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姨说完,泣不成声,所有人都急了。
顾南湖嘴快,“老姨,您倒是说啊!可急死我了。
初三那天,月月还来我们家里坐了会儿,给我妈拜了年才走的。
那会儿看着好好的,不像有事的样子。
怎么这几天的功夫就不想活了?”
顾如意拉着老姨的手,“到底是怎么事?老姨,您别哭,慢慢说。”
原来杜月结婚三年以来,一直过的不幸福。
但老姨和杜月娘俩都要面子,两个人是打断了牙往肚子里咽,这事谁也没说,就连顾母这一家子也没告诉。
杜月的男人叫宋大刚,结婚头一年还好点,他爸还活着,能压制得住他。
结婚第二年,他爸去世之后,宋大刚就变得好吃懒做,在村里招猫逗狗。
半夜敲寡妇门,没事去踹绝户坟,反正整日游手好闲。
不仅不干活,还回家动手打人,特别是染上了酒瘾之后,只要一喝酒回家就打杜月。
原本杜月怀有一个孩子,愣被他给打掉了,所以两人虽然结婚三年,却一个孩子也没有。
大年初二是回娘家的日子,按照当地的习俗,家里少了一个老人,一般都初三去串亲戚。
所以杜月和宋大刚初三去了老姨和顾母家。
去串亲戚之前,宋大刚给杜月下了死命令,让她必须找顾母借100块钱,借不来就揍她。
杜月哪好意思和顾母张得开嘴。
本来从小到大顾母就疼爱她这个外甥女,但凡给顾如意、顾顺心、林言心做衣服总会有她的一套。
逢年过节给她的钱也比别人要多上一些。
她就是怕给顾母添麻烦,所以这三年来无论挨了多少次打,哭了多少回,也没有去跟顾母说一次。
由于没有借来钱,初三晚上回到家,宋大刚对杜月就是一顿暴揍。
杜月足足在床上躺了两天,今天才算下来了床。
趁着宋大刚出去和狐朋狗友玩耍的空档,她找了根绳子就准备上吊。
也幸亏杜月命大,正好邻居来她家借东西。
刚一推门就见杜月正吊着,人还在踢腿挣扎,连忙把人给救了下来。
因为搭救的及时,人并没有大碍。
可邻居们不放心呀,这才通知到老姨那儿。
等老姨去了,杜月刚缓过些劲来,人还在床上躺着。
最可气的是宋大刚听说杜月自杀,不仅不心疼,回家又当着老姨的面儿,把杜月给暴揍了一顿。
老姨哪能看着杜月挨打,忙去阻拦,宋大刚还把老姨推倒在了地上。
老姨这是实在没办法了,跑来顾母家求助。
她这边把事情刚一说清楚,顾母就急了,“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早跟我说?
这孩子都结婚三年了,受了三年的罪,你怎么连一句也不说?”
老姨哭着,“我总想着,他们年轻,等有了孩子就好了。”
顾母恨铁不成钢的瞪了老姨一眼,“你呀~~糊涂。”
说着喊上顾南河、顾南湖、顾南海,又叫上顾如意、顾顺心和林言心。
“走,你们跟我去一趟月月家,我倒要看看那宋大刚有多厉害。”
出门前,顾母交代,“等一会儿去了,咱们是给月月撑腰的,不是去找事的。
不要冲动,不要动手,由我去跟宋大刚谈谈。”
几个人借了几辆自行车,顾南湖带着顾母,顾南海带着老姨,剩下的几人一人一辆。
顾南海让顾南河骑快点,先去宋家村找他们村支书、妇女主任和治安主任。
顾南河应了声,弯着腰,自行车骑的嗖嗖快的在前边先走了。
顾南湖安慰老姨,“您别担心,我和他们村书记认识,他们不敢偏帮偏向。”
杜月就嫁到了顾家村的隔壁宋家村,骑自行车也就是二十来分钟的距离。
他们几个人赶到的时候,宋大刚正掐着腰,站在院里,破口大骂。
“你他妈的傻x玩意儿,不下蛋的母鸡,不会伺候男人的怂货。
整天好吃懒做,还寻死觅活,你倒是死呀,有本事死外边去,别死我们家。
我可告诉你,杜月,你今天要是不死,我都看不起你。
老子把你捅死,我今儿就不让你活了,你不是想死吗?老子如了你的意。”
屋子里传出杜月压抑的哭声。
宋大刚更气了,照着门上咣咣就是两脚,“你他妈的除了会哭还会干啥?
你个丧门星,若不是你,我爸会死那么早?
若不是你,老子用去上工?
若不是你,老子早就自由自在了,你他妈的就是一个扫把星。”
他在院子里来回乱窜,想找趁手的家伙事。
突然发现门后有一根小孩手臂粗的木棍,一米多长。
眼睛立马一亮,过去就抄了起来,往屋子里进。
这会儿顾南海他们一行人也已经到了院外。
顾南海支好车,把老姨扶下来。
一个箭步就冲进院子,正好赶上宋大刚拎着棍子往屋里冲。
他一手抓过棍子,使了个巧劲,将棍子夺过来。
另外一只手也将宋大刚给制服。
等大家都走进院子,宋大刚已经被迫蹲在地上,嗷嗷大叫,“你他妈谁呀?
你来我们家干嘛?你凭什么抓着我?
快放开我,要不然,小心我弄死你。”
他的头几乎被压在地上,根本无法看清背后的顾南海。
只能歇斯底里的喊着。
从顾南海他们一进村就引起了村民的注意。
乌泱泱的一群人,就将杜月家围了个严严实实,墙头上都站满了人。
这会儿,顾南河也将他们村的支书、妇女主任和治安主任给请来了。
治安主任见宋大刚被一个身材高大穿着军装的男人压制住。
虽然他也不待见宋大刚,但见外村人欺负本村人,肯定不愿意。
立马喝道:“把人放开。”
顾南海扫了一眼治安主任,视线落在顾南河身上。
顾南河走过去,“海子放开他,这是他们村的治安主任。”
顾南海虽然松了手,却向前重重的一推,直接将宋大刚给推趴在地上,哎呦了半晌也没爬起来。
别看治安主任刚才对着顾南海敢那么喊一声,可这会儿看着顾南海不仅比自己高了一头,就连气势也十足。
他倒是有些怂了,退到了村支书的身后。
村支书先看了一眼,从地上刚挣扎着爬起来的宋大刚,见他并无大碍。
才问顾南海,“说说吧!怎么回事?搞得这么兴师动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