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哥打电话，说顾初晟看她洗澡！
    她蠢还差不多。
    现在他们两人狼狈为奸，说是一条船上的蚂蚱还差不多。
    但是转头想到哥哥竟然将她送给别人，心里又挺难受。
    是不是上次吵架，她说的话太过分了，索性送人，再也不要她了。
    想到这种可能，季潇潇垂头，鹿眸微红，“我哥不会不管的……”
    顾初晟耳朵尖，听出了她的不对劲。
    “哭了？”
    “没有。”
    顾初晟确认了，不再说话，在门口乖乖等她穿好衣服出来。
    浴室门打开，季潇潇裹挟着水汽，雾蒙蒙地走出来。
    顾初晟第一时间上前将她搂住，“欺负你，觉得委屈了？”
    “让你欺负回来。”
    季潇潇摇了摇头，“我哥他为什么会撮合我跟你？”
    “他以前不这样儿的，他不希望我谈恋爱，看对象的眼光比我还高，也不想要我嫁出去，他说最好是个赘婿，这样我就可以一直呆在家，他就可以一直保护我。”
    顾初晟帮她整理好粉色睡裙，用白毛巾擦干湿润的头发。
    他要把真相告诉她么？
    说他其实在她高中的时候就开始觊觎她，被季冥知道他对他妹妹有想法后，还被狠狠揍了一顿。
    让他别痴心妄想。
    “可以给他打个电话，这个点应该起床了。”
    季冥在国外，时差刚好跟国内相反。
    这边天黑，那边天亮。
    季潇潇打过去，果然没一会儿季冥就接了。
    应该是刚起床，季冥喉咙嘶哑，带着沉闷的睡意开口，
    “喂。”
    听到哥哥的声音，季潇潇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说话。”季冥说。
    季潇潇坐在顾初晟身前，许久后软软糯糯唤了一声，“哥。”
    季冥点了根烟，季潇潇听见打火机的声音，条件反射地说了句，“你少抽点，早上起来抽烟对身体不好。”
    季冥坐在床边，拉开灰色的窗帘，顿时房间灌满了阳光，他戏谑地笑道，
    “这么闲，还管起你哥了？”
    “打电话干嘛，有事直说，我很忙。”
    以前季潇潇绝对不会在意他说话的语气和态度，
    可现在不同，
    两人上次见面是在闹决裂，她不禁鼻头一酸。
    说话没忍住带上颤音，格外委屈。
    “哥，你是不是不想要潇潇了？”
    “潇潇不听话，惹你生气，你就不想要潇潇了，要把我送给别人……”
    电话那头。
    季冥两指夹着一根手卷烟，刚想放在嘴边吸一口，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插在烟灰缸里按灭了。
    女孩带着哭腔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季冥的心脏像是被人捏了一把。
    这是他从小宠到大的妹妹啊，怎么会不要。
    “说什么傻话。”季冥无奈，只好把语气放缓和，变得温柔些，“我不要季喻也不会不要你。”
    “可你为什么要撮合我跟顾初晟，你不是不希望我嫁人么？”
    季潇潇越哭越凶，顾初晟没办法，只好用白毛巾给她擦拭眼泪。
    季冥，“？”
    “我什么时候撮合了？不是你自己喜欢，我撮合有用么？”
    这句话让季潇潇醍醐灌顶。
    “我不管，你好久回国，我想你了。”季潇潇说，“爸妈也想你了，特别是爸，嘴上不说，天天跟外面的大爷炫耀自己的大儿子。”
    季冥嘴角微勾，笑道，“好，大小姐都说我想我了，我得回去让她见见我。”
    兄妹俩聊了一会儿，才挂断电话。
    可季潇潇忽然觉得周身的温度凉凉的，看到沉着一张脸的顾初晟，顿时反应过来，把他给忽略了。
    “要抱。”
    季潇潇张开手跟他撒娇道。
    “季小姐还真是个大忙人，哄完那个，才有空来哄我这个。”
    顾初晟骄傲，忍着没去抱她。
    季潇潇踩着拖鞋扑到他怀里，“那我还真是个渣女。”
    “这不担心你不娶我么，给自己提前想好后路，万一哪天我失宠了，我还能投奔我哥不是。”
    顾初晟气笑了。
    她还真是能轻而易举拿捏他的心情。
    刚刚的心理不平衡被驱赶了一大半。
    把人抱起来放在洗漱台上，季潇潇坐在上面刚好跟顾初晟一样高。
    顾初晟双手撑在她两侧，神色忽然认真。
    “季小姐亲也亲了，抱也抱了，真不打算给顾某人一个名分？”
    季潇潇，“啊？”
    怎么突然身份互换了？
    不是她在追求他？
    “这是不想？”顾初晟说，“季小姐借着帮忙的名义，对我又骗又吃，我现在可是初吻也没了，自己的员工胳膊肘往外拐，都帮着季小姐说话，自己是一点好处没捞到，还没名分。”
    季潇潇脑袋里像是装了几只蚊子，一直在脑袋里嗡嗡嗡地叫。
    这是吃错药了？
    “我……我初吻也没了，怎么说得好像我占你便宜似的。”
    季潇潇说，“不是你一直不承认我？怎么还恶人先告状，不要脸。”
    “不承认？”顾初晟握住她的一只手腕，放在嘴边戏谑，蜻蜓点水般吻过，“他们都叫你少奶奶。”
    “没有我的允许，他们敢这么叫？”
    好像也是。
    难道真是自己没给她名分。
    见人已经开始被忽悠着上当，顾初晟趁她还没反应过来，把手放在她的腰间，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仔细端倪了一番，慢慢吻住。
    “什么时候想清楚了，我就什么时候停下。”
    身子被人固定住，季潇潇从开始的挣扎变得勾住他的脖子，加深了这个吻。
    她一直不说话，他就一直吻。
    换气的时间，季潇潇缓过来刚想要张口说话，顾初晟强行让她闭嘴。
    吻了多久，季潇潇完全不记得了。
    只记得结束的时候，被人抱到了床上。
    “做我女朋友。”顾初晟说。
    季潇潇晕晕乎乎的，脑袋还有些缺氧。
    这是肯定句不是疑问句。
    “或者我做你男朋友。”顾初晟又说。
    季潇潇气笑了，这是强势宣誓主权？一点余地都不给她留。
    “你还要不要脸，我都还没说我愿意呢。”
    “你愿意。”顾初晟说完起身离开了卧室。
    旖旎的气氛忽然被打破。
    丢下季潇潇一人坐在床边。
    这人变脸怎么比翻书还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