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信息宛如晴天霹雳,墨夏一时间也愣住了,心中的不安感更加强烈起来,不出他所料,这片回响中开始上演起他所不知道的剧情,这里的主人到底想干什么?
据他所知,父亲会在明日的这个时候回到楼鄯,而后跟随家人一起参加末王祭奠,最终为了保护母亲而牺牲在跟裂解生物的战斗中。
墨夏轻轻地拍着母亲的后背,可他眼里没有悲伤,仿佛这是理所当然的。
母亲就这样搂着墨夏哭了许久,看得一边的素裳也为之动容。母亲慢慢安静了下来,墨夏低声询问道:“爹...他是怎么死的?”
母亲擦了擦已经哭红的双眼说:“是仙舟的一位通讯士兵发来的消息,说是你爹在的玉阙仙舟遭到了丰饶联军的围攻,你爹战死在沙场上。”说着母亲眼里又有泪光闪动,墨夏赶忙安慰起来。
他注意到母亲手里一直紧紧攥着的布包,母亲也察觉到了儿子的视线,她将布包缓缓打开,里面放着的是一副沾满了血迹的眼镜。
“这是你爹最后的遗物...”母亲的声音逐渐变得微弱,好似不愿去细想当时所发生的事。
墨夏盯着包裹里的东西,眼镜的镜片很厚是父亲曾经戴着的,他先天的视力就不太好,所以从小一直戴着厚厚的镜片。此刻镜片上已经布满裂纹,淡淡的血腥味弥漫在房间里。
素裳看向那副熟悉的眼镜,那和墨夏先前戴着的那副一模一样。她忽然明白了过来,或许那副眼镜就是他在之后长达千年的时间里与父母唯一的牵绊。
少女总是见不得这种画面,她捂着嘴,眼泪也跟着无声落下。墨夏现在表情有些复杂,眼里既有悲伤又有迷茫,悲伤在于再次经历了亲人的逝去,迷茫则是对于回响主人这么做的不理解。
对方没理由因为一件小事的变化,而特地去改变一整个大的剧情走向。
楼鄯上空传来一阵悠扬的钟声,打断了墨夏心中的思绪。所有人都纷纷抬头望向城市正中的那栋高大建筑,钟声却一直未曾停止,它的声音低沉缓慢,一直持续了许久。一些上了岁数的老人忽然想起了什么,这种钟声他们曾经在很久以前听到过,那是献给逝者的丧钟,祈求他们能在死后安静地回归到末王的怀抱。
老人颤颤巍巍地起身,他高举双手跪伏在地,脑袋深深埋在地上,那是向着末王祈祷的姿势。年轻人和外来宾客不知道发生什么,只是一个又一个老人在城市中重复着这样的动作。渐渐地在一些长辈的解释下, 年轻人也纷纷做出跪拜祈祷的姿势,霎时间原本热闹的黄金之国只剩下一个声音,“愿您的光辉照亮生者命运的坦途,愿您的宽厚带给逝者永远的宁静。”祈祷声伴随着悠扬的丧钟在地下深处响彻。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母子两人对视了一眼,都从各自的眼神中察觉到了疑惑,这个时候会是谁?
母亲过去开门,却见到门中站着一个身材高挑气质优雅的帅哥。
菲斯特非常有礼貌地朝着母亲微微欠身,“非常抱歉夫人,如此突然的造访实非我所愿。我是阿玛.菲斯特,来自星际和平公司。”
墨夏从里屋走了出来,见到门口站着的菲斯特,这个神秘的公司高管,在他原有的记忆里自己和这个男人并没有什么太多的接触,甚至在末王祭奠开幕时,都未曾听闻有人提起过他。
菲斯特见到墨夏出来,冲着他点了点头,将手里的一个精致信封递给了他,“墨夏先生,我按照约定过来邀请您参加今晚在我所暂住的公馆举办的宴会,希望您的大驾能够光临。”说着他露出一个标志性的微笑,母亲对于这个既帅气又懂礼貌的男士观感很好,只可惜现在她还未能完全从丈夫的逝世中缓过来,脸色有些差。
墨夏站在原地,思考着要不要答应下来。菲斯特很敏锐地捕捉到了墨夏母子二人身上的异常,结合他一路上的所见所闻,他精准地判断出了当前的情况,菲斯特一脸遗憾地说:“夫人我很抱歉在这个时候出现在您和您的儿子面前,您的丈夫一定是位英勇的战士,请不要为此过度伤心,他的意志将化作琥珀王锤下的火花,点亮我们所有人的未来。”
母亲有些惊讶这个男人是怎么知道的这件事,然而墨夏的眼神却变得不那么友好起来,直觉告诉他,阿玛.菲斯特,这个男人有问题。
墨夏打断了菲斯特和母亲的对话,走上前去,一把拿过菲斯特手里的邀请函:“这个宴会,我会去的,还请菲斯特先生不要打扰我母亲。”
发现儿子这一系列没礼貌的言行,母亲连忙说:“夏,你在说些什么啊?菲斯特先生实在抱歉,我家墨夏还年轻,不太懂礼貌。”
菲斯特只是微笑着点了点头,没有回应,那双带着笑意的眼睛扫向墨夏的脸,墨夏回过去一个不善的眼神。菲斯特依旧笑着,看不透他眼里的深意,短暂的交锋之后,菲斯特向后退了一步。他朝着母子二人欠身道,“那么墨夏先生,还有美丽的夫人,我就暂时先告辞了。”
道别了菲斯特,墨夏看着手里的邀请函,心里不断猜测着这件事情背后可能引发出来新的变化。然而眼前掌握的情报依旧太少,这让不得不打消了这个念头。
素裳结合她所看到的信息,开始回忆起曾经历史课本上的知识,奈何她脑子里的知识储备量实在是太过捉襟见肘,对于仙舟的战争史她能记住的也就那么几场关键的大战。有关玉阙仙舟的则只有两场,一场是着名的第二次丰饶民战争,一场是云上五骁迎战丰饶联军和活体行星[计都蜃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