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等等！”
没走几步路，胖子追了上来。
我转过身，向他投去了疑惑目光。
他看着我跟冯小伊，颇为不好意思说道：“小兄弟，你看...能不能让胖爷去你那里借宿两宿？”
借宿？
我看一眼清洁公司：“这里不能睡吗？”
“呃...不是不能睡，是...是不安全！”
我也知道这里不安全，孙家的人没得手，肯定还会再派人来。
可是大胖子住我那里...那我岂不是也会变得不安全？
我挑了挑眉梢，正欲一口拒绝，冯小伊却是说道：“可以。”
冯小伊答应了，我把拒绝的话憋了回去，看一眼大胖子干瘪下去的肚子，鬼使神差说了句：“借宿可以，不包吃喝。”
“那是，那是！”
胖子笑着答应，又扭头连连喊道：“小婷，小武，快点收拾收拾东西，跟为师搬家！”
“......”
胖子所谓的搬家，只是将清洁公司的重要物品，以及那三名孙家人扛到了车上。
不多时，我开着车在前引路，胖子的车紧随其后，向着我所住的小院驶去。
自从我说出‘小伊’两字，罗曼就一直沉默寡言。
坐进车里许久，她才轻声问道：“你...你叫小伊？”
冯小伊大方点头，轻‘嗯’回应。
罗曼又问：“你姓什么？”
“冯。”
“可以...可以...让我看看你吗？”
“当然可以。”
副驾驶上，冯小伊随手摘掉口罩，扭头看向了后座的罗曼。
车内顿时变得鸦雀无声，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分外安静。
我通过后视镜扫一眼罗曼，发现她正盯着冯小伊愣愣失神。
接着又是喊道：“停车！”
我没有停车。
皱眉问道：“停车做什么？”
罗曼说：“让我下去。”
我问：“下去做什么？”
她快言快语说道：“我要去盯着冯...去盯着另外一个冯小伊，我想看看她究竟是谁...”
话落又是喃喃自语：“作为她的朋友，若我连她是谁都不知道，那我也太不称职了...”
我眉头皱的更深了。
暗想是冒牌货给罗曼灌了迷魂汤，还是罗曼自我反省的病状深入骨髓了？
她那位好闺蜜故意隐瞒身份，罗曼不去责怪冒牌货，反而在这里自责起来了！？
这是什么道理！
还是说...罗曼太重情义？或者是在说反话？
我发现我还是不太了解罗曼。
当下撇嘴说道：“天都快亮了，忙活一晚怪累的，就别再瞎折腾了，等睡醒再去监视不迟。”
罗曼没回答我的话，也没再喊着停车。
我也随即转移了话题，询问冯小伊：“幽灵是什么？大胖子召唤出来的那只黑手是什么？听孙家那几个人说是...鬼将？鬼将又是什么玩意儿？”
我一连几问，问得冯小伊都揉起了脑壳。
想了好一会儿，才悠悠说道：“孤魂可以化为野鬼，野鬼可化为厉鬼，到了厉鬼之后，没有魂火的厉鬼只能化为鬼王，即便化为鬼王时诞生了魂火，也是只比较厉害的鬼王，今后成就仅限于此，不会再有改变。”
“哦......”
我一知半解的点头：“这么说的话...拥有魂火的厉鬼...会化成幽灵？”
冯小伊向我投来孺子可教般的目光，继续说道：“是的，拥有魂火的厉鬼会面临两种选择。
一种是毫无风险的成为鬼王。第二种是历经千难万险，洗尽铅华，将魂火净化为‘灵火’，例如游过苦海，就是净化魂火的第一步。
鬼魂拥有了‘灵火’才可称之为幽灵，也只有成为幽灵才能够再世为人，当然，前提是没做什么大奸大恶之事。”
冯小伊的话简单意赅十分明了。
无非是说，没有魂火的厉鬼，进化到鬼王也就到了尽头。
拥有魂火的厉鬼多了另外一种选择，就是将魂火转变为灵火，成为幽灵。
成为幽灵后，只要不犯大错就可再世为人，而不是成为牛马牲畜，或是其它动物野兽。
“那鬼王跟幽灵之间谁厉害？”我忍不住追问。
“没有可比性。”
冯小伊微微摇头，继续说道：“鬼王起初要强于幽灵，但幽灵仍有继续成长的空间。成为幽灵，便可去阴司谋取差事，运气好些可做个鬼差，做个勾魂使，亦或者做个阴兵，或是默默无闻，只做个普通幽灵，等待转世投胎。”
“原来如此！”
我了然点头：“那鬼将呢？是阴间鬼将军的称呼？还是对幽灵的实力划分？”
冯小伊却是点头又摇头：“两者皆是。”
“这话是何意？”
“幽灵没有明确的实力划分，阴司职务有高低，职务不同实力自然不同，大胖子唤出的黑手有鬼将军的实力，却未必是真正的鬼将军，有可能是实力强大的恶鬼幽灵。”
鬼魂实力如何，从阴气煞气就能看出来。
幽灵也是一样。
所以对幽灵的实力划分，我不是很在意。
玩笑般问道：“女天师，那你呢？是幽灵？”
冯小伊又是点头加摇头，模棱两可说了声：“算是吧？”
而且还是反问句！
我颇为无语，又换了种方式试探：“听说阴阳师之上还有阴阳判官，你跟阳间判官相比，谁厉害？”
冯小伊不禁白了我一眼：“阴阳判官是三簇阳火尽数燃起的高人，三火齐聚，古时候称之为三花聚顶，三阳聚顶，你说谁厉害？”
话落她又拿眼狠狠斜我：“要是本姑娘有那种实力，直接荡平孙家就是，还用求着你来帮我？”
我小声嘟囔：“你也没求我啊...反倒是我求着你...”
“是吗？那本姑娘现在求求你可好？”
“好......还是不好呢？”
看她似笑非笑，眼神渐变，我反问一句，连忙向后方罗曼问道：“咳咳，罗曼啊，我们抓住的这三个孙家人，可有从你闺蜜家出来的那一位？”
哪知，罗曼说话比冯小伊还冲，道一句：“没有。”接着又说声：“死了！”
“什么死了？吃枪药了？能不能好好说话！”
“姑奶奶说那个人被黑手拍死了，有错吗？”
“......”
一个个跟吃了枪药似的，我不屑跟她们怄气，干脆闭口不言，专心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