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先不管那些了,你先去找几张纸,写好退房通知,等租户们下了班自己就能看见,也不用你一个个通知!”金来富嘱咐姐夫道。
此时的金来富根本想不到,小小的大柳树村能整出来这么多事情。
家里也没有什么白纸,赵开顺就拿了大儿子狗剩子用过的作业本,撕了七八张,准备用反面写。
赵开顺写好了,金来富看了一眼,“写上逢双的日子,我在这边办公室给退房租和押金”
于是赵开顺又加了一句。
两人又买了瓶胶水,五栋楼楼门口都贴上了退租通知,大铁门也贴上了,办公室也贴上了。
金来富没有急着走,一方面他担心回头这么多租户,突然知道拆迁的消息闹事,另外一方面,他想打探一下原来一千多亩的苹果林的承包户是那哪些人,那帮准备闹事的人里面,领头人是哪个?
于是金来富带着老婆先去找一下马万里,毕竟好歹他在大柳树村也住了一个多月了,说不准知道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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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边被电话通知家里拆迁的马万里,也开着车赶紧回了大柳树村。
焦急的马东站在门口等着他爸。
马万里刚停好车,马东就赶紧打开车门,对他说,“爸,这次要发财了!哈哈哈哈!”
“行了,站在门口傻笑像什么样子,一点都不稳重!”马万里关上车门,咧着嘴说道。
马东小声嘀咕,“你要是嘴巴不咧那么大,我就相信你淡定得很!”
“嘀咕什么呢?赶紧跟上!”马万里推开朱红色的大铁门。
马东赶紧小跑过去,跟着他爸进了院子里。
虽然这时候已经入冬了,可是北方还没刮起风来,除了要多穿一些,室外待着也没什么,偶尔晒晒太阳,还挺暖和。
马东家是自建房,院子也大,还垒了鸡窝,想着等回头谁家母鸡抱窝了,要些小鸡苗呢!结果,拆迁了,这下子也不用忙活了!
马东娴熟的给烧了一壶开水,又给他爸倒上红茶,说起这红茶,还是去年过年,金来富送的年礼呢!
“爸,你说咱家这院子拆迁的话,能分多少钱?几套房?”马东搓着小手,舔着脸笑着说。
马万里虽然没有经历过拆迁,可是干多了工程,或多或少也知道些,如果是政府是拆迁单位,住房面积,应该会按照一比二的比例给安置房,拆迁款也会有一些,相反,如果是企业的话,肯定是不如政府的拆迁比例的,最多一比一平,顶多拆迁款能稍微多给一些。
“回来的路上,我找人问了,这次是建造城东火车站,所以需要拆迁,正好大柳树村在这拆迁范围,所以应该是一比二的比例,给安置房,咱家是二百五十平米的房屋面积,可以换至少五百平米的商品房,另外就是五十平米就是前院这些这些树苗啊,菜地啊,搭建的厨房什么的,都会另外给补偿款!”
马东简直乐疯了,没想到比预期的三套房还要多两套,这下子全家人都够住了。
“马东,我跟你说,因为你是家里的长子也是独子,以后两个妹妹还要靠你,你可得稳重点,别嘴巴大的到处说,谁都不能说,知道不?你也跟在我身后见过不少老板破产的,你以为他们破产仅仅是经营不善吗?那都是被引诱去赌,去女票才家破人亡的。”
“如果让人知道,咱家拆迁分了这么多房子和拆迁款,谁不眼红,谁不惦记!就说你三个小舅子结婚,你媳妇知道家里这么多房,肯定管你借,说是借,其实还不是送,难道你小舅子住进去生儿育女之后,你好意思把他们全家撵走吗?所以干脆你就不要跟你媳妇说,明白吗?等回头她生了娃,娃大一些,再说这事情。懂不?”马万里掰开揉碎和儿子说道。
马东恍然大悟,刚才他爸还没回来时候,蒋晓晓还提及她二弟结婚没婚房,女方不同意,结婚困难。话里话外意思,等回头拆迁了,借给二弟一套婚房。
“放心,爸,我知道的!不过爸,你说咱家这点平米,都能分这么多房子,那我金叔那五栋楼能分多少啊?”马东望着金来富家五栋楼的方向。
商人消息最是灵通不过,来的路上,不少人给自己打了电话,试探他是不是提前知道大柳树村拆迁,所以才在五月份的时候在大柳树村买了地皮。
马万里没有实话实说,毕竟自己都占便宜了,总不能把老伙计徐庆立招供出来,“哎呀,我哪有什么门道,你还不知道我,老农们出身,政府大门朝哪开,我都不知道!“”真是误打误撞罢了!要不然我也不能只买那点地皮建造房子,不是吗?”“我真是为了把家搬的离市区近一些,才买大柳树村的宅基地的!真的!哎呀,你怎么不相信我呢!”
马万里都快说破嘴皮子了,那几个伙计就说不信,说哪有那样恰好的事情,酸溜溜恭喜自己,“下次有好事,想着兄弟我啊,都是哥们,你吃肉,给我也喝点汤啊!”“是不是金来富告诉你的啊?我就说嘛,当初他在那个鬼也不待见的地方,买了一千多亩的苹果林,还建造了五栋楼!他这次可发了!”
“你说老金从哪里整来的拆迁消息呢!算上这次大柳树村拆迁,这都第三次了,他是不是政府里面有人啊?”
马万里仔细思考了一下,琢磨了一下金来富的人脉,不太可能,他就说个煤矿区的消息,运气好,光是煤矿区就拆迁了两次,至于这次的拆迁嘛!那就说不好了!
”老林,我也不太清楚,等回头,我们请客老金吃个饭,打探一下!”
金来富问了一个老农马万里加的地址,就直奔马万里家,到了门口,就啪啪敲门,“老马,开门啊,我是你来富老弟!”
马万里和儿子马东互相看了一眼,这金来富真是不经念叨,说曹操,曹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