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菲儿吃惊。
    刚才她的动作跟反应很快，可这七十多岁的老太太反应丝毫不比她慢？
    “我让你滚出我家，你没听到？”老太太眼中狠厉，危险的看着她。
    单菲儿嘴角勾起：“额，我生起气来，老太太照样揍！”
    老李太太：“……”
    她不由的向后一步。
    动作轻快没有一丝拖沓。
    “你敢？我都七十岁了，碰我一下我死给你看！”她仗着自己的年纪大，笃定没人敢碰自己，在村里一向硬气。
    村民都看的一阵阵摇头：“单丫头，你还是离她远一些吧。”
    毕竟那么大岁数，一个不小心真的被碰瓷。
    听到村民这么说，老李太太更硬气了：“反正我一大把岁数，就算死也不亏，还带着你一个小年轻，也值得了！”
    “老李婶子，你这就过分了。人家单知青还不到二十岁，你就想给带走？”
    此时，跟着人群一起到了老李太太家门口的林美，突然冲着里面喊起来：“来娣，来娣……”
    老李太太登时怒视过去：“来娣回娘家了，你喊什么喊？找她去她娘家找去！”
    林美不确定：“你胡说。”
    下雪之前她回去过娘家一次，并没有看到自己的姐妹。
    这几天她也一直偷偷观察李家，可一次都没看到姐妹出来过。
    这会儿大家伙都在，她才鼓起勇气来找自己的姐妹了。
    “你个整日勾搭人的下烂货，自己家的破烂事不管，来管老娘家的闲事？看我不打烂你的嘴！”老太太抓起一旁的棍子就朝着林美打了过去。
    林美吓得连忙往后躲。
    嘎吱！！
    老李太太听到了开门的声音，心想不好，回头身后已经不见单菲儿了。
    那门明明她是锁上的。
    门上的锁没坏，倒是卡扣被硬生生拽掉了。
    单菲儿便是趁着林婶子吸引老太太的注意力时，打开了门进去了。
    “你个贱人，你给我出来！”老太太小脚快速移动。
    里面单菲儿一声寒气，被眼前的一幕吓了一跳：“李四婶子……”
    她慌忙过去查看李四婶子的情况。
    李四婶子已然是没有了模样，鼻青脸肿好像鼻梁都给打塌了。
    身上更是没有一处好的，腿脚胳膊几乎都无法动弹。
    她旁边的炕上散落着屎尿，应该是从铁盆里倒出来的。
    李四婶子听到单菲儿的声音，可看不到人，只能用唯一能动的手腕用尽力气敲打铁盆。
    求生欲使然，她几乎是做到了不可能的事情。
    “李四婶子我是菲儿，你现在安全了！”单菲儿安抚了李四婶子。
    身后老李太太就冲进了屋子：“你个贱人！我家的事你别插手，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她被气狠了。
    这个小贱人也不知道打哪冒出来的，处处坏她的好事！
    单菲儿也不管她，冲着外面喊道：“大队长，李四婶子要被打死了！”
    大队长听到他的喊声带着人进来，看到的是一个血肉模糊的人，吓得腿有点抖。
    这哪里还能看出是李四家的？
    “这……是怎么弄的？”他很生气。
    虽然在农村打媳妇是很常见的，可打成这样的实属少见。
    “这是我家的事情，虽然你是大队长，但也不能过问人家的家事。我教训自家儿媳妇怎么了？谁家婆婆不打骂磋磨儿媳妇？你到处问问，吃喝上我什么时候亏待过她？”
    “把人打的就剩下一口气，你可真是对儿媳妇好！”单菲儿气愤的一脚踢了出去。
    不过，介于这老太太年纪着实大了，她只出了一成力，免得打出问题。
    老太太只是向后了几步，就站稳了。
    随即，眼珠一转就自己倒在了地上哀嚎：“快来人啊，知青杀人啦……知青要把我这个老婆子打死了，快来人呐……”
    大队长跟屋内的几个人都看到老太太的操作，明明是自己倒得。
    “来娣！”进屋的林美看到自己的姐妹已经没有了人样，顿时哭出了声：“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们对你做了什么，呜呜呜……都怪我来的晚了！”
    一边哭一边去查看自己姐妹的情况。
    掀开被子时一股恶臭扑面。
    被褥上也全是屎尿。
    炕上冰冷，应该也是好几天没烧过。
    “来娣！”林美并没有嫌弃，上炕后试图将她抱到一边。
    可是她的力气有限，一边哭一边再加力。
    单菲儿见她如此也心生不忍，先从炕柜上，拽下来一个干净的被褥，又帮着她把李四婶子抬到了干净的地方：“大队长，你们先都出去，我们帮忙换下衣服，再送四婶子去卫生所。”
    大队长瞪了眼老李太太，带着人出去了。
    林美帮忙脱衣服，单菲儿则下炕从老太太屋那边端了一盆热水过来。
    林美也不嫌脏，帮来娣擦干净。
    “挨千刀的，你们都不得好死，敢来管我家的闲事！你们给我滚出来！”老李太太张慧，在外面不停叫嚣：“你们胆敢把王来娣带走，我让你们全都吃不了兜着走……”
    啪嗒……门开了。
    单菲儿冷眼看了过去。
    喋喋不休的张慧突然就闭嘴。
    随后就看到，林梅背着穿好衣服的王来娣出来。
    “你们放下我儿媳妇！”张慧跟疯了似得想要冲过去。
    单菲儿作势抬脚。
    老太太动作灵敏的向旁躲开，不敢再上前，只能无能狂怒。
    大队长立刻让人最近找车，把王来娣送去村卫生所。
    他则要去隔壁村借拖拉机。
    看王来娣的情况，不去大医院怕是不妥。
    “大队长……李卫国……你快把我儿媳妇放下，我可是你婶子，你敢违背我的话？”张慧大喊追上板车，试图把王来娣拽下车。
    大队长让人拉开她，对拉着板车的人挥手，示意他们赶紧把人送去卫生所：“婶子，这是关系人命！”
    老太太发狠，一边追赶着板车一边威胁：“我自己的儿媳妇，死了活了跟你们有什么关系？你快把人放下，不然，我让整个青山村都过不好这个年！”
    大队长眉心蹙起，想找单菲儿求救。
    毕竟这个老太太辈分大，着实不好应对。
    可……看了一圈并没有看到单菲儿。
    此时的单菲儿趁着乱，重新转回了张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