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守建听到高跟鞋的声音走远了,他才慢慢地顺着楼梯向上走,心中思索道:我才接触了林会华两次,正准备找时机问他呢,现在竟然死了!他是那种狡猾如狐狸、凶狠如毒蛇的人,怎么就这么轻易死亡了呢?杀他的的人是谁呢?看来平时得罪过害过的人多,这也是报应吧!
他刚进到小厨房。
“师父!”阿冲咧着他的厚嘴唇叫道,并给王守建拿过一张椅子,又递上一杯茶。
“谢谢!阿冲,今天来得这么早?”
平时阿冲都是下午才来夜总会。
夏吉祥和邝广云都还没有到小厨房。
“师父,那个林会华死了!”
“死了?怎么死的?”王守建装出一副惊疑的神情问:“谁杀了他?难道是杀了齐大麻子的那伙人?”
“应该不是,他这种死法不是他们常用的手段!”
“常用手段?”王守建追问道:“杀人还有常用手段?”
阿冲说这些消息都是原来齐大麻子现在是巫老狗的手下讲的。
不管是齐大麻子还是巫老狗都喜欢把人先胖揍一顿然后按在面包车的后座下面,开着车在城里转圈,在转圈的同时,还用棍棒不停地殴打,那滋味简直是生不如死。
“变态,他们很变态!”阿冲骂了几句,又说等这种情况疯够了,他们就会将人拖到一处空地,把人摁在地上,打哪个部位,就在哪儿下面垫上砖。这样,人的四肢就全部被打断,人也就废了。
“打完人以后开车回城,他们就会把人找个地方扔了,不去管他的死活!这帮孙子太可恨了,一点人性都没有,会遭报应的!哼!师父,那个齐大麻子就是这样完蛋的,他就遭了报应!下一个肯定会轮到巫老狗,那个狗东西!”
“那林会华是怎么死的?”王守建问。
阿冲说的和刚才王守建听到的差不多。
“师父,今天我本来是要告诉你,我打听出林会华是受人指使将冷小婷母女带到夜总会的。我和老方还准备请他喝个酒问问是谁让他这么干的,不想他昨晚上死了!”
“唱酒问不出来,我上次和他喝酒,他醉得一塌糊涂我也没有问出来。”
“师父,你对付他没办法,我和老方有的是绝招让他说,只可惜他死了,这绝招也用不上了!不过师父请放心,我再找人打听打听!”
“好好好!阿冲,你要注意安全,别让我担心!”
“没事儿的,师父!我阿冲说机灵第二没人敢说第一,还有呀,我也学会了师父你那腾空而起的飞腿,找个地方我展示给你看!”阿冲有些得意地说:“师父,我偷偷告诉你,方师兄这个还赶不上我呢!”他偷偷笑了笑。
“方世玉这几天忙什么呢,我好些日子没有见着他了?”王守建问。
“他被方老板扣在店里帮忙,前段时间方老板摔了一跤。”
阿冲说:方世玉的父母开了一家名为“玉湖海鲜酒楼”的餐厅,是古峰最有名的海鲜酒楼。
“师父,我今天来还有一个任务,方师兄说师父你明天休息,他邀请你去他家酒楼喝酒。”
“行!”王守建爽快地回答,正说话间,夏吉祥和邝广云来了!
小厨房的送餐电话响起,邝广云接了电话,对王守建说今天君小姐出门了,午餐和晚餐都不用准备。
王守建正好想出去,于是说让他们自己做饭吃,自己有事先走了!
夏吉祥也说有事走了!
阿冲跟着王守建出了夜总会,他让阿冲带着自己去看了看林会华被杀死的小巷。
小巷口拉着警戒线不准靠近。
“阿冲,你知道’四方采石场’吗?”
“知道,就在黑龙山那,附近还有个’利华采石场’,前不久听说四方把利华收购了,说是收购,我看应该是被吃掉了!”
“’四方采石场’的老板是谁?”
“那个老板面生,应该是才出现在古峰的,我不认识,听说姓黎,来过一两次我们夜总会,和袁老板一起来的,就是一中的那个校长!”
“’利华采石场’的老板你熟吗?”王守建又问。
“熟,谈不上。只是在方师兄他家酒楼见过几次,那人挺豪爽的。”
“阿冲,你现在有空陪我去’四方采石场’转转吗?”
阿冲点头,他让王守建和自己回趟家。
阿冲有一辆面包车,半个小时后,他们就到了黑龙山附近。
黑龙山从古峰岭一直延伸到烟霞湖边,并在那有一段弧形,前面是古峰县城,山体与湖水之间有一块平坝,整体面积约有百亩,非常独立。
现在这块平坝上有了一幢建筑,门口挂了一个牌子,大红底,金色字,上书:四方采石场。
“师父,这’四方采石场’是新修的,看,那只有栋三层楼的房子,其余就用围墙一圈了事!”阿冲说。
大铁门是开着的,阿冲将车开了进去停在一处围墙边。
这时两条大黄狗冲了过来。大黄狗身高体壮,趴在车窗前,瞪着圆眼睛与阿冲对视。
两只黄色的大狗趴在车窗前,头朝前伸,发出凶狠的威胁之声。
“这两只畜生一点不怕人呢!”阿冲笑道,从包里摸出两根肉骨头从车窗缝隙扔了出去。
两只大黄狗各叼起一根肉骨头跑到围墙边,蹲坐在围墙边,两只前爪紧紧抱住那块骨头,眼神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嘴巴一张一合,锋利的牙齿在骨头上啃咬着,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喉咙里还呜呜地叫着。
王守建看四方采石场位置比较偏僻,但风景却是极佳的。
那座三层楼的小砖房,背后有高大浓密的竹林,房前有一个小水塘,水塘四周皆是菜园,绿油油的叶子菜煞是喜人。
竹林后面是高大的树木,浓郁挺拔,多数都有十几米高,一个人难以合抱。
院子里散养着十几只鸡,个个昂首阔步,神气活现。
“师父,我觉得这里开个农家乐还行,采石场,一点都不沾边。”阿冲下了车,又指指那些鸡说:“这些鸡好!一会我们捉两只回去!”
二人说着话向那小楼走去。
这时从屋后转出一个中年妇女,身材略胖,穿了一件厚绒衣,绒衣上沾了不少污渍。
她端着一个木盆,王守建见她双手有生过冻疮的伤痕。
她一抬头看到了王守建和阿冲。
“你们找谁呀?”中年妇女问。
王守建仔细地看着那中年妇女,她就是郭成凤。
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郭成凤了,他记得年轻时的郭成凤身材纤细,面容姣好。
现在出现在她面前的郭成凤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脸部松弛,毛孔粗大,没有光泽,额头眼角都有皱纹。
郭成凤没有认出王守建来。
“成凤,你好!我是你王叔,王守建!”
“哎呀!你是王叔!多年不见,走在大街上我还真认不出你来呢!”郭成凤大声地说。
说完她又笑了笑,问道:“天保,天保他好吧?我听说你找到了天保!”
“他挺好的!”王守建说。
郭成凤把王守建和阿冲请进屋。
王守建看了看屋子,屋子里陈设十分简单,一张大的写字台,写字台上零星放着几个档案盒。
靠墙有一组沙发,一个茶几。左边的墙上挂有一溜照片,都是端端正正的工作照。右边墙上有几幅石头的图片,还有营业执照。
“王叔,喝茶!”郭成凤又热情地招呼阿冲:“小兄弟,你也喝!”
正说着话,写字台上的电话响了!
郭成凤接起电话!
王守建听电话声音很嘈杂,乱轰轰的。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郭成凤大声吼道。
“出事了,姐!黎哥被人捅了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