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信了阿不思的建议,很快都下了甲壳虫。
但是没走两步,众人便感觉到头昏眼花,双腿发软,几乎快要倒地不起了。
除去淡定自若的狮子曜委员长和掌握独特呼吸法的阿不思之外,其余人都走得狼狈不堪。
“我说阿不思啊,你这个……水之呼吸还真是好用,简直就像是气元素始祖附体一样,能不能指点我一二?”
伊隐决定不耻下问,向阿不思求助。
“不是水之呼吸。”
阿不思没恼,“这份独特的呼吸法并非一朝一夕能够轻易形成的,在下也无能为力。”
“但是,只是调整呼吸的,应该还能做到。只要顺从自己的‘气’,让自己的‘气’与天地同寿,即可缓解这类情况。”
阿不思的话让众人半知半解着,但他们还是顺从地调整着自己的呼吸,果然没有之前那么难受了。
就在这时,一处青苔忽然出手抓住了阿不思。
然后,从岩石的青苔处慢慢走出来了一个矮胖老人。老人的年龄已不可考,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已经大彻大悟了。若非如此,便不会抛却世间繁华,选择到野外隐居。
“这才是真正的大佬儿……”伊隐满眼羡慕,不是谁都能够这么轻易地斩断尘缘的。至少他就做不到。他对这个世界还有所留恋,无论的怪物还是人,都是他不忍抛离的。
“黑岁爷爷好。”
阿不思毕恭毕敬地向众人介绍道,“黑岁爷爷是御风族的守门人,一直守护着御风族。他深谙自然之道,已经舍弃了自己的肉体,与这天和地完成了融合,成为了不老不死的存在。”
“此言差矣。常言道:‘神龟虽寿,犹有竟时’,唯一不灭的就是毁灭本身。好了,小朋友们,我是来给你们提供援助的。”
说着,黑岁就拿出了几粒神脑丸。
神脑丸能激发人体脑能,使人变得快速适应缺氧环境。
狮子曜委员长拿起神脑丸一口吞下,然后向黑岁拜谢了起来。
“多谢黑岁大爷。”
见狮子曜委员长都照做了,众人便也如法炮制开始吞咽起来。
但伊隐对这种药丸有种本能的抗拒。于是他便问道,“黑岁爷爷,这……这是什么啊?怎么看起来有种彩虹草和奇异果的感觉……”
“呵呵呵……不过是富氧草而已。是慧寿丘常见的植物。”
“可是,富氧草不应该和米多丽一般高么,怎么会这么高。”
阿不思望了一眼通天的富氧草,然后沉吟了起来。
“是这样的,起初富氧草确实和草一样。但是大概在八年前吧,富氧草开始猛长了起来,现在至少得有两千七百米高了。族人们起初惊慌了一阵,但发现药效没有退却后便不以为意了。”
“这样啊……”饺子信以为真了。
就在这时,阿不思忽然撩起了自己的衣袖,只见她的左臂上冒出了一大片红疹子。
“是绿疹病!”
伊隐条件反射般大叫了起来,“绿疹病又卷土重来了!”
“……”
众人都感到一片无语。
“嘿嘿嘿,开个玩笑而已。”
伊隐笑着挠了挠头,“我想,这大概只是因为阿不思过敏了吧。”
“是的,正是过敏。我们族人也会出现这种情况,只需要片刻便会自动消退的。”
黑岁检查了一下阿不思的情况,在确认无事后,便带着他们进到了村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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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这里,便到我们村子里。我还得看门,恕不远送了。”
黑岁将他们带到了村口,便开始告别了。
布布路几人走了没一会儿,就到了村子里面。
村子里面一片古朴,好像没人打扰的人间天堂。
村子里面大部分御风族人都戴着各式各样的铁面具,穿着自制的黑色长袍,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这样看来,阿不思混在他们之中也显得再正常不过了。
只是令人感到有些诧异的是,村子里面家家户户都在门楣处别着一朵白色的大花,看起来庄严又肃穆。
“这是……弥砂花?”布布路好奇地张望着。
“不,这是丧事时常出现的花。它们铺天盖地出现在家家户户门口,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村子里面有大人物过世了。很有可能是……”
阿不思话还没说完,就见一个身穿紫色裘袍、头戴兽角、且装扮着羽毛装饰的人疾步向他们走来。或者说,是向阿不思走来。
“阿不思,你回来了?”那声音听起来非常刺耳,就像是在责骂一个不该来的人。
“这样的人一定非常心灵善良。”伊隐心道。
“姨母好。”阿不思不咸不淡地和那人打了个招呼。
“狮子曜委员长,我是御风族新任族长暹罗,因忙于族长婆婆的葬礼,因此冷落了各位,还请各位海涵。”
暹罗生硬地扯开了话题,视线并未在阿不思身上多停留一秒钟。
“族长婆婆她……”
狮子曜委员长神情悲愤,看起来他和族长婆婆交情不浅。
“怎么会这样……害,我来迟了!公事只能暂缓了,暹罗族长,请带我去族长婆婆的灵堂祭拜吧。”
暹罗微微颔首,表示同意。随后,她便领着众人向族长婆婆灵堂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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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布布路几人来回交换着眼神儿。刚看到暹罗时,他们一致认为暹罗是刺杀狮子曜委员长的那位。如果她是阿不思姨母的话,那就可以解释得通了——她们长得实在是太像了。
阿不思似乎看出了众人心中的疑惑,便悄悄压低声音解释道:
“在下知道各位在想什么。但刺杀委员长的人并非是她,她的修为远远没有先妣高。”
阿不思沉默片刻后,继续说道,“以她帝的实力,不可能那么轻松击退袭来的三波刺客。”
“不管怎么说,你姨母能洗清嫌疑真是太好了。”
布布路笑着看向不远处的暹罗。
“……”
阿不思轻轻摇了摇头,铁面具仿佛都掩盖上了一层难言的悲伤。
“暹罗姨母虽然是在下的姨母,可在下宁愿她不是在下的亲人。那样的话,说不定先妣就不会丧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