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慕南祁在一起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没过两天,她们就回到了京城。
在城外,为免引人注目所以两人决定分开而行。
事实证明她们的决定是对的,因为她刚进城,就看到一脸担忧的慕远之迎面而来。
“稚儿,你总算回来了。”
慕远之声音带着庆幸,“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宋稚有些尴尬,赔了个笑,“我没事,你们到达很久了吗?。”
“我们也是上午才到的。”
慕远之如实相告,视线触及宋稚干净整洁的衣服,红润的脸蛋,像是想到了什么眸色忽然有些复杂。
不过他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失落的笑笑,“既然你没事,那我就回宫继续筹备大典了,宋大人他们在家等你,你回家好好休息。”
“好。”
宋稚点头答应。
见宋稚毫不犹豫的就要走,慕远之目光深了深,“稚儿,你……没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宋稚一脸疑惑,和他说?说什么?
思量半晌,她试探着开口,“六皇子没有受伤吧?”
慕远之摇头,宋稚又道:“那六皇子一定受惊了,您也早些回宫好好休息。”
慕远之叹一口气,像是泄气一般道:“也罢,你快回去吧。”
说完跨上马车,在一众随行的簇拥下离去。
宋稚觉得慕远之有些莫名其妙,但她懒得去管,反正不影响到她就好。
步履轻松的回到宋府,宋阳和宋尘风早已在门口等候。
将她迎进去后又专门让厨房给她做了满满一大桌子好吃的。
宋稚饱餐一顿后才发现不见谢吟吟和阿鸾的身影,疑惑的问道:“她们人呢?”
宋阳悄悄的看了一眼宋尘风的反应道:“你谢姨说带着阿鸾住宋府不合规矩,便去郊外找她父母了。”
这些年他和李言在暗中对谢家多有照拂,因此谢家日子过的不算差。
宋稚一想也是这个理,若自家爹爹和谢姨有情,还是按正常的流程一步步来比较好,免得让人说闲话。
不过看宋阳这表情,宋尘风似乎是不太乐意。
宋稚皱了皱眉,对宋阳道:“爹你先出去吧,我和哥哥许久不见,想单独说说话。”
宋阳不疑有他,慈爱的退了出去。
待宋阳走远,不等宋稚开口,宋尘风率先道:“妹妹,我已知晓娘做的那些糊涂事,她的牌位也被我安放于孙府并未带来这里,我不求你和爹原谅她,但她毕竟刚刚过世,爹就一定等不及要这么快和那个女人在一起吗?这未免太自私了。”
宋稚表情未变,甚至没有抬头看一眼宋尘风,“在看到你回来的时候,我与爹都很高兴。”
“自你出发上战场至今,应该也不过三年吧。”
“三年的时间,我们每天都在盼着你平安归来。”
宋稚终于抬眼看向宋尘风,无喜无悲,“我应该感谢你,至少在我和宋雅乐之间,你坚定的选择了我这个亲妹妹。”
宋尘风低下头,“你别这么说,你我血脉相连,我本该坚定的选择你。”
宋稚继续道:“可人生有几个三年?人生又有几个十年,二十年。”
宋稚蓦然一笑,“孙氏耽误了人家十多年,怎么,作为她的儿子,你要继承她的衣钵再耽误人家十多年才满意?”
“哥哥,到底是谁自私啊。”
“你在怕什么呢,怕爹爹再娶太快影响你的名声?以至于没有世家愿意把女儿嫁给你?还是怕谢姨再生一个孩子影响你嫡长子的地位?”
宋尘风摇头,“不,我没那么想。”
宋稚定定的看过去,“她们不是十几岁二十几岁的人,她们一把年纪了,又错过这么多年,那你说说,她们应该什么时候在一起合适。”
宋尘风嗫嚅着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想说三年,又觉得好像说不出口,想改成一年,可他自己又不满意。
“妹妹,我……我只是觉得这样对娘来说不公平,她毕竟含辛茹苦在宋府十几年。”
宋稚讽刺的笑了,“那她害别人就公平了?这对一个蹉跎了十几年的女子就公平了?她含辛茹苦偏心宋雅乐,含辛茹苦爱护你,含辛茹苦贴补孙府,孙府奢华精致,宋府大门口有个坑都不带理会。”
“这般公平,这般含辛茹苦,哥哥说出来不觉得臊得慌吗?”
宋尘风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坐在那里脸色涨红。
宋稚语气冰冷,“再说爹与孙氏早就和离,就算马上再娶也合情合理,你没资格不同意。”
宋尘风看着言辞犀利的宋稚只觉得和记忆中的她判若两人,以前,宋稚从来不会对他这么说话。
宋稚眸色渐冷,“我还是那句话,你要做孝子尽管做,没人拦着你,但你休想要求别人和你一样,你若还愿意做爹的儿子我的哥哥,就不要再说这么无耻的话,若你执迷不悟,我和爹只当你死在了战场上。”
她把话说的很绝,不留丝毫余地。
说完便扔下宋尘风出了门。
走到花园时,看见宋阳一个人坐在凉亭里出神。
宋稚走过去轻轻唤了一声,“爹。”
宋阳赶紧挤出一个笑,“和你哥哥说完话啦?他很久没回来,我还以为你们兄妹二人要说很久呢,以前你们兄妹二人关系最好了。”
看着宋阳强颜欢笑的样子,宋稚很是心疼,“爹,不要让自己继续遗憾,赶紧把谢姨娶回来吧,我可是很乐意多阿鸾这个妹妹的。”
宋阳没想到自家女儿会这么说,心中划过一丝暖流,可一想到宋尘风的态度,苦笑起来。
“算了,要不不折腾了,反正爹一把年纪就守着你们过也挺好。”
“那谢姨呢?您破坏人家平静的生活把人家接回来干嘛!”
宋稚恨铁不成钢,自己这个爹哪里都好,就是优柔寡断。
以前面对孙氏是,现在面对谢吟吟还是。
“你谢姨她……”
宋阳望向天边,“你李伯父会照顾好她的。”
宋稚气的直想翻白眼,要是谢吟吟知道自己这么容易就被放弃得多伤心。
“好好好,您不折腾是吧,我这就去撮合李伯父和谢姨。”
宋稚说着就要走,被宋阳一骨碌站起来拉住,“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