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片大陆上,有一座最古老的城市,它诞生于千年前的黑暗纪元,是大陆上各族反抗魔族的起点,也肩负着保护各族传承之火的重任。
各族以这座城市为基点,一步一步的收复失地,最终建成现在的八个国家。而在这个过程中,为了抵御魔族的垂死反扑和保证文明的有序发展,各族在大陆上建立了不少坚实的据地。随着战争的胜利和人口的暴涨,这些据点渐渐变得有点不堪重负,于是这些以古老城市为蓝本而修建大型城市,便像雨后春笋一样在大陆各地拔地而起。
数百年来,峨德城屹立于这片荒凉之地上,抵御过无数次魔族的反攻与魔兽的侵袭,从未沦陷。城内大型守城器械无数,城墙是巨石修建而成,附加土系固化法术,即使是魔兽都无法轻易攻破。这是城内各家能够在魔兽横行的今天赖以生存的底气,这种底气让他们心中无比自信,而这种自信更是来源于实力。
作为一个不大不小的边陲城市,峨德城的城卫兵满编状态不下五千人:以十人为队,队长皆为一阶;百人为大队,下辖十队,大队长也就是百夫长皆为二阶;千人为统,下辖十大队,虽然现在只有一正二副三名统领,那也是因为要当统领至少得三阶的修为。
外加封城期间聚集于此的无数冒险者和各家的私人护卫,就连他们自己都不敢随便闹事,更别说是外来者。
直到,那一声大吼,惊醒了不少人。
“难道真有魔兽敢攻城?”这是酒吧里一个醉汉的无心之语。
“呸,不过是那些野兽的无能狂怒罢了。”有人不屑的反驳,闻言,众人纷纷大笑。
这种事情不是没试过,那些野兽平时只敢侵袭农庄。只是每年的冬季,农庄里城卫兵都会护送平民迁移到城内,并带上所有粮食,他们找不到吃的,一路跟随而来。在看到这高大的城墙之后,只能无奈离去,顶多是吼几声以示发泄。
“当……当当当……”伴随着那警示钟声骤然响起,整座城市瞬间变的寂静无声,那不知道是谁碰到的酒瓶子在地上慢慢滚动,在这落针可闻的酒吧里,那声音显得格外清晰。
当瓶子最终碰到墙壁停下来后,酒吧里顿时乱成一团,那些普通平民疯狂的涌向门口,试图往家里跑,仿佛只有家里才是安全的。而那些言之凿凿的人,整个人呆了在那,口中不断的重复着,“这怎么可能,它们怎么敢?”
那些普通的冒险者们,纷纷握紧了拳头,但最终无力的松开,让他们欺负欺负野外的野兽还行,如果真的是魔兽攻城,那他们也无能为力。
只有那些资深的冒险者对此表示怀疑,虽然那响彻全城钟声作不了假。
同样起疑的还有各家主事,在短暂的愕然之后,他们很快的冷静下来,纷纷派出人手前往城门处打听消息。
一切都得等消息回来再说,现在的他们无法作出最理智的判断,这毫无先兆的警示,总让人觉得不真实。
很快,各家主事陆续收到消息,因为当时在现场的卫兵太多,根本无法封锁消息,而城主府似乎也没有那个想法?
“狩猎团?仅仅是一支狩猎团?那些城卫兵是吃饱撑的吧?为什么要敲警示钟?”一阵咆哮声从某个庭院深处响起,迈斯呼吸加促,良久才平复下来,他透过窗户盯着城门方向,就在此时,外面的钟声戛然而止。
他揉了揉额头,无奈的叹了口气,危机是解除了,却无法让他心安。无论是消息里重点强调的那个兽字,还是那一声巨大的吼声,半兽人啊……那可不是一般团队可以驾驭的。
虽然心里不愿,他还是让人去收集那支狩猎团的情报,即使花点钱,也是值得的。越是这种时候,越能体现家族实力的深厚程度。对于这突然冒出来的狩猎团,哦,应该叫兽猎团,作为家主的他居然一无所知,他们仿佛从未在人前出现过一般,家族多年来在国内经营的情报网络,居然没有丝毫的记录。
作为新晋的贵族,而且还是外来者,他能带领家族几年内在峨德城站稳脚跟,靠的不止是利益开道,还有他的人脉经营手段和独到的眼光。
别看他平时风光无限,实则心里如履薄冰。无论是家族的内部,还是城里的其他家族,肯定会有不少人盯着他的这块蛋糕。如果不是靠着利益的捆绑,南北商贸这么大的利润,他早就被吞的一干二净了。
所以他做的每一个决定,都必须谨而慎之。
就在他等待情报的时候,今晚发生的一切早已传遍全城。而且就在钟声停止没多久,城里就出现一个有趣的现象,那些古老的家族纷纷召回还在城里游荡的族人,并紧急召开家族会议;而那些滞留于此的外来商队和的家族则是纷纷打听,甚至还有冒险者心怀不轨,打算联合起来打秋风。
就在城里的众人各怀鬼胎的时候,城门处居然中门大开,一支全身裹的严严实实的队伍缓缓走进城里,早就暗处守候的各家纷纷传回消息,连同这则消息一起出现在各家主事面前的,是一份由冒险者工会提供的情报,里面只有模棱两可的一句话,而就是这句话,让各家主事纷纷破口大骂。
这哪算狩猎团了,如此豪华的阵容,怕是城里任何一个家族都凑不出吧。如果这情报不是出自冒险者工会,估计他们杀人的心都有。论情报的详细和可靠性,谁能比的过遍布全大陆的冒险者工会。既然他们敢这么说,那就不得不信。而且赵统领亲自出面开门放行的,还能有假?
城里的平民则没有任何消息渠道,所以当这支队伍出现在街道上的时候,那些还没从警示钟引起的惊慌中定下神的人依旧缩在家中瑟瑟发抖;而那些住在临街店面里的小孩子,纷纷好奇的趴到窗户上,一边看一边还叫喊着;听到声音的父母或者女仆们,连忙赶了过来,并在拉上了窗帘之前偷偷的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