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风言之与不悟和尚齐声应道。
随后,他们骑着马缓缓前行,目光如同好奇的孩童一般,不断打量着这座陌生的城池。阳光洒在街道上,映照出一片热闹的景象。
街道上行人如织,熙熙攘攘,男女老少穿梭其中。有挑着担子的小贩,叫卖着新鲜的瓜果蔬菜;有背着行囊的旅人,眼中透着对这座城市的新奇;还有嬉笑打闹的孩童,他们的笑声如同银铃般在空气中回荡。两旁的店铺生意亦是十分兴隆,店门大开,幌子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有的店铺里陈列着精美的绸缎,那绸缎在阳光下闪烁着华丽的光泽,吸引着过往女子的目光;有的则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兵器,刀剑的寒光在店内闪烁,彰显着一种别样的威严。
李天夜寻了一家看上去颇为干净的客栈,那客栈的招牌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晕。他翻身下马,动作略显迟缓,毕竟长时间的奔波让他的身体有些疲惫不堪。
他说道:“就这儿吧。”风言之与不悟和尚也紧跟着下了马,三人将马交给店小二后,一同走进了客栈。那店小二热情地迎了上来,脸上洋溢着职业性的笑容,眼中却透着对这三位风尘仆仆的客人的好奇。
一进店门,风言之便如同失去了支撑一般瘫坐在椅子上,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嘴里嘟囔着:“可把我累坏了。这一路简直比我在剑宗练剑还辛苦,感觉全身的骨头都要散架了。”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捶打着自己的双腿。
不悟和尚则双手合十,默默念着经文,那低沉的诵经声在嘈杂的店堂里显得格外宁静。他的眼神中透着一种悲悯,仿佛还沉浸在之前那血腥杀戮的场景中,试图通过经文来安抚那些逝去的灵魂。
李天夜招呼小二:“先给我们来一间房,再上些茶水和吃食。我们赶路许久,又饿又渴。”
小二应声道:“好嘞,客官您稍等。”说完,小二便如同灵活的兔子般跑去准备。不一会儿,小二便端上了热气腾腾的茶水和精致的点心。
那茶水散发着淡淡的清香,热气腾腾地向上冒着,仿佛在邀请他们品尝。点心则各式各样,有香甜的桂花糕,那糕体晶莹剔透,镶嵌着点点桂花,散发着诱人的香气;有酥脆的核桃酥,每一块都呈现出金黄色,仿佛在诉说着它的美味。
三人此时也顾不得形象,大口吃喝起来。李天夜端起茶杯,一饮而尽,那滚烫的茶水顺着喉咙流下,让他感到一阵舒畅。他抓起一块桂花糕,塞进嘴里,快速咀嚼着,感受着那甜美的味道在口中散开。
风言之更是狼吞虎咽,他一手拿着核桃酥,一手端着茶杯,边吃边喝,脸上还沾着点心的碎屑。不悟和尚虽然吃得较为文雅,但速度也不慢,他轻轻咬了一口桂花糕,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似乎是对这美味感到意外,然后继续默默地吃着。
吃好喝好后,他们走入安排好的客房。风言之一进来就直奔床边躺下,他整个人呈大字型趴在床上,喊道:“好爽,累死少爷我了。这床虽然比不上我在剑宗的,但此刻感觉就像天堂一样。”他的声音带着满足,不一会儿便没了动静,似乎已经沉沉睡去。
不悟和尚则在桌旁坐下,他轻轻拂了拂桌面,然后端正地坐好,开始念经。李天夜也坐在不悟身旁,他的眼神有些空洞,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李天夜施主?”不悟和尚开口问道,他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这来之不易的宁静。
李天夜回应道:“小和尚,你如何看待现在的光明永存?”
不悟和尚停止念经,缓缓睁开双眼,他的眼神清澈如水,说道:“阿弥陀佛,光明自在人心,贫僧所见,世间虽善恶交织,但光明永存。”
李天夜皱了皱眉,他的眉头如同两道山峦般纠结在一起,说道:“如今这世道,只有光明可对不上善恶交织,真的对吗?”
不悟和尚双手合十:“施主,一念善即为光明,只要心怀正义,所行之事皆有意义。即使是一点小小的善举,也能像烛光一样。”
“牛头不对马嘴。”李天夜摇头,随后继续询问。
“小和尚,你知道光明有温暖吗?”李天夜的眼神望向窗外,仿佛在寻找那温暖的光明。
不悟和尚面露疑惑,“我也曾听师傅说过,光明有温暖,只是我从来没感受过,或许是现在的我还没有真正触及到那纯粹的光明。又或许是现在的光明被这世间的罪恶所掩盖,没有温暖。”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失落,对于自己未曾体验过的温暖光明充满了向往。
“是啊,或许现在的光明没有温暖。”李天夜看向窗外的光明。
“或许这也可能是师傅让小僧跟着李施主你的原因。”不悟和尚突然说道,他看向李天夜,眼中透着一种信任。
“不悟小和尚,你以后别叫我李施主了,叫李兄吧,不然你就别跟我了。”李天夜说道,他试图打破这沉重的氛围,让彼此的关系更加亲近。
不悟和尚点了点头,“好的,李,李兄。”他的话语有些生硬,毕竟之前一直以施主相称,突然改变称呼让他有些不习惯。
房间里安静了下来,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几声鸟鸣。那鸟鸣声清脆悦耳,像是大自然演奏的美妙音符。李天夜依旧望着窗外,不知在思索着什么,他的眼神深邃而复杂,仿佛在思考着人生的意义和这世间的善恶。
不悟和尚则重新闭上眼睛,默默念经,那低沉的诵经声再次在房间里回荡,为这安静的氛围增添了一丝祥和。
过了一会儿,风言之的呼噜声打破了这份宁静,那呼噜声如同雷鸣般在房间里回响。李天夜无奈地摇了摇头,他站起身来,走到床边,踢了踢风言之,“睡相也太差了,起来收拾收拾。你这样像什么样子,要是有敌人来了,你都不知道。”
风言之翻了个身,嘴里嘟囔着:“别吵,让我再睡会儿。这才刚舒服点,别打扰我。”他的声音含糊不清,说完便又没了动静,继续沉浸在他的梦乡之中。
大汉皇宫,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
皇帝端坐在龙椅之上,整个大殿都笼罩在他的威严之下。刘亲王跪在下方,身体如同筛糠般颤抖,头深深低下,不敢直视皇帝那愤怒的目光。
“刘亲王,又怎么回事?”皇帝怒目圆睁,声音如雷霆般在大殿中回响,那声音震得大殿的墙壁似乎都在微微颤抖。
刘亲王身体颤抖得更加厉害,他的额头触地,颤声道:“陛下,六皇子他被贼人刺杀身亡了。那场景……臣罪该万死,请陛下责罚。”
皇帝猛地一拍龙椅,那龙椅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仿佛是愤怒的咆哮。怒喝道:“废物!你是如何保护皇子的?朕将皇子交予你,是对你的信任,你却让朕失望至极!”
刘亲王惶恐道:“陛下息怒,那贼人实力高强,且极为狡诈,臣等一时不察……他们像是早有预谋,突然出现,臣等虽奋力抵抗,但还是……”
“一时不察?”皇帝打断他的话,“朕将皇子交予你,你就给朕这样一个结果?皇子的性命比什么都重要,你却如此轻易地让他丢了性命,你让朕如何向皇室宗亲交代?如何向天下人交代?”皇帝站起身来,他的龙袍随风舞动,更显威严。
皇帝眉头紧皱,在大殿上来回踱步,他的脚步沉重而急促,每一步都像是踏在刘亲王的心头上。他陷入沉思,心中在思考着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这对皇室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这时,国师缓缓走出,他的步伐沉稳而缓慢,每一步都迈得很有分寸。他微微躬身,提醒道:“陛下,当务之急是尽快找出凶手,以防贼人再有动作,危及皇室安危。我们不能让皇室陷入更大的危机之中,需早作打算。”
皇帝停下脚步,看向国师,微微点头,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理智,知道国师说得有道理。
又怒视刘亲王道:“朕给你时间,调查清楚这件事!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可疑之人,一定要将凶手绳之以法,为六皇子报仇。”他的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这是皇帝的命令,也是皇室尊严的扞卫。
“是,陛下!”刘亲王连连磕头,额头在地上碰出“砰砰”的响声,冷汗直流,湿透了他的衣衫。
“去吧。”皇帝挥了挥手,他的眼神中透着疲惫与愤怒交织的复杂情感。
“臣告退!”刘亲王如蒙大赦,赶忙起身,狼狈地退出大殿。
“国师,你怎么看?”皇帝看向国师,眼中充满了询问。
“臣觉得匪夷所思。”国师微微皱眉,他的眼神中透着一丝疑惑。
“哦?此话怎讲。”皇帝问道,他重新坐回龙椅,眼神紧紧盯着国师。
“陛下赐婚那镇北王大女儿第一次不成,第二次赐婚二女儿就遭到刺杀,此事不太合理。这其中必定有我们还未察觉的阴谋,或许背后有一股强大的势力在操纵着一切。”
皇帝若有所思,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仿佛在思考着国师所说的话。他深知此事背后绝不简单。
“陛下,不如让我光明教插手此事,如何?我们教中高手如云,眼线遍布各地,定能更快地找出凶手,解开这重重迷雾。”国师提议道。
“朕恩准了,速去办吧。此事关系重大,不容有失。”皇帝应允。
“是,臣告退。”国师恭敬地行礼,然后缓缓退出大殿,他的身影逐渐消失在大殿的阴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