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件事酬金有变,玄灵龙骨不在金陵,我必须找一位能力出众的帮手随我前往,这笔酬金需要苏家支出。
毕竟玄灵龙骨藏身之地险象环生,仅凭我自己恐怕难以取得。
第二件事在我离开金陵的这段时间苏家必须派人时刻跟踪苏定方,不管是见了什么人干了什么事都要记得清清楚楚。
先前我与苏定方见面时发现他身上沾染邪气,这邪气的来源并非是尸头蛮,想必是招惹了不干净的东西。
如今时间紧迫我根本无暇顾及此事,所以需要委托苏家调查,等回来之后一并解决。
第三件事也是最重要的一件,我走后苏家必须派人去店铺二十四小时守着,先前我开设店铺就是为了等江雪晴回来,若在这期间江雪晴前来找我也不至于让她跑空。
苏家在金陵势力庞大,人脉极广,所以我委托苏镇南帮我在金陵寻找江雪晴的踪迹,若是能够找到酬金分文不取,此生只要我还活着苏家有事尽管吩咐。
苏镇南听我说完后立即痛快答应下来,随即看着我问道:“吴先生,家父现在腰间鳞甲未脱,可否有性命之忧,若你离开金陵家父万一出事可如何是好?”
“放心苏老板,我与柳家常天玄已有约定,期限之内苏家不会有任何危险。”
“依我看常天玄是个守信之人,不可能趁我离开对苏家下手,所以在我回来之前苏老爷子的性命不必担忧。”我看着苏镇南宽慰道。
听得此言苏镇南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落了地。
他长舒一口气道:“既然如此我就放心了,不管怎么说此事皆因苏家而起,吴先生有任何要求都可以提,我一定尽全力满足!”
“受人所托忠人之事,这本就是我应该做的。”
“目前苏家暂时安全,我先回店铺修整数日,与向导汇合后就前去寻找玄灵龙骨。”我看着苏镇南沉声道。
离开苏家别墅后我便与陈三驾驶越野车返回店铺。
路上陈三抽着烟往后视镜一瞟,呲牙道:“小吴爷,今天我可算是一饱眼福了,不光见到了传闻中的血菩萨,还见到了大妖巨擘,仅凭这两件事就够我吹一辈子了!”
“只不过有件事我想不明白,如此良机你怎么不多捞点,苏家产业在金陵涉猎极广,家底少说千八百亿,你就算是给他要上一半家产也不多。”
陈三说的没错,与苏家满门数十条性命相比一半家产确实不多,可这趁火打劫的事我断然不能做。
当年江天澜领我入道时曾说过,替人驱邪避祸也是生意,既然是生意就不该漫天要价,如若不然沾了因果难以脱身。
所以第一次要价便是最终的底价,即便是事情再棘手也不能平地起价,这是规矩。
不过我没把这些话告诉陈三,陈三的江湖风气早在数年前我就领教过,跟他说再多无异于对牛弹琴,因此我只是给他做了个苦笑的表情。
陈三见我不愿说也没再继续追问,话锋一转道:“小吴爷,你打算什么时候动身,一个人去?”
陈三这番话倒是提醒了我,目前我虽然还不知道玄灵龙骨藏身何处,但我肯定需要一个经验丰富的帮手,陈三在金陵人脉极广,说不定有合适的人选。
想到此处我看向驾驶室中的陈三,沉声问道:“凭我一己之力恐难为之,我想找个帮手,除了身手敏捷外最好熟悉全国各地的地形山脉和当地风俗文化。”
“我这次去的地方恐怕不是什么良善之地,别到时候拖我后腿。”
陈三听我说完面露难色,既要精通地形和风俗又要有本领傍身确实不容易找,不过他最终还是答应下来,让我先回店铺等待,若有合适人选便亲自送上门。
我本以为凭借陈三的能耐一两日就能办妥此事,可没想到他却足足让我等了五天。
在这五天之中我也没闲着,从早到晚翻阅江天澜留下的古籍。
世间天灵地宝古籍多有记载,只不过藏身位置模糊,加上沧海桑田很多地方已经彻底改变模样,因此想要按照古籍记载寻找天灵地宝十分困难。
不过好在皇天不负苦心人,最终我在一本名叫《憋宝风水秘术》的古籍中发现了关于玄灵龙骨的记载。
根据古籍所示玄灵龙骨最后一次出现在湘西的群山之中,此山位置不明,不过形状特殊,犹如葫芦倒挂上粗下细,玄灵龙骨便藏匿其中,只要找到这倒挂葫芦山就最起码有了五成把握。
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确定好玄灵龙骨藏身位置后我心绪开始变得焦急起来。
毕竟我与常天玄约好一月之期,如今金陵未出便已经损耗六分之一,任凭谁也耐不住性子。
第六天清晨我刚准备给陈三打电话询问进展如何,没想到电话刚拨通我就听到店铺门前传来一阵响铃。
循声看去,此时陈三正站在店铺门口,在他身边还站着一名身材消瘦的青年。
青年看上去年纪在二十岁出头,身高在一米八左右。
银发黑衣,冷面俊俏,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好似一潭深水,让人一眼望不到底。
只是面色惨白,给人一种阴郁难以靠近之感,最令我感到诧异的是这青年身上似乎有股子死人味。
“小吴爷,人我给你带来了,这几天可真是没闲着,好歹给你挑了个合适人选。”陈三说着走进店铺,直接坐在椅子上,端起桌上茶杯便喝了起来。
我自恃从无偏见,也从不会以貌取人,只不过在我认知中年龄和阅历成正比。
眼前这名青年实在太过年轻,即便是常年走南闯北也不可能对全国各地的地形和风土人情有充分的了解。
虽说心中存疑,但我也没有显露于表,毕竟这是陈三介绍来的,即便心中不满也不能当面指出。
随即我上前一步,伸出手掌道:“在下吴求,不知兄弟名姓。”
青年性格冷若冰霜,并未与我握手,只是面无表情道:“沈灵厌。”
“大雁的雁还是燕子的燕?”我试图打破凝重气氛。
“讨厌的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