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地上,凌悦和顾晨心手捧着鲜花,来到了顾妈妈的墓前。
周围静谧得只听见微风拂过树叶的沙沙声,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变得格外庄重。
凌悦缓缓蹲下身子,将鲜花轻轻放在墓碑前,眼中满是愧疚与思念,她声音哽咽地说道:
“顾妈妈,悦儿回来了,来看您了,是我不好,若不是我……”
顾晨心也蹲下身,握住凌悦的手:
“悦儿,别难过,当年的事是师兄的错,跟你无关!”
他接着对着墓碑轻声说:
“妈,凌悦回来了,您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她的。我们都会好好的。”
此刻,凌悦的心中,内疚,自责一种说不出的酸涩感充斥着她的内心。
她久久没有再说一句话!
自己这一生,任性,冲动,带给她的教训给她身边的亲人的一生带来了不可逆的伤害。
祭拜完后,两人静静地在墓前坐了一会儿,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仿佛都沉浸在对顾妈妈的回忆之中。
良久,凌悦深吸一口气,看着顾晨心说道:
“当年的事,我一直想找机会跟你说清楚,其实当初的那个……”
顾晨心轻轻打断了她的话,目光温柔又坚定:
“悦儿,怎么了?不管妈妈离开了,我只剩下你了!”
凌悦望着他,心中五味杂陈。
“你想知道,当初师兄为何知道u盘的存在吗?”
凌悦鼓起勇气对着顾晨心问出了口!
此刻,顾晨心的脚步瞬间停止了下来。
凌悦可以感觉到他的身体僵住了,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转身对着露出了一个不自然的笑。
“不重要了,一切都过去了,现在,只有你是我最亲近的人!”
凌悦能察觉到,顾晨心的手心冰冷而颤抖,他努力得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仿佛,他早已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是的,密室中的监控,顾晨心早已看过,凌悦曾经拿着u盘让朔月破译的事实他早已知晓。
可是,面对着自己最爱的人,顾晨心告诉自己,他不能再失去凌悦了。
他和母亲的家没有了,他不能再失去自己与凌悦的这个家!
从小孤苦无依的童年,让他对亲情,爱情,特别是家的感觉尤其的在意与珍惜!
凌悦看着顾晨心的样子,她脚底的步伐更加的沉重了!
凌悦咬了咬嘴唇,眼中满是挣扎,她知道顾晨心是在选择逃避。
这件事就像一根刺,将永远横亘在她心间,不拔出来,两人之间始终隔着些什么。
在这一刻,凌悦清楚得意识到,自己与顾晨心之间的感情。
多年的朝夕相伴,他们之间的感情不是爱情,至少自己对他,有的只是一份如同家人般的亲情。
“这么多年,因为我的一次次冲动,给你造成了许多不可逆的误会与伤害!”
凌悦哽咽着,声音中仿佛带着一丝哀求,她走近顾晨心,伸手想要拉住他的衣角。
顾晨心听到凌悦的话,僵在原地的身体此刻微微躲开了。
他别过头,望向远方,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
“悦儿,你想说什么?你想做什么,我都尊重你,就算我只在乎你能不能一直在我身边,我想对你来说也不重要了,是吗?”
“顾晨心,我们放过彼此吧。”
凌悦说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此刻,她自责的情绪愈发浓烈,仿佛那些过往的错误都能将她淹没。
顾晨心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他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像是在平复内心翻涌的情绪……
再睁眼时,眼中满是失落疲惫与决绝。
“悦儿,很多事,我心里清楚,我也选择了接受。
然而如今你执意要离开,只能说你根本不爱我,我只觉得这些年自己的坚持不过是一个笑话罢了。”
凌悦听着他的话,心里却越发难受,
“我们之间,就像亲人一般。”她摇着头欲言又止,想再解释些什么,但是好像说什么都是显得那么的苍白无力!
“别说了!”
顾晨心提高了音量,打断了凌悦的话,他看着凌悦,眼神里满是复杂的情感。
“分开这么多年,也没有改变你的想法,我尊重你的选择!”
凌悦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却又咽了回去,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两人就那样静静地站着,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第二天,当凌悦拿着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书,走到顾晨心面前。
顾晨心看着那几张纸,脸上瞬间没了血色,整个人仿佛被抽去了灵魂一般,愣在原地。
“对不起,我想了很久,我们……还是分开吧。”
凌悦艰难地吐出这句话,声音带着一丝决绝,可心底早已痛得千疮百孔。
顾晨心眯着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凌悦:
“如果你觉得分开,可以幸福,那我答应你!”
他努力得咬紧牙关,控制着自己的内心,纵然此刻他的心早已痛的无法呼吸。
他知道,要放开了,再抓着,自己就是一个小丑,一个笑话了!
凌悦别过头,不敢直视他那满是伤痛的目光。
顾晨心死死盯着那份协议书,双手紧握成拳,指节都泛白了。
良久,他像是泄了气的皮球,缓缓地在协议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手落下的那一刻,仿佛有什么东西彻底碎了。
离婚证拿到手的那天,天空飘起了细雨,就像他们此刻的心情,阴霾又沉重。
凌悦拖着行李箱,一步一回头地离开了那个她曾经的家。
顾晨心则独自站在空荡荡的屋子里,看着周围熟悉的一切。
那些和凌悦有关的回忆如潮水般涌来,他的心像被狠狠攥住,痛得无法呼吸。
他丝毫没有在意卧室内那个凌悦没有带走的小盒子……
分开后的日子里,两人都过得浑浑噩噩。
顾晨心,他除了没日没夜的工作,就是经常去母亲的墓前,在那里他经常一待就是一整天!
凌悦却选择关闭了自己经营了多年的小诊所,再一次的离开了南城。
她来到了自己曾经服役的边防哨所。在那里一待就是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