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都?”盛钺惊讶出声,引得前面两个人纷纷看了过来。
他连忙应付似得笑了笑,转而看着陆正尧,将声音压低了:“去首都?你走了关系?”
陆正尧没否认也没承认:“她足够优秀,就应该去这种人尖子扎堆的地方闯一闯。”
盛钺:“这是闯的问题吗?”
当兵的想要去首都,更何况还是文工团的女兵,是多么不容易的一件事,一旦进去了,只要不犯错,自身业务能力过硬,前途都是不可限量,而且,首都条件好啊,比起他们这小破海岛,不知道强了多少。
他看着陆正尧,伸手拽住他的衣服,小声说道:“你可是从来都不求人的。”
陆正尧看了看前面还在和盛轶说话的叶穗穗,只说了两个字:“值得。”
盛钺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不是很能理解:“她能让你违背原则?”
陆正尧纠正他:“一些无伤大雅的原则。”
几个人在这大门口磨叽半天了,盛轶回头叫自家老弟:“走了,回去了。”
“真是难得,我还以为你今天不打算回去了。”盛钺走到了大姐身边。
忍不住又多看了两眼叶穗穗。
两姐弟走远了,盛钺问盛轶:“她真的有这么好吗?比我二姐都好?”
“各有各的好,你不用挑拨离间,只能说,她跟陆正尧在一起,更合适。”
姐弟俩回到家,三姑已经做好了饭菜, 盛家勋跟盛戈正在唠嗑,只是父女之间的聊天进行的看样子不是那么愉快,各自都绷着脸。
盛轶姐弟俩走进去,却没追问怎么回事。
反倒是盛家勋看到两个人回来,神色复杂的问女儿:“真的给人道歉了?”
“不然呢?我带他去是干什么的?”盛轶道。
盛家勋欲言又止。
盛轶看穿他的心思:“别心疼您儿子了,想想人家也是爹生父母养的,不是狼崽子,您儿子只是去道个歉,您就心疼了,那人家儿子一直被他找别扭,这要是让人父母知道了,岂不是更心疼?”
盛家勋说不过她,只能呐呐的辩解:“我没这么说,我也知道他不对。”
他只是没想过让儿子去道歉而已。
盛轶不愿意再讨论他的偏心,转头看向盛戈:“睡好了?”
“嗯。”盛戈谈兴一般,盛轶看出来了,也不勉强,拍了拍她的肩膀就去洗手准备吃饭了。
反而是盛钺坐在了二姐身边,悄悄告诉了她一件事:“大姐跟陆正尧的小媳妇很聊得来。”
盛戈:“你果然欠揍!”
盛钺解释:“……我又没有别的意思。”
只是想要看看二姐的反应,看看她是不是真的不在乎陆正尧了。
盛戈懒得搭理他。
起身去厨房帮忙。
剩下父子俩在餐桌上,盛钺朝着父亲笑了笑。
略有些心虚。
盛家勋烦躁的拍了一下脑门。
再一次开始反思自己的教育方式。
盛轶盛戈在厨房里相遇,盛戈还是没忍住,问出了那句话:“陆正尧,跟他妻子过得好吗?”
“结婚不到两个月,叶穗穗都已经怀孕了,你说呢?”盛轶看着妹妹。
盛戈低下了头:“他妻子,挺好的。”
“是啊,温柔善良,体贴周到,知恩图报,而且,长得漂亮。”盛轶回想着陆正尧看叶穗穗的眼神,说道:“应该是十分附和陆正尧审美标准的那种漂亮。这媳妇,简直就像是为陆正尧量身定做的一般。”
盛戈笑了:“是吗,那他的确是走了狗屎运了。”
只是这笑容背后的苦涩,却没人能看得懂。
盛轶拍着她的肩膀:“安心过你的日子吧,有些人,注定就永远都不会是你的。”
话是这么说,可“拿得起放得下”几个字,终究是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盛戈轻轻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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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穗穗知道姐姐要去首都当兵,顿时高兴的手舞足蹈。
彼时,她跟陆正尧刚从吴医生家把完脉回来。
正好傅照川还没回去,陆正尧就说起了这件事。
叶芝芝哪怕是竭力克制,可也掩饰不住自己的喜悦:“首都,人才济济,一定有更多的学习机会。”
还有出头的机会。
叶芝芝有梦想,可这梦想也不是吹口气就能实现的,她也要考虑现实问题。
前途,未来。
就连傅照川都为叶芝芝开心。
首都虽然远一点,可也是他去过的地方。
不陌生,想要再去一趟,也不是不可能。
叶穗穗高兴过后很快意识到这里面有问题。
将陆正尧拽到一边,问他是不是在这里面出了力了。
叶芝芝也想到了这个事情,连忙看向他。
陆正尧摇了摇头:“我的手,还伸不到那么长。”
叶穗穗不太相信。
陆正尧连忙说道:“这里面太多关节需要打通,我可没那么大的能量,也没有那么强的耐心,你知道我的,接你来海岛,还用了足足两年的时间呢。”
他知道叶芝芝不想靠自己,自然也不想她有任何的心理负担。
他这番话说的有理有据,叶芝芝是相信了的。
可晚上躺在被窝里,却被媳妇一顿拷打。
叶穗穗软硬兼施,花样百出,弄得陆正尧不上不下的,只能坦白交代:“我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被调去偏僻艰苦的地方,让你天天惦记着?”
叶穗穗靠在他的怀里,抱着他的腰,轻声呢喃着他的名字:“陆正尧……”
又甜又腻又起沙。
“这个家里有了你,我爸妈九泉之下肯定也能安心了。”
陆正尧纠正她:“是咱们爸妈。”
“嗯,咱爸妈。”叶穗穗一开口,热气都打在陆正尧的皮肤上。
陆正尧是真的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睡觉吧,媳妇。”
看得到,摸得到,闻得到,就是吃不着,实在是煎熬啊。
他只能默默地将这笔账记下来,等将来叶穗穗生完孩子一起讨要。
叶穗穗哪知道丈夫受着什么样的非人折磨,一觉睡到大天亮,吃完早饭,高高兴兴上班去。
她闻不到油腥味,恶心的感觉也就没有了。
不过人还是恹恹的。
上午撑了半天,还是没撑住,靠在柜台上打盹。
直到被人叫醒,看到突然出现在服务社门口的人:“娘,小姑,钢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