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拦我者!杀!”
一声大喝响彻天际。
陆鸣宛若一头无畏的荒兽,盯着所有人头发麻,又有谁能够想到,区区一个贯阳宗弟子,却硬生生喝住了所有人。
陆鸣也没有闲着,继续提枪前冲,每一步都宛若踏在他们心弦上。
“该死!”
眼睁睁看着木傀儡尽数被毁,元青青肉疼的五官扭曲,双眸更是爆射出恶毒的目光,可她也全然没了凶狠手段。
更不敢轻易靠近陆鸣。
除了无能狂怒之外,也只能惊慌失措的不断惊退。
陆鸣踏着地面飞奔,长枪再次袭来,攻势宛若潮水般汹涌。
“嗖!”
“嗖!”
一枪快过一枪,对面几人只能感受到,扑面袭来的那股恶风,反应过来的时候胸口已经被长枪贯穿,鲜血爆射,气息全无。
眼看杀出了一个缺口,陆鸣立刻定住脚步。
陆鸣回头喝道:“周师兄你先带师尊走!”
“好!”
周传海与陆鸣立刻换了位置。
陆鸣冷冽的目光扫视众人,同时跟在周传海身后。
众人没有继续出手,但也没退去的打算,时刻跟随在他的后面,陆鸣甚至看到有人,开始暗地里偷偷打出几道传音。
陆鸣心下顿时一沉。
知道他们是在找抱元境长辈救援。
“不能继续拖下去了!”
饶是陆鸣实力再强,也绝不可能是抱元境的对手。
陆鸣干脆站定身子,手里长枪“噌”的一声戳在地上,划出一条长长的横线,“逾越此线者……死!”
“陆师弟!”
周传海发现陆鸣没有跟上,旋即回头追问。
陆鸣摆了摆手,“你们先走!”
“师弟……”
周传海眼眶发红,带着几分湿润,知道自己留在这里并帮不上什么,也就咬了咬牙,飞快的背着郑平离开。
而陆鸣宛若一棵老松树,悍枪在地,巍然不动。
面前众人目光交流,却也是没人再敢踏出一步。
一直等周传海的身影渐渐消失。
陆鸣方才松了口气。
很快,陆鸣眼眸微眯,转身就走,每踏出一步,脚下都会荡起一抹淡淡的光晕,风行妙术施展到了极致。
“追!他逃不了!”
元青青在人群中发出一声娇喝。
众人同时动身,紧紧跟随在他的身后。
“呼!”
就在这时,忽然一道寒意从侧边袭来。
“怎么回事?”
众人忙不迭的定睛看去,只见一个模样诡异的石娃冲进人群。
石娃凭借蛮横的肉身,横冲直闯,打了众人一个措手不及,却也不得不舍弃陆鸣,暂时应付起来。
众人眉头不断狂跳,石娃先前就已经摇摇欲坠,躲在远处一动不动。
还以为是脱离了陆鸣掌控。
没想到却还有一战之力。
“不要慌!”
“这傀儡早就接近崩溃,不足为惧!”
有人立刻反应过来。
石娃的确很强,奈何面对这么多高手,先前就已经破损不堪。
事到如今,陆鸣也不得不做出取舍。
最后,在各大高手的持续猛攻之下,石娃终于不堪重负,那张从未变过的诡异面容,逐渐分崩离析。
为陆鸣做出独属于他的贡献。
“那小子跑不了多远!”
“追!”
众人纷纷怒喝。
旋即顺着陆鸣离开的方向夺路而去。
…………
不久之后。
陆鸣终于追上了周传海。
不过他们都没有停歇,又连续飞奔了半日,确定已经摆脱掉那些人的视线,这才找了个安全地方停了下来。
周传海放下郑平,惊魂未定的喘着粗气。
陆鸣放松下来,也是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向后踉跄几步。
周传海抬起头,紧张的问道:“陆师弟,你没事吧?”
“还好!”
陆鸣咧了咧嘴,牵动起了伤口,血液向外狂涌。
很快取出一枚丹药吞服。
他脸色方才好看许多。
“那些人会不会追上来?”
周传海紧张的询问。
陆鸣想了想,从身上摸出三个小旗,递到周传海面前说道:“师兄!我怕也没了操控阵法的力气,就拜托你布下此阵!”
周传海接过阵旗,愕然说道:“这是小元阵旗!”
正绝宗,除了傀儡之术独树一帜。
阵法,阵旗之道同样名声在外,用来逃命时使用的小元阵旗,便是其中之最,敛息藏迹,据说连抱元境修士的耳目都能被遮盖过去。
在外界也是价值不菲,千石难求。
所以周传海才会如此惊讶。
“好!交给我吧!”
周传海心下一定,立刻在附近忙着布置阵旗。
…………
这一战并未轻易结束。
秘境深处的战况,也是越来越发激烈,随着有限的宝物喷出,所有人都已经失去理智,频繁对着拥有宝物的修士出手。
接下来的时间,整个秘境仿佛都被鲜血染红。
七零八落的尸首,崩塌的山石圆木,目光所及之处,都是狼藉。
陆鸣几人躲避了四五天。
算是彻底将那些人摆脱。
这日,周传海正忙着检查阵旗,陆鸣伤势也好转许多,看着越来越发虚弱的郑平,陆鸣面露担忧之色。
“师尊!”
陆鸣来到郑平身前,他从怀中取出神韵灵果,“师尊!先前我从……”
郑平看着果子有些茫然,很快又释怀的摆了摆手,“不必了,打伤我的乃是极寒冰魄,是苍云北最为难缠的功法妙诀……而且也伤了肺腑……毁了妙门……什么东西对我都没了用处。”
陆鸣默默将东西收回,一时间也没了办法。
郑平虚弱的说道:“修行之道……本就是如此无情……你也不必因此难过!”
“你去将周传海寻来!”
“我有事要交代给你们!”
陆鸣闻言,立刻找到了藏身在山野中的周传海。
不一会功夫,周传海与陆鸣同时站在郑平面前,他们表情十分凝重,显然也已经察觉到了郑平命不久矣。
周传海深吸口气,“峰主!”
二人一前一后,进入清阳峰也有数十年有余。
虽说平日与郑平交集不深,但日积月累下来,心里也不能说没有丝毫变化。
“恩!”
郑平抬手摆了摆,看着周传海神色悲凉,“这多年!我做的所有事情,都还清楚的记得……我知道许多外门,内门,以至于亲传弟子,对我都很是不满……咳咳……”
周传海闻言神色复杂,想要伸手搀扶。
“不用!”
郑平摇头,制止了周传海的动作,“也可能是我愚昧了,到了最后才幡然醒悟……不过一切都还不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