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这是穗穗,这是高娜娜。”
高娜娜抿了抿嘴角,文星阑这个介绍方式,让自己看起来真的很像是那个捎带脚的。
不过还是主动跟对方打了招呼:“小叔。”
文星阑看了看她,什么也没说。
比起高傲的文星阑,文骢则显得温文儒雅,他对着高娜娜主动伸出了手:“我这次在京城,见到了你的父亲,他对人很随和,做事也很有手段。”
高娜娜听了很高兴,连忙回握住对方的手:“您太客气了,反倒是我爸爸说起您来,才是真的赞不绝口,今天亲眼所见,我才知道我爸爸真的没夸张,您何止是事业有成,年轻有为,还英俊倜傥呢。”
“好一张巧嘴。”文骢笑着对文星阑说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你学生比你可是强多了。”
文星阑听了直翻白眼,悄悄跟叶穗穗吐槽:“别听他胡说八道,他这个人啊,就是开花石头。”
叶穗穗不解,疑惑的看着他。
“外表美好向阳,实际上郎心如铁,冷血无情而且阴暗卑鄙。”
叶穗穗:“……”
高娜娜得了心仪对象长辈的夸奖,却很高兴,连文星阑凑近叶穗穗说话都不在乎了。
直接对文骢说道:“小叔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教授不方便做的事情,我是很方便的。”
她大包大揽。
文骢笑道:“你要是这么说,那我可真的不客气了,既然来了这里,要麻烦你们的事肯定是不少的。”
高娜娜连忙点头。
他从包里拿出一应证件,交给文星阑:“我还没来得及办入住手续,你们两个去帮我办了吧。”
文星阑皱眉:“我又不是你秘书。”
文骢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不说话。
文星阑最终败下阵来,对高娜娜说道:“走吧,去帮忙。”
高娜娜哪里知道这对叔侄是想要支开,只是高兴自己能跟文星阑单独相处,还能帮上文家长辈的忙,高高兴兴的跟着文星阑走了。
目送两个人离开,文骢随手关上了房门。
这才看向叶穗穗:幽幽一声叹息道:“阿阑说的没错,你跟你妈妈长得的确是很像。”
叶穗穗听他提起自己的妈妈,鼻头有些酸涩:“我……”
“郑重介绍一下,你好,穗穗,我叫文骢,是跟你母亲的双生弟弟。”
他没有像是对高娜娜那样伸出手,反而是摊开双手,给了叶穗穗一个拥抱。
叶穗穗反应不及,被人抱在怀里还是懵的,大概因为真的是双胞胎的关系,所以,让叶穗穗心中无缘由的生出许多亲近来,不过文骢这个怀抱很浅,他很快就把人放开,顺手拍了拍叶穗穗的后背。
“乖,你受苦了,不过咱们现在来不及废话,阿阑太笨了,他拖不住高娜娜多久的。”
他打开提箱,从里面翻出许多照片来交给叶穗穗:“这些都是我跟你妈妈从小到大的照片,你外婆很喜欢记录这些。”
虽然是旧照片,而且是从几岁十几岁到二十岁的,可叶穗穗还是从上面看到了妈妈和面前这个小舅舅的影子。
只是面前这个小舅舅,怎么看着都不像是四十多岁的人,他看起来比妈妈要年轻很多的样子。
“能确定是我吧?”他问叶穗穗。
叶穗穗懵懵的点头:“嗯。”
“这个慢半拍的反应,可真像你外婆。”他笑,随即将照片收起来。
“咱们长话短说,你丈夫的事情阿阑已经跟我说了。”他带着叶穗穗去了客厅,反客为主的先给叶穗穗倒了一杯水。
“啊?”叶穗穗不解:“他什么事?”
“被人举报,他娶的是资本家小姐的女儿。”文骢道:“阿阑说要瞒着你,怕你受到打击,可我不同意,这件事没法瞒着你,对滨城军区跟西江岛的情况我们完全不了解,处理起这件事来,还是得听听你的意见。”
“陆正尧被举报了?”叶穗穗手中杯子的水晃了出来。
文骢连忙将杯子拿走,带着她去洗手间用冷水冲洗手背。
“我知道,你怀孕呢,身体状况不是很好,不过这件事你也不要着急,我在来之前,就已经托人打听过,现在政策放宽了,对这些事的处理,不会再像以前那么极端,我会竭尽全力,保住他的军职,退一万步说,就算是保不住这个职位也没关系,他专业跟着我干也一样,正好我身边缺得力的助手,阿阑那个废材,什么也不是。反倒是你丈夫,一个农民的儿子,能靠着自己的能力,做到舰长,很了不起了。”
他连出路都想好了。
叶穗穗的心也渐渐安定了下来:“其实在这之前,我跟陆正尧已经有了这方面的预料,不过那个时候我们想的是,等忙过这一段,他主动递交报告,跟上面说明情况,无论怎么处理,我们都能坦然接受,甚至已经做好了回家务农的打算。”
文骢:“务农?买上几百亩几千亩地,开个农场也不错。”
叶穗穗:“……”
有钱人说话都是这么豪横吗?
“我们只是没想到,居然会有人举报,先不说举报的人是谁,只是这样一来,陷入了被动,对陆正尧来说,很伤自尊心的,他这辈子,上学的时候那么孤狼都没被人打过小报告。”
“你怎么这么清楚?”文骢好奇。
“我爸爸是他初中老师。”
文骢看她的手上红色消散了,略微放心:“这样?青梅竹马?你们的故事一定很精彩,回头可以讲给我听。”
小舅舅思路太跳跃,叶穗穗觉得自己都要跟不上他的节奏了:“这倒是可以,不过我今天必须要回海岛去,我婆婆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怕她现在已经急坏了。”
她就算是再笨,这会儿也想明白了,文星阑有意将自己留在这,怕就是想要瞒着自己这个事。
“不急,现在,你要先去军区见一见他们的首长?”
“见首长?干什么?”
“撒泼,打滚,卖惨,至少要先摸清首长对件事抱着什么态度,咱们才好对症下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