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书杰听了如遭雷劈。他一直以为宫新月是个清纯的,在他之前从来没找过男朋友,更没有和人发生过乌七八糟的事。宫新月得了宫颈癌,病毒一定是他传给宫新月的。
于如嫣的话里的意思再明白不过,宫新月婚前曾经和人干过那不可描述的事。
史书杰上网查了查,感染病毒发展成宫颈癌需要十年左右。他们才结婚不到一年,如果是他史书杰把病毒传给宫新月,不会发展这么快,看来于如嫣的话值得相信。
史书杰回家直接问宫新月她肯定咬死了不承认。他又有什么办法?不能逼供吧。看来今后要留个心眼。
史书杰想方设法让宫新月知道她为什么会得宫颈癌,让她自己觉醒,然后去找传给她病毒的人算账。
有一天,宫新月情绪好多了。史书杰打开卧室里的台式电脑,搜索宫颈癌的致病原因一个词条,搜索到答案打开,他假装有事到儿子屋里去了。
宫新月在床上躺着玩手机,刷视频。看到史书杰出去了,很好奇史书杰在网上干什么,可不要和女网友聊天。
宫新月悄悄下了床,查看史书杰打开的页面,入眼的是一个醒目的题目:宫颈癌的致病原因:hpv感染,性生活紊乱,吸烟等。宫颈癌的发病大部分与感染人乳头瘤病毒(hpv)密切相关,其中百分之七十和高危型的hpv16和18型有关。高危型hpv病毒产生病毒癌蛋白,从而导致宫颈病变。
宫新月不再往下看了。第二个原因是指生活混乱,所有的原因都是生活不检点。总而言之,她感觉宫颈癌就是一种性病。
宫新月看后后背发凉,史书杰为什么打开这个页面,他一定看到了,他就是故意的,存心的,想让她知道得了这个疾病不怎么光彩。
宫新月打定主意,全盘否定是她自己的原因,把责任全推在史书杰身上。
宫新月看完电脑上打开的内容爬到床上去,假装什么都没看到,可是她的心里翻江倒海平静不下来:问题如果出现在史书杰身上,于如嫣为什么没有问题,莫非问题真出现在自己身上。她除了和史书杰婚后发生关系,就只有和行政科长现在的生活矿长有过亲密行为。
这件事让她亏大了,断送了她后半辈子的幸福:孩子没了,而且孩子住的房子都没有了,永远不可能有孩子。身体的不完整,精神受到的巨大伤害,都不能用金钱去衡量。
宫新月为了治病,花光了所有积蓄。婚前她的老相好给的十几万,加上结婚收的份子钱,他们结婚将近一年的工资奖金,加起来一共二三十万,在股票基金里亏掉一大半,剩下十多万全扔在医院里。她现在连一万块钱都没有,过一段时间去复查的钱都不够,她的手头实在太紧了。
宫新月要想办法弄到钱,别的办法想不起来,只有往老相好腿上搓麻绳。给他要个十万二十万,他不一定给。向别人讨水喝不如自己挖口井,想什么时候喝水自己打。
史书杰估计宫新月已经看完他搜索的内容。他返回自己卧室,继续看电脑上的其他新闻。他心里打鼓,宫新月莫非没看,不然怎么这么淡定。
她不看不看吧,以后经常打开这样的页面故意给她看。
第二天是星期天,宫新月吃过饭说去逛街,提上小包出去了。史书杰猜想宫新月存不住气了,一定去找老情人要个说法去。
史书杰悄悄跟在后面。宫新月在前面走,有时候回过头看看史书杰有没有跟上来,吓得史书杰赶紧躲起来。他们两个像地下工作者警惕地往前走。
宫新月来到她的房子门前,看看没有人注意她,打开房门走进去。
史书杰就在楼下不远处看着骂道:“这个女人果然有问题,结婚这么长时间了,她有一套房子自己竟然毫不知情。这套房子肯定不是她的陪嫁,如果是陪嫁要摆在桌面上,藏着掖着必定有猫腻。”
史书杰刚想抬腿往楼上走去,忽然一辆汽车开过来,那辆车他认识,那是生活矿长的座驾。史书杰能耐不小,记车牌号是把好手。他专门记住了矿上领导的车牌号。
史书杰继续藏在原地看着,只见生活矿长从车上走下来上楼去了。
生活矿长前脚上楼,史书杰在后面悄悄跟着。生活矿长来到三楼,看看后面没人,敲了敲二号门。门吱呀一声打开了,生活矿长看看门外没有人走进去。史书杰刚想从二楼楼梯跟过去,忽然,宫新月伸出头来不放心地看一眼才关上门。
史书杰心头一震,两个人鬼鬼祟祟,警惕性还挺高,怪不得一直没有发现他们俩的奸情。他想立刻闯进去,抓住这对奸夫淫妇暴打一顿,可是现在没抓住证据,仅凭两个人到一个房子里,没有捉奸在床,他们反咬自己一口怎么办?还是再等等,一定要拿到证据。
其实,这是宫新月和史书杰结婚以来第二次幽会,第一次是宫新月给于如嫣造谣,被警察找那次。那次之后,生活矿长再也不联系她,认为宫新月是个没脑子的蠢女人,和她交往早晚要惹麻烦,所以义无反顾地和宫新月断绝一切联系,并且严厉地警告她,任何时候不要提他们的关系。这一次。宫新月以死相逼,让他非要过来。
史书杰见房门关上了,走到门口贴在房门上听里面的动静。他打开手机的录音功能开始录音。
生活矿长走进去坐在沙发上,也不寒暄了直接问道:“怎么回事?你说是我把病毒传给你的?有没有可能是你老公传给你的?或者是别人。”
宫新月一听急了:“除了你和我老公,我没有其他男人。而且我和我老公结婚不到一年,如果是他传给我的发病不会这么快,肯定是你的原因。”
“我们不是每次都做好了安全措施吗?”生活矿长疑惑地问。
宫新月一见老情人不肯承认说道:“也不是每次都有安全措施。你专门挑我的安全期让我过去,你说安全期不用采取防护措施。这些你都忘了吗?”
生活矿长反问道:“你怨我,如果是我的原因,我怎么没事,我的妻子也没问题。这个你怎么解释?”
“这个我也说不太清楚,男人感染了高危病毒一般没症状,病毒在你的那个部位潜伏,传染给和你发生关系又没有采取安全措施的女性。可能你自身免疫力比较强,过一段时间自行消失。”
生活矿长一听,宫新月没有根据地无端猜测,火一下子被激起来了,不顾被别人听到的风险,提高嗓门吼道:“宫新月,我曾经给你说过,我们一刀两断没有关系了,该给你的我都给你了,你还有没有完?啊?你不能纠缠我一辈子吧?你还讲不讲原则,做小三的也是有原则的,我和你没有孩子牵绊的情况下,你组织了家庭,我给了你这套房子,给你调了好工作,又给了你十几万作为补偿,还要我怎么样?是不是要我给你陪葬?啊?你说说,要不现在我们就同归于尽!”生活矿长又是一把扼住宫新月的脖子。
史书杰在外面听着生活矿长的嘶吼反而安下心来,最让他痛恨的事没有发生,两个人起了争端,肯定不干羞羞的事,他要再听听,录音应该很清晰。
宫新月来的时候已经想好,这次找老相好不一定很友好。她事先做了点准备,以应对接下来的突发事件。
宫新月的脖子被扼住,脸憋得通红。她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事先准备的水果刀,顶住生活矿长的胸膛。两个人就这么僵持着。
宫新月被扼住脖子说不出话,手劲没有平时那么大。生活矿长被眼前的情景震惊住了,结结巴巴地吼道:“你把手中的刀子放下,不然我掐死你!”
宫新月犟劲上来就是不肯放下,她使劲往对方胸膛戳,眼看就要戳出血来,生产矿长吃痛,手中的力道松了松,宫新月得到了喘息的机会,脸憋得没有那么红了,嘴巴里发出了声音。
宫新月使尽全身的力气说道:“好……那就……让我们……同……同……归于尽!”
生活矿长放开宫新月的脖子跳起来,躲开宫新月手中的水果刀叫道:“你这个女人简直疯了!”
“是,我就是疯了!都是拜你所赐,我不能有孩子了,我不是个完整的女人,我的钱花光了。我除了这套房子一无所有。我后半生怎么活!我活得没有尊严,我老公现在根本不碰我,他对我只有同情没有爱情。我们俩不像夫妻。长期下去他早晚变心。我们离了婚,你让我一个女人怎么活?失去了生育功能谁还会要我!”宫新月嘶吼着,像一只刚被捉进笼子里的困兽。她眼睛赤红,充满了仇恨和绝望。
生活矿长软了下来,安慰她说:“那怎么办?难道不是你为了换个工作故意勾引我的吗?后来我想想我为什么对你那么着迷,你做保洁,说白了就是打扫卫生,拖地擦厕所,你用得着穿那么漂亮吗?一件崭新的鹅黄真丝连衣裙,你别把我当傻子,我走南闯北见过的多了,你裙子的布料我难道不认识吗?那种衣服那么娇贵,不是应该晚宴上穿的吗?干那种活出一身臭汗不是白瞎了那么好的衣服吗?你打扮那么漂亮是不是为了引起我的注意?我是看破不说破,我猜透了你的心事,恰巧我有这个能力。所以我才把你叫到我的办公室。当我问你工作是不是很苦很累时,你哭就哭吧,趴我怀里哭。我问你哪个男人能受得住你的糖衣炮弹的攻击。我中弹了,不正如了你的意?你在我身下缠绵时没见你反抗啊?你是不是很得意,目标终于实现了,你用你的身体换来了体面轻松的工作,换来了金钱和房子,请问我有没有亏待过你?”
“是,你没有亏待过我。可是你也得到了你想要的,那就是我的青春!一个女人最宝贵的都给了你,我最好的年华,从二十到二十五岁,你什么时候想要就把我叫去,不管我愿不愿意,身体允不允许。”
史书杰在外面听得清清楚楚,两个人怎么勾搭在一起的他心里有了数,原来一切都是宫新月的算计。这个女人太精于算计了。
生活矿长一脸震惊:“这样说话就不要脸了,哪次你不是高高兴兴的,在我身下浪叫的是谁,我怕被人听到捂住你的嘴巴。怎么提上裤子就骂娘,你简直是个女流氓!”
“后悔招惹我了吧!可惜,我们后悔都晚了。我不该上你的贼船。早知道这样,我宁愿老老实实打扫一辈子厕所,屎尿味闻惯了就好了。”宫新月恨恨地说。
“那你承认是你先勾引我的了!”生活矿长有点得意。
“是谁有那么重要吗?牙齿咬了舌头还要给它们断清楚是舌头伸得太长还是牙齿合得太快。”宫新月讥讽道。
生活矿长起身要走:“我还有个急事,我儿子今年高考,我带他来的,我把他放到学校,他今天去报名。我们说好了一个小时后我去学校接他。什么事都不如我儿子高考重要,谁要是耽误了我儿子高考我对她绝对不客气!你以后有事电话里说,不要叫我过来了,你叫我我也不会过来。”生活矿长说完起身要走。
宫新月无限哀婉地说:“你对我难道一点情分都没有了吗?最后一次见面也不愿意和我亲热一次吗?”
史书杰在外面骂道:“真不要脸,竟然向人家求欢!”
自从宫新月做完手术,史书杰对宫新月彻底失去了兴趣。生理上没有想靠近的意思,没有了生理上的喜欢。可能因为她身上的那个病毒影响了他的心情,他从不愿意和她亲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