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墨和安德烈·诺顿说说笑笑，不一会钱守礼办完出院手续回来了，两个人三下两下收拾完行李，跟着陆墨就出了门。
    陆墨没有送他们，把jw万豪侯爵酒店的房卡给了钱守礼，交待说你们打个车先去我房间休息，晚上一起吃饭，住的房间等晚上再安排。
    等安德烈·诺顿走远，陆墨发了个消息给林大彪问进展如何，发完就溜达着向生殖医学中心走去，边走边拨通了黎平的电话。
    “老大，恒仁集团这边谈好了，给他们集团做一个无死角的安全系统，我已经有了整体思路，你能不能派个工作组过来，帮我细化成实施方案，然后做个商务报价、起草合同，他们答应合同特批，那么工作组有可能就要直接进场工作。”
    “行，你说下情况，我考虑一下人手安排。”
    “集团总部这边六层楼，一千多人办公，差不多一千两百个工位，监控覆盖面积差不多平方米，另外六个城市分公司规模差不多，都在一百人左右，平均办公面积差不多1000平方左右，还有下辖五个产业公司的办公楼，平均工位数和城市分公司差不多，所以，整个系统要容纳的工位数底线是两千三百个工位，监控覆盖面积平方米，准确数字回头我让业主方提供一下，包括所有办公楼的平面图纸都可以拿到。不过，当务之急是先把总部做了，急用。”
    “那管理系统呢？”
    “恒仁集团现在的办公软件主要有三套，一套钉钉，一套erp，还有一套财务管理软件，都很成熟。我的想法是，在所有终端，包括中高层员工的移动终端，都安装一套安全系统，除了接入办公软件进行日常监控以外，还得对指定的终端进行日常行为监控，包括语音通话、图文信息、行动轨迹、开关机状态等等，我说的语音通话不仅仅是电话和微信，还包括移动终端所能收集到的人物对话。为了防止关机逃避监控，还要加上远程操控和关机状态下的信息收集。另外，视频监控系统要有人脸识别、行为轨迹识别功能，能自动识别、监控、记录、判断目标人物的身份、动作，甚至是预判风险。系统设置一至多名管理员，密级和权限可以分级设置，不过恒仁集团这套系统我觉得先开放有且仅有一个管理员。管理员可以添加或者删除被监控对象，后台得有一套集合信息抓取、风险评估、安全报警等功能的管理系统，简单来讲就是管理员可以随时监控目标对象，并且收集固定证据，预判高风险行为，及时采取措施。”
    “你讲的这些，除了行为轨迹识别要费点时间，其他的都不难。但是你有没有考虑过，这套系统会严重侵犯隐私？”
    “这套系统只应用在办公区域和特定的对象，这种情况下本来就很难讲隐私权，而且我们只负责做工具，至于工具怎么用，取决于管理员。老大，人家是家族企业，现在内部出了很大的问题，整个集团千疮百孔的，再不采取措施，命都要丢了，还讲什么保护隐私。而且，现在哪哪都是监控，手机里有多少软件在后台收集个人信息，还有什么隐私可言，真的要保护隐私，就远离电子产品、远离公共环境吧。”
    其实陆墨所说的这些系统，还只是他庞大构想的一部分，未来他想做的“安全系统”功能将更加强大，智能化程度也会更高，只不过目前恒仁集团的功能需求相对简单，陆墨无非是想借机开始打基础，后面有时间、有条件了再做加法就好了。
    “你讲的这些，下面的人可能做不好，我带队来一趟吧，具体细节见面再说。”
    “哇哦，老大您能亲自出马，那肯定一个顶俩……对了，这套系统可以逐步完善成一个产品，我想找个人来付费，把所有权控制在手上，你觉得怎么样？”
    “小子（zei），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啊？”
    “嘿嘿，是有点，不过具体怎么玩还没想好，既然请公司来做，我也不想占公司便宜，该多少钱算多少钱吧，我还给这玩意取了个名字，叫‘听风者’系统，wind listener system，怎么样，屌不屌？”
    “屌毛线，你小子最好不要触犯法律，不然谁都救不了你。”
    “那是那是，我可是守法好公民。老大你啥时候来，越快越好啊，公司新加坡的项目一个月后要启动，我真的赶时间。”
    “行，我安排一下，最迟明天早上到，挂了。”
    “哎，老大最好了，来了我请你吃饭，哈哈，拜拜。”
    陆墨心情大好，没想到黎平会亲自出马，从技术层面来讲，“听风者”系统他自己也会做，但是要做到又快又好又安全，黎平的水平肯定比他高出一截，黎平亲自操刀，妥了。
    说话间，陆墨已经走到了生殖医学中心的门口，林大彪还是没回消息，陆墨走进大厅，找了个位置坐下，干脆再打个电话，把事情直接安排了。
    “海哥，采购得咋样了，有个事想跟你说一下，方便不？”
    “不急就晚点说，忙着买东西。”电话那头孙海岳急吼吼的，还听到计算器加三百加六百六的声音。
    “就几句话，说完你正好跟洛泽也沟通一下。我想借你的名义，让蓝蚁科技开发一套安全监控系统，回头系统做好了，所有权先放你名下，钱我出，洛泽那边免费给他用，我不打算收他的钱，但是这套系统以后我有大用，不能给他们公司，就这事，你看行不？”
    孙海岳稍微顿了顿，一下子就想明白了陆墨的意图：“行，具体内容你回头再跟我说，反正你出钱，爱怎么折腾是你的事，不过我建议你最好还是注册一家公司，把系统所有权放到公司里去做资产。”
    “开不开公司我还没想好，先把系统弄完再说吧。”
    “行，没事先挂了，烦人，又得再算一遍。”孙海岳说完就挂了电话。
    “嘟嘟嘟”的忙音传来，陆墨笑了，几百几百的加法还要用计算器，你这能掐会算的道士数学不行啊。
    电话显示有一条未读微信，陆墨打开一看，是林大彪的，说还要一会，且等着吧。
    陆墨无奈，抬头四处看了看，当视线和导诊台一个长相甜美的虎牙小护士相撞时，小护士脸上绽放出一线微笑，眼神有些玩味。
    陆墨礼貌的点头回了个微笑便低头打开了手机，心里觉得小护士的眼神怎么怪怪的。他哪知道小护士在想，这么年轻的帅哥也来咱们科室看病吗，他是不行呢，还是没有小蝌蚪呀……
    陆墨打开记事本，噼噼啪啪的打字，把“听风者”系统的主要功能列了个大纲，而且随着思路深入，整个大纲已经超出了这次解决恒仁集团内部问题的功能需求，而是更为宏大、全面、完整的“听风者”系统框架，主要包括八大系统：
    一、基于语音采集和关键词检索的监控系统
    二、基于视频采集和关键信息检索的监控系统
    三、基于图文信息采集和关键内容检索的监控系统
    四、人物信息（包括履历、职位、资产、健康状况、生活习惯等所有可能有用的信息）采集与分析系统
    五、人物社会关系与利益关联分析系统
    六、人物行为分析系统（包括通过语言、动作、形态，结合时间、场景、身份等多维度信息的监控、分析和预判系统）
    七、人物未来趋势分析（困境、机遇、成长空间、瓶颈、制约因素、关键节点）
    八、高频词、黑话、代号、密语分析与破解系统
    陆墨看了看，如果能完成这八大系统，只要信息采信和分析到位，那么“目标人物”基本上就是透明的，不仅能被看穿，还能被预判，这一套东西才是真正科学的“算命神器”。
    举个例子来讲，以第六个系统，人物行为分析为例，一个人的面貌、形体、行走坐立的姿势都是比较确定的，而基于他的工作、生活、社交等因素，他的行为轨迹也是比较确定的。一个应该在工作岗位的人，突然出现在一个不合理的场所，身上鼓鼓囊囊，动作与往常有异、甚至小心的观察并靠近别的目标人物，那么极有可能是什么情况？
    携凶器寻仇、泄愤、情杀、报复……都有可能，再结合人物关系分析，就很容易确定目标人物的动机和目的。
    这简直就是一套破案神器。
    陆墨心想，这就是现代化的，以智能设备替代人力的锦衣卫系统。
    当然，人力是无法完全去除的，智能设备需要人员去安装、调试、维护、使用，包括事后可能还要拆除、销毁……
    还有就是监控系统，完全靠自己安装是不可能的，通过技术手段“借用”现有的高清监控设备，至少能解决大部分的视频、声音、图文信息采集，通过互联网又可以解决大部分人物信息的采集，然后根据需要、针对特定目标再增加监听、移动终端监控、gps跟踪等手段，那么要采集到一个人的所有信息就基本上没什么难度了。
    真正难做的还是分析与判断系统，没有后者，光凭人力很难得出结论、解决问题，越是庞大全面的信息采集，要解析的信息量就越多，比如在寻找覃芳的过程中，没有超级计算机的帮助，根本不可能那么快找到并确定覃芳的位置，就是十万锦衣卫来了都不一定能做到，所以，将来要满足系统运行的超级计算机就很关键，光是这一项目的支出可能就得上亿，美元。
    还好，“这点钱”陆墨还是有的。
    陆墨还想到，这些系统不能、也不想全部让黎平来做，最好是在合理、合法的范围内，请黎平打好基础，尤其是底层架构的设计要合理、计算逻辑要科学、高效，他觉得自己在这方面肯定没法跟黎平比，能学还得先尽量学，等有了基础框架，自己再慢慢做加法、做优化，包括填充不方便让别人知道的功能，这样效率会高很多。
    嗯，就这么干。
    陆墨基本想清楚之后，抬头伸懒腰舒展一下，却看见林大彪脸上挂着愁云走过来，挥了挥手就往外走。
    不妙啊，这是……没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