手里，她也 那个脸说重话。
    不是说背后的东家是蕙王爷吗？
    “蕙王爷不管吗？”
    说到这个，冯妈妈更难受。
    作为一个尽职尽责的属下，不能为东家创造价值就算了，还要东家倒贴。
    为了这事，她被大管家骂过不知多少次。
    勒令她一定要让千金楼起死回生。
    要不然就送她去最下等的窑子，那种地方，冯妈妈光想想就发抖。
    这个月是最后的期限。
    所以她才如此不择手段也要把阿凉弄到手。
    要说的盈利，蕙王府并不是很看在心上。
    他只是不想人第一楼踩在脚下，不让笼络众臣的这个场所没用。
    冯妈妈给阿凉的房间，相当有诚意。
    豪华到阿凉都惊叹的程度，就光看这屋子，谁能想到千金楼连员工工资都发不出来。
    至于影三和萧元驹，自然去后面跟着下人一起睡大通铺了。
    等安顿好之后，阿凉才找到冯妈妈打听，这第一花魁到底是个什么选拔方式。
    “你不知道？”
    冯妈妈震惊，这姑娘虎啊。
    啥都不知道， 居然大言不惭的说要做第一花魁。
    这......也太自信了点。
    没法子，她只好细细地给阿凉讲述比赛规则和内容。
    一共比五轮，舞蹈，唱歌，乐器，诗词和美貌。
    压轴的居然是美貌，阿凉嘴角抽抽。
    真是简单粗暴的比赛啊。
    “那个这个评分.....”
    “全王都的人都有资格投票，只要花五文钱买个投票资格就行了。”
    怪不得皇后温醉管这叫明星。
    、这和前世那什么女生，什么男生不是一样的吗。
    不过一个人五文钱的投票资格....
    五文钱看着不多，但只要参加的人数多，那就是一笔巨款。
    阿凉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这什么第一花魁的比赛，刚开始是咱们皇后娘娘提出来的吧？”
    “可不是，她成为四王妃时提出来的。
    算起来，也办了三四届了。”
    可恶的是，年年第一花魁落到第一楼。
    真让同行不爽。
    但不爽也没办法啊，对方的阵势搞得很大，全王都上到达官贵人，下到贩夫走卒都知道。
    甚至连外地都有人谈论。
    要是同行不参加的话，时间久了，谁还记得他们。
    参加只能年年陪跑，成为衬托第一楼的绿叶。
    有人想捣乱，也不敢啊。
    人以前是王妃，现在是皇后娘娘。
    谁敢得罪。
    也就只有千金楼的东家有个资格。
    可这几年还不是被人家压的死死的。
    “想不想在大赛开始前，就让楼里的生意好起来？”
    阿凉问对面愁容满面的老妈妈。
    “想啊，怎么不想，我们都降价了，可还是没客人。”
    阿凉：......
    商战最忌讳的就是降价，尤其是比对方还弱的情况下。
    不仅亏本，还失去消费者的心。
    便宜没好货，这是祖宗流传下来名言。
    自有他的道理。
    还有你这段时间降价，顾客确实多了。
    但都不是上等客人。
    那些当官的，有钱的，人家才不屑和这些下等客人混迹在一起。
    再一个，有些人就是贱。
    觉得你便宜了就是看不起他。
    他要花很多很多钱，买很贵很贵的东西，才能彰显他们的身份和财力。
    这并不是阿凉瞎掰。
    事实上，现代社会这种人不少。
    “妈妈啊，不说别的，就光说降价这一块，你就错了。
    我们不仅不降价，相反我们要做的是涨价！”
    “啊？”
    这了了姑娘是疯了吧，做梦呢？
    降价都没人来，还涨价？
    她会被人骂死的。
    阿凉不给她拒绝的机会，继续给她分析权贵之人的心理。
    冯妈妈越听越惊讶。
    好像有点道理。
    可不就是这样吗，那天好不容易来了他们千金楼的常客范大人。
    这位可是个出手大方的主，她开心的不行。
    找了楼里现在最漂亮的姑娘彩月去服侍，还告诉他，因为他是那天的第一个客人打八折。
    结果范大人当场脸就沉了下去。
    冷哼一声，直接背着手出门。
    此后再也没来过他们千金楼。
    这件事成了冯妈妈的一块心病，她反反复复把那天说的话想了好几遍。
    都没想明白，到底哪里得罪这位大人了。
    现在经过了了姑娘这么一说，可不就是伤了人家的面子吗。
    哎呦，这个猪脑子。
    她抬手给了自己脑袋一巴掌。
    想通了这件事，冯妈妈火急火燎的出去安排了。
    作为千金楼的一把手，剩下的事她做的游刃有余。
    都不用阿凉提醒，那什么卫生，吃食，服务态度，立马就抓起来了。
    为了调整，她还专门把歇业的牌子挂了两天。
    楼里姑娘小厮们，被她指使的团团转。
    大家虽然不懂妈妈要做什么，但只要她打起精神，还跟她们保证一定让千金楼恢复以前的荣光。
    他们自然相信。
    干劲也就上来了。
    不听话能怎么办呢，她们这种人出去了没有独自生活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