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牙，你疯了吗？”
    “把枪放下！”
    白冰冰身体哆嗦，手略微颤抖，带动着枪口上下跳动。
    毒牙面露惊讶道：“白总！”
    “潘先生是叛徒啊，你应该拿枪指着他！”
    潘韩则微微一笑道：“毒牙兄弟，你应该知道拿枪指着我是没用的。”
    “就算你先开枪，我也能放倒你。”
    白冰冰另外一只手，辅助握住枪，狠狠道：
    “毒牙，你把枪放下。”
    “潘先生不可能是叛徒。”
    毒牙听完，嘴角微微抽动，目光缓缓挪到白冰冰脸上。
    “白总，难道你怀疑我是叛徒？”
    “你先放下枪，我再告诉你！”
    潘韩淡淡道：“真麻烦。”
    说完，单臂一挥，两人只感觉虎口一麻。
    手枪全部被打飞，落到很远的地面上。
    “有事说事，别拿枪动刀的。”
    潘韩收回手臂，逼气四溢。
    毒牙知道他快，但是没想到这么快。
    多少年了，也没人能打飞自己手上的枪。
    毒牙对自己非常有信心。
    但潘韩的快，仍旧超出他的预料。
    毒牙见状，立刻横在白冰冰面前，紧张道：“白总你先走。”
    “哎！”
    白冰冰叹了口气，轻拍毒牙的肩膀。
    “毒牙，事到如今，你就不要再伪装了。”
    “你不是叛徒，但你也是自己人。”
    对于这个答案，潘韩的反应，甚至不如毒牙。
    毒牙目光一凝，眉头渐渐皱起，转身看着白冰冰。
    “白总，我不是自己人，难道潘先生是？”
    白冰冰苦笑一声道：“你和潘先生都不是自己人。”
    “但你俩也都不是叛徒。”
    潘韩拉过两张座椅，指了指道：“坐下聊吧。看来这里面是事不少。”
    说完，又来过来张椅子，自己率先坐下。
    啪嗒。
    点燃香烟，将烟和打火机递给白冰冰。
    这两天，白冰冰精神高度紧张。
    发生的事情太多太多。
    抽出一根香烟，狠狠抽了一口。
    毒牙也默默的抽出香烟，叼在嘴里，坐在椅子上。
    “毒牙……”
    白冰冰透过烟雾，看着毒牙，似乎想说的话，很多很多。
    “你来我们白家很久了吧？”
    “眼瞅着快六年了。”
    “其实，你第一天到我们白家，就知道你的身份。”白冰冰平静道。
    潘韩听了嘿嘿一笑。
    毒牙听了微微一愣。
    “潘先生，你笑什么？”毒牙却反问潘韩。
    “兄弟，想不到吧。你以为自己是猎手，可白家又何尝不是？”潘韩道。
    毒牙默然的点点头，再次看向白冰冰。
    “白总，为什么没有揭穿？”
    “为什么要揭穿？你带着任务而来，揭穿了对我们白家有什么好处？”
    “我老爸临死前，将你的秘密告诉我。”
    “叮嘱我一定要装作不知情。”白冰冰淡淡道。
    毒牙哑然一笑。
    “看来白老爷子能纵横江湖几十年，打下这份家业，果然不能小觑啊。”
    “现在想想，后面我给你提的建议，白总还是坚持听了。”
    “不听怎么办？难道真要和龙国对抗吗？”
    “你们的手段，我是清楚的。”
    “只可惜，事情发展到现在，已经不受我控制了。”
    “现在主导一切的，是潘先生了。”白冰冰微笑的看向潘韩。
    潘韩道：“所以，我也不是自己人？”
    “潘先生，我现在算你的人。”白冰冰苦笑一声。
    这个答案，倒是挺出乎潘韩的意料。
    没想到白冰冰当着毒牙的面，会这么说。
    难道她真想退居幕后了？
    还是当着毒牙的面，故意这么说的？
    要转移矛盾不成？
    不应该啊。
    毒牙卧底六年，白家和白冰冰做过什么，一清二楚。
    现在甩锅，一点意义都没有。
    “潘先生，你什么时候发现我身份的？”
    毒牙微笑的看着潘韩，二人之间就不用再打哑谜了。
    “我什么时候发现的不重要。”
    “重要的是，毒牙兄弟，准备怎么对我。”
    “是把我抓起来，交给国家。还是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潘韩最近看毒牙，确实有些不正常。
    一个毒贩的保镖头目，居然劝主人放弃贩毒。
    听到自己有花不完的黄金，居然没有任何反应。
    还有那些旅团长要夺权的时候，他第一时间拿枪对准他们。
    这哪是怕对方造反，分明是怕不造反啊。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潘韩决定亲口问问。
    于是他抽了口烟，平静的说道：
    “我猜，刚才部长打电话过来。”
    “说事情到此为止，白总不要再搞事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他之所以这么说，应该也是受到了某种压力。”
    “哦不，应该是某种警告吧？”
    “否则，以部长的性格，会善罢甘休？”
    白冰冰用欣赏的眼光看着潘韩。
    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就发现问题所在。
    这个男人果然不简单。
    毒牙跟着抽了口烟，低声道：“潘先生说的警告，来自哪里？”
    “在这片土地上，谁能威胁缅国实权部长呢？”
    潘韩笑了笑，心想毒牙兄弟，你憋的难受不！
    算了，你有纪律在身不能说，那就我来说。
    “缅国自然没人能警告部长。”
    “但龙国就不一定了。”
    “如果我没猜错，警告来自毒牙兄弟的上层吧。”
    “哈哈哈！”毒牙突然放声大笑。
    “看来，警告力度还不够。”
    “这位部长，我猜他的下场不会太好。”
    对话至此，三人都已经明白怎么回事。
    只是，白冰冰和毒牙，都觉得潘韩是个谜团。
    白冰冰准备一直装傻下去。
    之前对毒牙，她就装了好几年。
    对潘韩也未尝不可。
    只不过，毒牙任务在身，不可能什么都不问。
    潘韩似乎也准备好了。
    如果瞒不下去，就向国家坦白。
    只要还能通末世，他就是绝对安全的。
    甚至王成的死，也会装看不见。
    白家听龙国的话，不向国内贩毒，打出了统战价值。
    潘韩的价值只会在白家之上。
    “潘先生……”
    终于，毒牙开口了。
    潘韩笑着冲他抬抬下巴：“问吧，你应该有很多话想问。”
    毒牙却不知从何问起。
    潘韩身上的疑团太多了。
    毒牙甚至怀疑，自己有没有权限知道。
    一线卧底多年，让毒牙非常谨慎。
    不该问的不问，不该知道的绝不能知道。
    但此时此刻，他真的很想知道潘韩真实想法。
    于是，他抿了抿嘴唇，轻声道：“潘先生真的不打算靠贩毒盈利吗？”
    潘韩缓缓靠在椅背上，抽了口烟。
    “你看我像缺钱的人吗？”
    毒牙眉头紧皱道：“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你既缺钱又不缺钱。”
    “可不知道问题出现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