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女想说的话已经说完了。”
皇上不想再看贤王一眼,挥了挥手让侍卫将贤王带了下去。
贤王受了很大的打击,他状似癫狂的大喊大叫,“原来一切都是假的,都是假的!宋稚,我做鬼我不会放过你的。”
“看来他挺恨你,比恨朕更甚。”
随着他的声音逐渐远去,皇上意味深长的开口。
宋稚从善如流,“皇上,若是臣女坏了您这么大的事您恨不恨?他可是差一点就坐上那把龙椅了。”
皇帝一听,也有道理。
不过他眸色深了几分,“可惜你不想嫁给老六,不然……”
“皇上!”
这哪壶不开提哪壶的,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面,还有那么多人瑟瑟发抖的等候他发落呢,他很闲吗?
“眼下群臣皆在,皇上还是先处理正事吧。”
“也好。”
皇上一步一步踏上高位,锐利的目光扫过全场。
除了李言宋阳等人挺直脊背,其余大部分人皆冷汗直流,祈祷皇上对他们从轻发落。
然而皇上并不是什么仁慈的人,他眼中揉不得沙子,发落起来便不留情面。
听到皇帝对他们的处决,大家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这些人很快被侍卫拉下去关进了天牢,在场的人数锐减。
也是这时候,先前一直没敢出声的后妃们才扭着腰肢朝皇上翩翩而去。
她们使出浑身解数撒着娇,“哎呀皇上,刚刚吓死臣妾了,臣妾的心啊,现在还在扑通扑通跳呢。”
“就是,皇上福寿安康怎么会过世,臣妾压根儿就不信。”
“咱们皇上是真龙天子,自会有龙气庇佑,那些个心术不正的人怎能与之匹敌。”
叽叽喳喳的声音吵的人头疼,皇上三言两语将她们都打发回宫。
正准备说话,一旁晕过去的王澜之忽然醒了过来。
他还不知道短短时间已经变天,虚弱的站起身便开始冲着宋稚怒吼。
“贱人,你竟然敢卖了我的丞相府,我绝不让你好过,今天若不给你点颜色瞧瞧我就不姓王。”
他愤怒的想要上前动手,却发现所有人都用看宛如智障一般眼神盯着他。
他下意识朝高位上看去,这不看不要紧,一看整个人瞬间吓的魂飞魄散。
他讷讷的给了自己一巴掌,“我该不会还没醒在做梦吧,怎么会看到皇上呢。”
这一巴掌他用了十足的力,疼的他龇牙咧嘴。
可再次看向高位时,那个让他恐惧的身影还在。
瞬间,他意识到了什么。
惊惧的四下转身寻找,却根本没有看到贤王等人的身影,只有一抹褐色的已经风干的血迹延长向远处。
他反应倒也极快,几息之间便想明白了一切,跪在地上就开始不断的磕头。
“皇上,微臣知错,都是贤王,是他逼我的,我的心里只有一位君主,那就是皇上您啊。”
皇上冷眼看着他不断求饶,“一仆不侍二主,王澜之,朕给过你机会的,是你自己不要。”
“不,皇上,微臣就是一时猪油蒙了心才会做出此等错事,还望皇上看在微臣跟着您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再给微臣一次将功补过的机会吧。”
“你知道朕的为人,你既心思有异,朕留你不得。”
说罢,再不顾王澜之凄厉的哭求让人将他也拖了下去。
王澜之知道已经无力回天,脸上写满了绝望,整个人眼神变得空洞,仿佛灵魂已经抽离。
余光瞥到宋稚时,他看到宋稚笑容可掬的冲他招招手,“哎呀,你今晚并没有给我颜色看,去了阎王那里可不准说自己姓王啊。”
“噗!”
王澜之喷出一口老血直接晕死过去。
宋稚同情的摇头,“动不动就吐血,这才多大年纪啊身体就这么差。”
皇上给她使了个眼色,“你也收敛点。”
“好嘞。”
宋稚十分听劝。
皇上转向李言等人道:“眼下反贼均已捉拿,既然有惩,那就有赏,诸位爱卿对朕忠心耿耿,朕自不会亏待你们。”
他旁李公公拿来记录的名帖,开始给在场的朝臣一一颁布奖赏。
轮到李言时,皇帝直接将李言晋升为大理寺卿。
而宋阳,皇帝想了想之后将他官复原职重新任命为丞相。
至于宋稚,皇上忽然有些犯难。
一旁的李公公早活成了人精,他立马为皇上排忧解难道:
“听王澜之与宋家小姐之间的纠结,似乎是宋小姐对丞相府比较感兴趣,皇上何不将它赐给宋小姐。”
皇上眼睛一亮,赞赏的看了李公公一眼。
“既是如此,那朕便将丞相府赐予宋稚,另赏黄金百两。”
宋稚:???
她能说丞相府本来就是她的吗!
感情立这么大一功就给黄金百两啊。
“皇上……”
“好了,就这么定了,经此一遭朕也乏了,后续还有什么容明日早朝再议,大家都退下回宫吧。”
“可是皇上……”
“宋稚,朕已经将你父亲官复原职,你不要得寸进尺。”
宋稚识趣的闭上了嘴巴。
苍天明鉴,其实她是想说丞相府本来就是她的,能不能再多赏点金子。
不过看狗皇帝这抠搜样,想来也不会松口。
皇帝阔步离去,剩下的人也陆续散去。
宋稚骂骂咧咧的走到宋阳身边,“爹,咱们也回家吧。”
李言笑呵呵道:“我倒是没看出来小稚儿还有这等智谋,不错,你爹后继有人了。”
宋阳道:“你惯会夸她,瞧瞧,把她尾巴都夸的翘上天了。”
“宋伯父,我能不能同稚儿单独说两句?”
就在几人温馨说话的间歇,慕远之的声音忽然插了进来。
宋稚抬起头,见慕远之正温柔的看着她。
皇帝老子还没走远,太子儿子的面子还是得给。
宋阳拍拍宋稚的肩,“女儿啊,那你先陪太子殿下说说话,爹就在前边等你一起出宫。”
宋稚拉着他的衣袖压低声音:“好歹你也为我抗争一下啊。”
宋阳用更小的声音,“他是太子,这可是他家老巢,爹肯定抗争不过,放心吧,爹就在不远处看着呢,有情况保准第一时间冲过来。”
“冲过来给我收尸?”
“你看你这孩子,太子殿下温文尔雅是那种人嘛,竟胡说八道。”
他拉着李言冲着慕远之笑了笑,迈着小碎步飞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