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这里是五院。什么？！好好，我们马上过去……”
“报告，长信街112号出现新增病例。”
“红心大道165号出现新增病例。”
“报告，医用纱布储备不足，需要向医控部申请借调。”
“三院的救护车半路折返了，他们也遇到了人手不足的情况……”
唐镜刚进入第五医院的主诊楼，各种杂声杂语立即汇入他的耳里。
他知道这种感染是哪里来的。
这是校园危机时，数学老师赵淮投放过的那种感染病毒。
虽然他和赵淮、万语、苏灵梦等人齐心协力，解除了所有师生身上感染的病毒，但感染在危机的前几天就已经在校内扩散。
这意味着，在那几天的时间里，一些已经沾染上病毒的师生离开校园，将潜藏的感染进行了二次传递。
可赵淮不是说，他已经有办法限制感染在校外的传播了吗？
看着各间救助室里发狂、挣扎的病人，唐镜眉头紧锁：与当初相比，现在的感染者行为更为癫狂，病毒的作用似乎强化了。
“唐镜！”
背后一个声音叫住了他，唐镜回头，看到一个穿着厚厚防护服的娇小护士向她跑过来。
“敏夜，情况怎么样？”
“糟透了！”林敏夜说道，“先不说这么多，我直接带你去主控室。对了，口罩戴好。”
林敏夜虽然年轻，但跟随过国内多位知名教授学习，作为后起之秀，其医术能力在整个望川都是有名的。
因为这个身份，在这次感染爆发后她收到五院邀请，临危受命担任五院的临时主控分析师。
主控室里，桌子上的各种文档与资料摆成厚厚一沓，不断有新的分析报告从窗口递回。
唐镜随机拿起一份病例看了看：“……st2新型病毒？”
林敏夜点头：“这是医控部对这种新型病毒的临时编号，是一种我们都没有见过的病毒。”
“不对啊。”唐镜放下手中的报告，看着林敏夜疑惑的双眼，说道：“这种感染你们不应该没见过。”
从病原病理上看，这种病毒很显然和赵淮当时投放给李如毅的感染病毒是一样的。
国家财政对于医疗方面的投入很大，每一个城市的医控防护部都建立了病毒标本室，专门收集古今中外各种各样的病原体与细菌病毒。
这种感染病毒能够通过黑市买到，是因为望川曾经出现过一段时间的感染，医控部不可能没有这种感染的信息。
听了唐镜的分析，林敏夜先是诧异，随即摇头。
“唐镜，你说的那种病毒我了解过，但是现在这种感染不同——这是经过二次变异的新型病毒。”
“二次变异？”
唐镜又听到了一个新词汇。
林敏夜解释：所谓二次变异，是病毒在特定环境作用下进行的病变，能够在原病毒基础上发展出新的毒效与更强的抗性。
根据林敏夜所说，‘st2’新型病毒的前身就是‘st’病毒，其本身具备高扩散力、高传播性、长时间潜伏与低风险性的特点。
其风险表现出来，就是被感染者伤到的人都不会受到二次感染。
但这次的新病毒具备更高风险性！医控部通过诊断发现，‘st2’能够造成二次感染！
即便在第一时间发布隔离令，但最早一波发病的感染者依然造成了不少民众的二次感染。
而且从病况上看，感染者的癫狂更加吓人，只能通过注射镇静剂稳定感染者的情绪。
“但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等药效过后感染者会更加狂躁，镇静剂剂量就要加大，然后周而复始——这是个难解的恶性循环。”林敏夜说道。
“如果要制止病毒继续扩散，必须先把感染的源头找到，并且彻底阻断病毒的所有传播途径。”唐镜当即做出了分析，“所以你才会想到找我帮忙。”
林敏夜点头。
她知道唐镜是念术师，而且很聪明，他会有办法解决这件事的。
唐镜想了下，问道：“这种感染死亡率高吗？”
“死亡率为0，目前还没有一家医院报告死亡病例。不过医控部已经下发指令，尽量将重症病人送到医控部或者五院。”
“为什么？”
唐镜刚问完，看到林敏夜的双眼如弯月般，立即明白过来。
她的【信仰·医者仁心】应该可以压制重症感染者体内的病毒。
“行，我去想办法将病毒源头找出来。”
唐镜匆匆离开，当即驱车往三中赶去。
现在已是深夜，三中早已漆黑一片，只有大门口和保安室还亮着灯。
衣衫不整的赵淮已经等在门口，很显然，他是被唐镜叫醒后匆匆赶来的。
见到唐镜后，赵淮立即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唐镜，情况怎么样？”
“糟透了！”
“……”
唐镜将事情跟赵淮简单讲了一下，后者顿时如蔫掉的茄子般。
“我还以为苏灵梦已经将事情解决了。”
在校园危机解除后，苏灵梦暗中在紫星城各个区域释放了小范围的【梦想天清】。按照她所说，【梦想天清】足够清除那种程度的病毒。
赵淮后来做了一次追踪发现没有新的感染者出现后，彻底放下心来。怎知这一次收到坏消息，就已经出现了数千名感染者。
他做梦都想不到这次的感染和他有关。
看着赵淮失魂落魄的样子，唐镜安慰道：“赵老师，别自责了，这次的感染很奇怪——我觉得投放病毒的另有其人。”
“唐镜，你别安慰我了。如果当初我不将这种病毒带进学校，什么事都不会发生。”
“不，我说的是实话，来之前我去见了林敏夜。”
赵淮诧异地望着他。
两人简单地做了些探讨。
从目前的情况看，悦秀区、西南区是感染者最多的区域，所以病毒最有可能是在这两个区开始进行的传播。
具体的话，就要靠一些大数据帮忙了。
赵淮问道：“话说，你有没有找苏灵梦？”
唐镜说道：“找了。但他们进入……出去玩后，就一直打不通电话，我也不知道怎么联系她。”
赵淮叹气。
屋漏偏逢连夜雨。
“那就靠我们自己吧。从数学的角度看，我们假设这种感染是自变量，感染者是因变量。只要把自变量控制下来，因变量就不会继续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