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防事。”何瑞摆摆手,但胃里还是翻滚灼烧得厉害。
白楚萧担忧道:“剩下两杯我帮她喝了吧。”
“这也得问人何瑞姑娘愿不愿意啊。”玉肆见白楚萧如此偏袒何瑞,有些不乐意了,然后转头看向何瑞,“何姑娘,您是想自己喝还是让白公子帮您?”
何瑞看着眼前等着看好戏的玉肆,心中有些鄙夷,怪不得人都说娼妓无情。
“愿赌服输,我自己喝就是。”
旁边的女子已经倒满酒奉上,何瑞深吸一口气,再次一饮而尽,依旧是剧烈的咳嗽,直辣的何瑞眼眶泛红。
如此情形,场中氛围有些冷了下来,玉肆皮笑肉不笑地摇了摇手中的扇子,扫兴道:“看来何姑娘确实酒量欠佳,最后一杯还是算了吧。”
“何姑娘家中酿酒,怎么连喝酒都不会吗?”
席中忽然传来这一声音,众人皆有些诧异,寻着声音望去,竟然是傅湛塘。
白楚萧刚要反驳他,何瑞已经忍不住冷笑地看过去,讥讽道:“傅少爷家经营布匹丝绸生意,怎么,您还会织布?”
这话一出,众人都忍不住笑起来,傅湛塘目似寒剑,眼睛微眯看向何瑞。
何瑞并不畏惧,自己转身拿过酒壶,倒满,一饮而尽。
这时小檀总算赶了过来,不顾门口的人阻拦,连忙进来扶住何瑞。
方才见何瑞出去,她本想跟着一起的,奈何招待她的女子不让她过去,说是会打扰了玉肆她们谈生意,最后还是小檀发了火,把那女子直接推倒在地,自己找过来的。
何瑞给了她一个眼神,小檀立刻会意:“姑娘,再晚些夫人该着急了。”
何瑞朝玉肆一拱手:“玉老板真是对不住,让大家扫兴了,不过我确实该回去了,不然家母该着急了。”
玉肆点点头,知道何瑞继续在这里只会扫了大家的兴致,便对旁边的女子:“嘱咐好阿魏送何姑娘回去。”
马车上,何瑞直难受得蜷缩起来,一度想吐,却哽在喉间吐不出来。
直到被小檀扶到家里,何瑞胃里一阵翻涌,冲到花圃那儿吐了起来,徐妈闻声急急忙忙地赶了过来,一靠近就闻到一股浓烈的酒味:“姑娘,怎么还喝酒了?”
小檀焦急道:“姑娘好像还没吃东西呢!那玉老板太过分了!”
徐妈一听,心下有些想歪了:“姑娘,您可不能为了那点银子陪人喝酒啊!”
“王妈,你误会了,那玉老板是个女的,只是我们比投壶,输了要自罚三杯,我酒量差,喝了三杯就受不住了。”何瑞解释道,接着又想到林氏,心虚道,“我娘呢?”
“夫人在楼上算账呢。”徐妈知道何瑞怕林氏责问,“姑娘您在这儿等着,晚饭现在应该还热着,我把饭拿来您在亭子这儿吃,再喝一杯蜂蜜水解解酒。”
何瑞笑道:“多谢徐妈了。”
小檀也没有用晚饭,因而就同何瑞一起吃了。
“先吃饭再喝蜂蜜水,不然伤胃。”徐妈一边搅着蜂蜜水一边道。
何瑞一边吃着一边点着头。
松软雪白的馒头配上几碟开胃小菜,再喝上两碗温和养胃的红豆薏米粥,何瑞这才觉得胃里舒服了不少,只是脑袋还有些晕乎乎的。
坐在亭子那儿喝了蜂蜜水,散了散酒气,何瑞便带着小檀噔噔地上楼去了,很庆幸,这期间林氏都没发现何瑞回来。
等给林氏回话的时候,何瑞刻意站得远些,林氏忙着低头算账,并没有察觉何瑞喝酒,只是见何瑞晚归,有些生气:“这都什么时辰了,哪个姑娘家这么晚了还出去吃饭,咱读书人不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可你也不能老这么抛头露面的,告诉你啊,下不为例!”
“知道了,娘,我现下困得厉害,先回去睡了啊。”何瑞说着还打了个哈欠,不是装的,她是真困了。
面对那些表里不一,两面三刀的人,何瑞真的疲于应付,可生意场上,却都是这样千人千面。
回到屋内何瑞回想起方才的情形,对正给自己散发髻的小檀道:“你倒是聪明啊,没有说我明日要上学,只说夫人会着急。”
当时在座的基本上明天都要上学,若小檀以她明日要上学为理由,很可能她就走不了,大家都要上学,我们都不着急你急什么?另外他们可能还会觉得何瑞做作,就你上进,就你知道明天要上学,我们不知道啊?
“啊?我忘了……您给我使眼色不就是让我催您回去吗?”小檀疑惑道。
何瑞无奈地叹了口气:“歪打正着吧……”
“啥意思啊?”小檀疑惑道。
何瑞虽然困倦得厉害却还是给小檀分析了一遍,小檀听后忍不住连连点头:“幸好没说,以后我可得学聪明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