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房间,带来了新的一天。
但在楼下,客栈的大厅里却传来了客人的抱怨声。
一位女客正与掌柜交谈,声音中带着不满:“掌柜的,隔壁真是饥渴难耐,连男人都没有,她们也能自己玩得不亦乐乎。”
而张仙,在不打扰到五妹的情况下,轻轻起身来到另一边的床榻,盘坐而下。
开始查看系统历史关于这一世他在五庄观的记录。
在系统的历史记录中,这一世的张仙在五庄观所待的那两年中,每年三月和五月,五庄观的清风明月之一会带领些许弟子们前往西方女儿国,带回一些物品。
他们带回的不是别的,而是大量的婴儿,目的是为了培养这个黑神话世界的人参果树。
张仙发现这个秘密后,心中便无时无刻不充斥着不安与同情。
这一世,他的师父教导过他,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
而师父的教诲,深深烙印在他的心中,真正的善行应当如同水一般,滋养万物而不争夺,这种品质才是最接近道的。
后因家族遭遇了不幸,他违背了师父的教诲,选择遵从本心,孤身闯入敌营,手刃了叛军首领和那些对他家人下手的敌人。
但尽管如此,他从未忘记师父的教诲,也知道,自己师父当时赶走自己,肯定是怕门派被叛军盯上,毕竟哪怕是修道者,也只是凡人修道者而已。
后来,张仙发现五庄观的行为与师父所传授的善行背道而驰时,他的内心告诉他,不能成为这种行径的一部分。
于是,他做出了选择,逃离了五庄观。
也正是因为这个决定,背叛门派,成了追杀的目标。
但他被追杀的原因并不是他发现了五庄观的事情,而是他背叛了门派。
张仙深吸一口气,站在窗前,眺望着外面的世界,内心有些纠结,如果有机会,是否要取回这一世的记忆。
扭头看了眼在床上熟睡的五妹,心中做出了决定,无论前世今生,我就是我,张仙,心善也好,心恶也罢,只顺从自己本心。
记忆要不要都无所谓,让那些痛苦的记忆就这样藏在历史里吧。
内心在这一刻豁达,他微微闭上眼睛,释放神识,感受着周围生命的脉动。
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他的眼中闪过一道精光。
‘桃花盛开了,意味着现在正是三月。’
张仙心中有了计划。
现在只需要耐心等待,无论是清风还是明月,只要其中一人到来,他就会出手制服对方。
一旦成功,他将取得对方体内的精魄或者毛发,借助这些,他可以变化成他们的模样,混入五庄观。
这时,外面的喧嚣声传来,张仙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了窗外。
他看到一群女子侍卫,约莫十几人,正抬着一顶华丽的轿子。
轿子上坐着一位女子,她的容貌与五妹不相上下,却比五妹更显成熟几分。
她身披华服,气质高贵,好似一位君临天下的女皇。
周围的妇人身着宫装,看起来像是这个国家的女官。
在女王祭拜过那尊人首蛇身的雕像之后,她缓步走向子母河,优雅地蹲下身,轻轻舀起一瓢河水,递给随行的一位女官。
仪式结束后,她便乘坐轿子离开了现场,留下其他的女子。
这些女子年龄不一,最小的看起来约莫十六七岁,而年长的则有三十出头。
在女侍卫的指挥下,她们排成一队,依次来到子母河边,舀起河水,一饮而尽。
张仙观察着她们的一举一动,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这是在进行什么仪式?女儿国还有集体喝子母河水的仪式?
他再次化身为四妹的模样,悄悄离开了客栈。
张仙原本打算沿着道路前往子母河,却在途中意外捕捉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俏丽的身影鬼鬼祟祟,小心翼翼地环顾四周,确认没有人注意后,她悄悄地向城墙边挪动,似乎正计划着逃离这个女儿国的国都。
她将一条细长的绳子系在锄头上,然后用力一抛,绳子带着锄头飞向城墙上方。
尽管她看起来身材瘦弱,却出人意料地将绳子抛上了十几米高的城墙。
她拉了拉绳子,确认它已经牢固地固定在城墙上后,并没有立刻攀爬,而是向后退了几步。
张仙在一旁观察,心中充满了疑惑,不明白她究竟有何打算。
然而,紧接着发生的一幕让他更加惊讶。
一个小院子里走出了一个与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少女。
她拉着这个少女的手,迅速走向城墙边,急切地说:“妹妹,母亲已经帮我们做好了掩护,我们得赶紧离开。”
张仙听到她的声音,不禁愣住了。
这声音并不是女性应有的细腻,而是比女子的声音更加低沉粗犷,明显属于一个男子。
“可是,哥哥,我们走了,母亲怎么办?”少女眼中含泪,担忧地看着自己的哥哥。
“别担心,母亲毕竟是女皇的姑姑,哪怕现在是个庶人,女皇也不会对她怎么样的。”哥哥安慰着妹妹,尽管他的声音中也带着一丝不确定。
“好吧。”少女虽然心中仍有忧虑,但还是点了点头,接受了哥哥的安排。
“哥哥先上去,你先把绳子绑在自己腰上。”少年一边说着,一边迅速将绳子绑在妹妹的腰间,并用力拉了拉,确保绑得牢固。
“好了,你先等我一下。”少年说完,便开始攀爬城墙,动作敏捷而有力,那动作仿佛是演练过十几遍了一般。
他的目标是先到达城墙顶部,然后再帮助妹妹安全地爬上去。
少女站在下面,紧张地注视着哥哥的每一个动作,双手紧握,默默祈祷一切顺利。
事与愿违,城墙似乎因年久失修而变得脆弱。
少年攀爬时,脚下的石砖突然崩裂,他整个人在重力的作用下失去了平衡,开始向下坠落。
在这紧急关头,他紧紧抓住了手中的绳子,但这一动作导致他的手掌被粗糙的绳索磨得鲜血淋漓,显然是手皮被擦破了。
少女见状惊呼出声,眼中充满了恐慌。
“我没说!”少年龇牙嘞嘴,从重新稳住身形,再次往上攀爬。
灾难似乎总是接踵而至,刚才的震动使得上方锄头勾住的石砖开始松动。
随着少年攀爬的动作,那块石砖的稳定性越来越差,最终,它完全脱落,从城墙上坠落。
随着石砖的脱落,绳子失去了支撑点,也开始急速下坠。
少年感受着自己下坠的身体,看到上空掉落的石砖和锄头。
尽管自己身处险境,但他的第一反应是警告下方的妹妹,急忙大喊:“晨露,快躲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