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遥远的天际渐渐泛起如鱼肚一般洁白的颜色时。
屋内那喧嚣与纷扰方才缓缓平息下来,重新回归到一片静谧之中。
为了确保不会有人前来叨扰这份难得的安宁。
赫魈早早地便将所有的下人都打发走了。
他亲自操持起一切事务,全心全意、无微不至地伺候着仇子衿。
此刻,望着怀中已然沉沉睡去的女子。
那张娇美的面容如同沉睡中的花朵,散发着迷人的气息。
赫魈的脸庞上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抹温柔至极的笑容。
而他那双深邃眼眸中所闪烁着的光芒,则恰似夜空中璀璨的星辰般明亮且充满柔情蜜意。
这抹笑意与深情交织在一起,仿佛永远也不会消散。
\"谢谢你,哕哕!\"
轻声呢喃间,赫魈情不自禁地俯下身去,在仇子衿那粉嫩的唇角轻轻印下一吻。
然而,仅仅就是这样一个细微的举动。
却使得怀中的人儿像只受惊的小鹿一般,下意识地往他温暖的怀抱深处又蜷缩了几分。
只见仇子衿紧闭双眸,口中还不停地嘟囔着:\"不要了……\"
听到这话,赫魈先是一怔。
随即便感觉自己的胸口开始微微颤动起来。
紧接着从喉咙深处传出一阵低沉而悦耳的笑声。
这笑声宛如春日里最轻柔的微风,拂过寂静的房间,给整个氛围都增添了一丝甜蜜与温馨。
“好,不要了,睡吧!”
赫魈轻轻的拍打着她的背部,像是在哄婴儿入睡一般。
不知不觉,自己也跟着一起进入了梦乡。
此刻,庄严肃穆的朝堂之上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阴霾气息。
阳光透过高大的窗户洒落在地面,却无法驱散这沉重压抑的氛围。
数名文官正瑟瑟发抖地跪在冰冷的地砖上。
他们头上象征着权力与地位的乌纱帽已被无情摘下。
这些人眼中闪烁着倔强不屈的光芒,但更多的是难以掩饰的不甘情绪。
端坐在龙椅上的南楚帝面色铁青,他怒目圆睁,凌厉的目光扫视着满朝文武大臣。
只见他猛地一拍龙案,高声怒斥道:“你们心中所想所谋,朕岂会不知晓?
朕早已言明,此生有皇后一人相伴便足矣!
然而,此前南疆与东夏局势那般危急紧张。
未见诸位爱卿挺身而出、主动请缨奔赴前线保家卫国。
倒是那镇北大将军以血肉之躯浴血奋战,用生命才换来了如今来之不易的安宁;
还有摄政王忍辱负重,历经艰辛方才促成两国百年交好。
试问诸位爱卿,当时尔等又都做了些什么?嗯?”
说到此处,南楚帝气得浑身颤抖,胸膛因愤怒而剧烈起伏,仿佛下一刻就要爆炸开来一般。
“你们这群酒囊饭袋,一个二个整日里就知道紧盯着朕的后宫之事。
挖空心思谋取自己的官位晋升。
朕今日把话撂在这里,如果再有谁敢冒然进谏让朕选秀纳妃、广开后宫。
朕定要先让你们自家的后院变得鸡飞狗跳、不得安生!”
南楚帝的怒吼声响彻整个朝堂,久久回荡不息,震得在场众人皆是心惊胆战。
南楚帝话音刚落,朝堂上一片死寂。
许久之后,礼部尚书颤巍巍地抬起头,小心翼翼地开口:
“陛下息怒,臣等知错。只是陛下子嗣单薄,于国本不利,臣等也是忧心社稷啊。”
南楚帝冷笑一声:“哼,子嗣之事朕自有考量,无需你们操心。
若再提此事,莫怪朕不讲情面。”众大臣面面相觑,不敢再多言语。
退朝后,南楚帝心烦意乱地走向御花园。
此时付瑶挺着大肚子正在亭中赏花,见南楚帝前来,盈盈下拜。
南楚帝连忙制止付瑶,叹气道:“为夫今日在朝堂上大发雷霆。
只是那些臣子总惦记着这后宫,全然不顾国家大事。”
付瑶温婉一笑:“夫君如此维护我,瑶儿感恩在心。
不过夫君也不必过于恼怒,许是大臣们还未能领会夫君的治国之道。”
南楚帝握紧付瑶的手:“我只要你一人相伴。那些繁文缛节,我不想理会。”
付瑶靠在皇帝怀中,轻声说道:“陛下圣明,相信时间长了,大臣们自会明白夫君的心意。”
两人相拥,御花园中的花朵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似是在见证这份深情。
突然间,毫无征兆地,付瑶感觉到自己的腹部一阵阵地收紧。
那种紧绷感异常明显,而且紧接着便是一阵接一阵如潮水般汹涌而来的剧痛。
这种痛楚来得如此猛烈和急促,以至于她完全没有心理准备去应对。
付瑶难受得紧紧握住了南楚帝那宽厚有力的大手。
仿佛只有这样才能从他那里获取一丝力量来抵御这突如其来的痛苦。
与此同时,她用另一只手轻轻地托起自己高高隆起的肚子。
试图以这样的方式减轻一些身体所承受的压力。
一直陪伴在旁的南楚帝很快便察觉到了付瑶的异样,他眉头微皱,满脸关切地问道:
“瑶儿,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然而此时的付瑶已经被疼痛折磨得说不出完整的话来了。
她只能断断续续地回应道:“我……我……嗯——”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般艰难。
随着时间的推移,付瑶腹中的疼痛感愈发强烈。
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着。
可奇怪的是,尽管她努力想要呼喊出声。
但喉咙却好像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死死扼住了一样。
任凭她如何用力,都无法发出哪怕一丁点儿声音。
见此情形,南楚帝心急如焚,不顾仪态猛的高声喊道:
“来人啊!快去传御医过来,要快!”
太监宫女们听到皇上的呼喊,立刻慌乱地跑去传唤御医。
南楚帝将付瑶小心翼翼地抱回寝宫,安置在床上。
付瑶面色苍白如纸,冷汗不断从额头冒出。
不多时,御医匆匆赶来,行礼之后急忙上前把脉。
可是把完脉后,御医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陛下,娘娘这脉象……怕是被人下了催产之药啊。
这是要提前生产了啊,陛下!”
南楚帝一听,怒喝道:“必须保住娘娘和孩子,否则提头来见!”
御医战战兢兢地站起来,拿出银针施救。
“朴雍,速速前去调查此事!”
南楚帝面色阴沉地怒吼道,额头上青筋暴起,显示出他内心极度的愤怒与焦虑。
此刻,他正被无情地阻挡在那扇紧闭的大门之外,只能心急如焚地在门前不停地来回踱步。
他心中懊悔不已,自己千算万算、万般防备。
却终究未能护得付瑶周全,连她腹中尚未出世的孩子也遭了毒手。
想到这里,南楚帝的心就像被千万根钢针狠狠扎刺一般疼痛难忍。
究竟是谁如此大胆?竟敢在他的眼皮底下对他心爱的女人和未出生的子嗣下此狠手?
这个疑问如同沉重的巨石压在他心头,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李忠天,速去传皇兄和皇嫂进宫。就说皇后想与皇嫂姊妹相聚,好好诉衷肠!”
南楚帝突然想到什么,立即让李忠天去摄政王府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