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尸体被轮回列车吞了，没能收敛我的尸骨，我妈就每个月都带着我妹到我出事的地方悼念，那天下了大雨，不该出门的，但她们却坚持地走到了那处废墟，只为点一炷香。”
“天灾无情啊，我死在了那里，我妈和我妹也死在了那里，轮回列车让我清清楚楚的看见了她们的惨状，我疯了一样的吞了数百只厉鬼，才有能力将她们接过来。”
程九九和陆万里安静听着千丝怨蝰讲述她的过去。
“可谁又能知道，来了就走不了了呢？”
千丝怨蝰拨弄了下耳侧的头发，“我妈非常自责，她不怨我，不怨天，只怨她自己，觉得是她没有保护好大女儿，又害死了小女儿……”
“姐姐，裴然真的来了，我好高兴！”女孩喜滋滋的飞扑到姐姐怀里。
千丝怨蝰摸摸妹妹的头，“那你知道，出现在这里，并不是一件好事吗？”
“嗯嗯，裴然哥哥很虚弱，但是我没有办法送他离开这里。”
“你不想将他独占吗？”
“姐姐，你脑子又不好使了，我只是裴然的粉丝而已，裴然是属于他自己的，我所喜爱的，是一颗自由的星星，我希望他闪闪发光，而不是打着喜欢的名义去伤害他，毁掉他。”
“……你能这么想就好。”真是亲妹。
“姐姐，我想妈妈了，你带我见见她好不好？”
“再等等，再等等……”
“好叭。姐姐，他们是你朋友吗？”
“不是，他们是能力者，是不是觉得他们像块抹茶蛋糕，很想咬一口？”
程九九：“……”
陆万里：“……”
“嗯嗯，那我可以吃吗？”小姑娘馋得眼里都冒了星星，“他们长得好漂亮，吃起来一定美味！”
程九九幽幽道：“姐姐我一口一个小孩，你要试试吗？”
“能力者怎么可以吃小孩！”小姑娘来了一手道德绑架，“你们是好人！”
程九九：“……那好人就应该站着不还手让人欺负吗？”
“当然不！”
“你叫什么名字？”
“姜莉，我叫姜莉，茉莉花的莉，好听吧？”
“嗯，好听。”
确实是像茉莉花一样纯洁无瑕，可惜尚在花季就已凋零。
“不可以吃人。”千丝怨蝰语气严肃道。
姜莉一脸认真的点头，“嗯嗯，姐姐，我知道，我不吃，我就好奇问问。你们大人真无聊，我还是去看裴然哥哥跳舞好了。”
凑在一块儿看裴然跳肚皮舞的林笑笑和张辰逸早已分散开，所处位置恰好在姜莉左右，一旦千丝怨蝰动手，他们就能以最快的速度挟持住千丝怨蝰的软肋。
千丝怨蝰嗤笑一声，“别那么紧张，亡灵酒馆尚未打烊，没有恶灵敢在此放肆。”
陆万里：“打烊之后呢？”
“到时你们自会知道。”
千丝怨蝰看向陆万里，终于袒露自己的目的：“如果你们能找到藏在亡灵酒馆某处的一个老和尚，请他出山超度我妹妹，我可以给你们一块轮回碎片。”
“这里你比我们更熟悉吧？”程九九不解。
千丝怨蝰：“了凡大师只见有缘人，还从未有人能叩开他的门扉。”
程九九：“你怎么肯定我们就是有缘人？”
千丝怨蝰：“直觉罢了，反正也是死马当活马医。”
陆万里应下了：“行，我们找找看。”
·
离开肚皮舞现场后，程九九环视一圈，确保不会有鬼偷听，才小声道：“千丝怨蝰说的轮回碎片连个影子都没看到，队长你怎么就答应了？”
陆万里：“你刚刚也可以拒绝。”
程九九：“……反正是要四处探探的，顺手帮个小忙而已，难得在这污浊之地生出了一朵纯净无瑕的茉莉花。”
陆万里：“身在鬼蜮，心向菩提，那孩子确实拥有难得一见的纯净灵魂。但能不能找到了凡大师，还尚未可知。”
“我感觉千丝怨蝰好像有点着急。”程九九摸了摸下巴，“因为姜莉快要被同化了？”
“嗯。”陆万里的目光略过“人”群，寻找着暗门。
程九九找了一会儿注意力就被劲爆的鼓点吸引了过去，“咦，舞台？队长，了凡大师很可能就藏在舞台附近，我们过去看看！”
陆万里张了张嘴，又把话咽了回去——万一了凡大师就不走寻常路呢？
[摇摆摇摆～一起摇摆～]
迷你小白狗左扭扭右扭扭，在程九九肩上跳迪斯科。
舞台上有两个女舞者，白裙飘逸柔美，黑裙优雅冷酷，白裙女在钢管上跳舞，黑裙女则在钢管上蹦迪。
都有种充满力量的性感，魅力四射。
程九九的身体忍不住跟着舞曲律动。
陆万里：“……”这丫头原来是个音痴啊，卡点全漏，自有她的节奏。
张辰逸却无暇多看舞台上的风景，只捏着留影石记录，他的目光左右逡巡着，“好多挂在荣誉墙上的面孔！”
林笑笑嘴一秃噜，来了一句：“诈尸？”
困于此处的九阶高手们纷纷投来“慈祥”的核善目光。
林笑笑：“……”
林笑笑抬手拍了下嘴巴，心说叫你多话！
程九九懵懵的凑到陆万里耳边嘀咕道：“他们弄啥嘞？”
陆万里说：“他们看到了一些失踪已久的前辈，所以有点惊讶。”
程九九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你们觉醒者的能力千奇百怪，我不会被发现吧？”
陆万里顿了顿，传音道：“在场的高阶神念师和特殊能力者没有识破你的真身，你别紧张。”
“喔。”她还真就不紧张了，但已经没了跳舞的兴致。
·
“有意思，这么多年了，终于让老子看到了一个神念师后辈！”
“确实有点意思，我读不到他们两个的心声，你心心念念的神念师小辈内心一片空白，要么为人极为单纯，要么城府极深，是个狠角；他旁边那个丫头……嘶！”
“怎么了？”
“深渊？野兽？说不上来，反正那丫头的内心一片黑暗，大凶啊大凶！”
“我看她挺乖巧的，你别神神叨叨哩，我神念傀儡一脉终于后继有人，你别把人给我吓跑喽！”
这位大叔说完，疯疯癫癫的围住陆万里转圈打量他，突然一把薅住他的手，不悦道：“你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