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黎黑眸望着延伸向下的走廊，语气平淡，“是张莉莉。”
    其实这件事仔细想想，很容易就明白过来。
    首先，她电脑中有两份真假文件，并且张莉莉是全部知情。
    李阳只是挑唆，让她把错误的文件发送给贾晨。
    假如，她按照李阳的指示发出去，轻则她被劈头盖脸骂一顿，重则也就是连带着张莉莉也会被贾晨埋怨几句。
    不过，她并没有照办。
    但贾晨还是知道了错误文件的事情，并且那份错误文件直接略过贾晨，发给了再上一级她甚至是还未接触的合作商丹尼。
    倘若苏黎把这件事捅出去，加上她手头上的证据，肯定会把李阳拉下水。
    李阳作为混迹职场这么多年的老油条，不可能不清楚。
    捅这么大的篓子，不是他能轻易控制住的。
    所以，其实不难猜出。
    此次事件最大的得利者，是张莉莉。
    小小点点头，“有可能，张莉莉跟李阳算是竞争对手。”
    “竞争什么？”苏黎好奇的看向小小，眯了眯眼睛，“你也需要竞争嘛。”
    “我？”小小指了指自己，表情不屑。
    似乎对于苏黎把她与张莉莉和李阳归为一谈是多么跌份的事情。
    小小大放厥词，“他们跟我争，还不够格呢！”
    苏黎：“......”
    看着小小一副鼻孔朝天的样子，苏黎仿佛看到了之前的自己。
    “我不挡你的路，你也别来挡我的路。”
    苏黎把话说的明白，以防小小也暗中给她使绊子。
    “我怎么知道你之前说的都是真的。”小小半倚靠在墙壁前，眼眸半阖，幽幽的看向苏黎，黑色微卷的头发散落在肩头，给她添了几分落寞。
    似是自嘲的勾起嘴角，“万一你骗我呢。”
    苏黎摊手，“做不成队友也至少不做敌人吧。”
    “呵呵。”
    小小轻笑了一声，郁结的目光投向苏黎，没再说话，转身就走。
    什么意思啊？
    苏黎拿不准主意，她刚刚感觉似乎有一层阴霾笼罩在小小的身上，转瞬即逝。
    小小都离开了，苏黎也不打算过多停留，推开门也走回大厅。
    ——
    下午吃过饭稍微午休了一会儿。
    被闹钟吵醒的苏黎脑子还有些昏昏沉沉，做事也提不起劲儿。
    于是，她果断下单一杯拿铁和一杯果茶。
    人嘛，当然要哄哄自己啦。
    拎着外卖回到办公室内，苏黎刚打开喝了一口，张莉莉带着身上那股子刺鼻的味道可就来了。
    “小苏啊，这份文件交给影视部的谢导。”
    张莉莉从手中众多的文件中抽出一份，放到了苏黎面前，眼神在看向桌上放的奶茶时，眉头不自然的皱了皱。
    “谢导在23楼，你赶紧去啊。”
    “知道了，莉莉姐。”苏黎乖乖的拿起那份文件，又眼神向四周看去。
    张莉莉知道这是苏黎有问题想问她，脚底抹油跑得飞快。
    苏黎深深吸了一口拿铁，路过小小时，顺手把已经常温的果茶放到了小小的桌上。
    “请你的。”
    她已经喝饱了，再喝一杯下午不知道要跑多少趟厕所了。
    小小似乎习以为常，将果茶移开，也没回复苏黎，眼中直视自己的屏幕。
    苏黎也没打算她回答什么，她只不过是想在监控下装装样子。
    万一她这么‘友善’表现的监控视频被传阅。
    她在公司内部凹一个友善的人设。
    会不会转正也会顺利一些。
    “喂，注意谢导的......”小小声音微弱，最后的字没有说出，不说她抬起自己的手，在苏黎面前晃了晃。
    随即又收了回去，继续在键盘上噼里啪啦敲字。
    时间很短，如果苏黎刚刚直接转身离开。
    她就根本看不到小小的动作。
    苏黎心下奇怪，小小让她注意谢导的‘手’？
    ‘手’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