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这是我们欠他的
作者:颓墨乱绪   HP我的爱跨越时空最新章节     
    斯内普再次醒来时有些恍惚,他睁开眼睛,入目的是昏暗的房间,房间还是他上次醒来的那个,一盏昏黄的灯光将他所在的一角照亮。
    是自己做了一个濒死的噩梦吗?
    斯内普抬起左臂,那上面确实什么都没有了!那为何自己没有死呢?一股淡淡的失落在心间萦绕。
    斯内普将手臂垂下,失神的看着天花板。17岁他从霍格沃兹毕业,非常顺利的加入了食死徒,他不是战斗人员,只需为食死徒们提供必要的魔药支持。
    20岁,他无意中听莱斯特兰奇家的小儿子用轻佻的语气提及莉莉,他们是怎么说的呢?‘波特家的独子真的娶了那个泥巴种’,他厌恶这个词,同样厌恶这个消息。
    他找理由冲这个没脑子的莱斯特兰奇家的小儿子发了火,堵住了他还想继续诋毁莉莉的嘴。
    可是,他唯一的朋友、照亮他灰暗童年的明灯、他最爱的女孩,她结婚的消息他是听别人说的,还是在多年以后,他的人生真的很可悲。
    独自消沉了一阵后,他选择换一种方式去祭奠他还来不及萌芽就死去的爱情。他要去他们共同生活过的地方---霍格沃兹。
    在那里他还能去走走她曾经走过的小路,去翻一翻她曾经看过的书,去黑湖边上的毛榉树下站一站,去呼吸她曾呼吸过的空气。
    他怀着这样的心情去应聘霍格沃兹的魔药课教授,他对自己的魔药水平非常自信,只要邓布利多不心存偏见,他不觉得没有人会比他更合适。
    可是,命运就是这样,就像他的那句脱口而出‘泥巴种’断送了他精心呵护的友谊。他这个冲动的决定再一次将他推向深渊。
    他总是会想,那天他为什么要去猪头酒吧?他为什么要听到特里劳尼的预言?他又为什么要将那个预言告诉伏地魔?
    可是当时,他什么都不知道,他甚至不知道莉莉怀孕了,多么苍白的辩解!
    当黑魔王认定波特和莉莉的孩子就是预言之子的时候,他才恍然,如果他当时让莱斯特兰奇家的小儿子把话说完,是不是他会选择隐瞒这个预言?
    他慌了,他跪地乞求,求黑魔王放过自己唯一爱着的人。好在他还有用,在他接受了最严厉的惩罚后,黑魔王答应他放过莉莉,但仅此而已。不管怎么样,他只要莉莉活着。
    一年的追杀,他每天都提心吊胆的打听着消息,有那么几次他在那些追杀预言之子的食死徒口中听到了莉莉的名字,他们伤了她。
    他坐不住了,他知道莉莉?伊万斯,这个格兰芬多的女孩绝不会放弃自己的孩子和家人,别人他可以不管,但是他要想办法救他的莉莉!
    他所知道的这个世界上能正面对抗黑魔王的人只有邓布利多!所以,他去找了伟大的邓布利多,他满怀希望地请求那个最伟大的巫师,只为换得莉莉的生命。
    作为回报,他放弃了他的全部,走向一个必死的局面。
    可是,死亡的绿光带走的却是他爱的人!
    一滴泪水从眼角滑落,现在想想,那时候他就该让自己烂在某个角落。他就不该去质问邓布利多,有什么用呢?这一去又将自己困了十几年。
    斯内普起身,他发现身上穿的是一套柔软丝质的睡衣,有些大,松开的领口里没有了缠满全身的绷带,那些纵横交错的伤口没有留下一点痕迹。
    蠢狗和狼人,再加上两个孩子,还真是难为他们了,何必救他!
    斯内普赤脚踩在地毯上,房间里的黑暗和垂到脚面的裤脚让他忽略了右脚上金红色的花纹。
    他走到窗口,窗外的天空没有星辰,路灯熄灭,天应该快亮了,此时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间。斯内普那双总是平静的黑色眼眸中满是茫然。
    为什么还要活着?
    这个世界给了他太多的痛,曾经,他以为自己的爱可以在黑暗中默默燃烧,为了那一抹明亮的绿眸,他忍受着无尽的误解与孤独。
    如今,那个他愿意用生命守护的人早已经消失在这个世界,她的孩子也有了更好的守护者。
    他还留在这个只有悲痛的世界有什么意义?他看着窗外漆黑的天空,却感觉自己的内心也被黑暗笼罩。那照进他生命的光早在十几年前就被自己亲手掐灭。
    或许,他应该选择离开这个世界,结束这无尽的痛苦。或许,死亡之后他还能再见到那个他从未放下的人。
    小天狼星打着哈欠推门进来的时候习惯性的看向床铺,但是下一秒,视线猛的转向站在窗户前面的背影。
    那背影看上去如此孤独,他的心莫名一紧,一种难言的感觉在心底一闪而逝。
    “鼻......斯内普,你在干什么?”小天狼星皱眉说道。
    斯内普没有回头,依旧静静地看着窗外。小天狼星快步走到他身边,看到他那空洞的眼神,眉头皱的更紧。
    “你......看什么呢?”说着自己也跟着朝窗外望去。清晨的居民区街道,早起的麻瓜在晨练,奔跑着路过他们的屋前,这些麻瓜这辈子也不会知道格里莫广场11号为什么挨着13号。
    “虽然你现在很弱,能被我一巴掌拍飞,”小天狼星故意痞笑着说,“但是,比麻瓜还是强那么一点点。再者,来者是客,我是不会对客人动手的。”
    “什么?”斯内普终于正眼看向小天狼星。
    “你还没发现?”小天狼星有些疑惑,没发现自己魔力现在跟学龄前儿童一样微薄,那你搁这儿一副不如去死的表情是为哪般?
    “让开,”斯内普推开挡路的小天狼星,大步走到小桌那里拿起魔杖挥动,星星点点的荧光散落,他再次挥动魔杖,指向矮桌上的花瓶,无声的漂浮咒只让精致的花瓶晃动了几下。
    “哈哈哈哈哈哈”小天狼星抱着肚子笑了起来。
    斯内普眼角青筋一跳一跳,他看向小天狼星:“怎么回事?”
    “德拉科昨天说你没醒是因为身体要适应突然骤降的魔力,”小天狼星指着斯内普,“还真降了这么多!”
    小天狼星窜到斯内普面前,斯内普下意识的释放魔力威压试图逼退小天狼星,但他现在的魔力水平哪还有威压......于是他后退了一步说道,“离我远点。”
    “哼,你现在可打不过我,得听我的!”小天狼星上下打量了一下现在的斯内普,昏睡的这几天,一瓶瓶昂贵的药剂灌下去,脸色似乎好了一些。
    身上也干净清爽,头发也不是往常那种油腻腻的样子,那天流了太多血,头发脸上都是,清洁咒都没能整干净。
    为了避免床铺被弄脏,自己就勉为其难的给他擦了一下,换了一身自己的睡衣,这点就不用告诉鼻涕精了。
    斯内普看着在他面前微微昂着下巴的小天狼星,有些疑惑,一个人怎么能如此没脸没皮?
    这个房子里可不止他一个人,斯内普绕开小天狼星,他可以去找他的学生寻求答案。
    抬脚之间,一抹金红若隐若现。斯内普疑惑,他弯腰拉起过长的裤腿,瞳孔微缩。
    金红的色纹路布满了他的脚背,不,不止,应该是布满了他整只脚,一直延伸,斯内普干脆坐到床边,直接将裤腿拉起到膝盖。
    小天狼星站在刚才的地方,看着床边消瘦的青年低着头,黑发半遮住他侧脸,他长腿伸直,有些粗鲁的拉高宽松的睡衣,
    那金红的纹路在黑色的睡衣映衬下,显得格外刺眼,仿佛是黑暗中燃烧的火焰,既诡异又带着一种危险的美感。
    小天狼星抿唇,‘美’这个词他从来没想到自己会用在斯内普身上,他的喉咙有些干涩,一时有些说不出话。
    斯内普的脸上依旧没有表情,只是静静地看着自己脚上的纹路。
    “这是什么?” 斯内普终于打破了沉默,他的声音很平静,跟他本人一样,似乎那些起伏的情绪在他的学生时代已经用光。
    “封印,封住了差点要了你命的诅咒。”小天狼星走到他身边,蹲下身子,手指轻轻地触碰了一下那金红色的纹路。
    那一刻,一个诡异的想法突兀的出现在他的脑海。金红色是格兰芬多的颜色,被金红色标记的人该属于格兰芬多。
    但下一秒,
    “凸(艹皿艹 ),你踢我干嘛。”小天狼星捂着胸口跌坐在地上。
    “别用你的脏手碰我。”斯内普阴沉的脸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
    “你再说一遍?”小天狼星直接暴起,两步就冲到了床边,单手掐住斯内普的脖子,“你有胆子再说一遍。”
    “脏!”斯内普盯着小天狼星因发狂而更显幽深黑眸,从牙缝中挤出这个字,在感觉窒息感越来越重时,他甚至勾了勾嘴角,眼中隐隐闪过一丝解脱的期待。
    但小天狼星却微微松了力度,“我脏?你又有多干净?都一样在阴沟里窥视着别人的东西,有什么不同?”
    斯内普本能的喘息,面色涨红。
    “啧啧啧,你知不知道,你身上的这身衣服是我的,你猜猜我穿过几次?”
    小天狼星的手指点在斯内普的胸口各处,“这里、这里、还有这里,嗯,满身的伤口是怎么好的呢?要不要我再帮你回忆一下?”
    “闭嘴。”斯内普试图掰开小天狼星的钳制。
    小天狼星用力一推,掐着斯内普的脖子将他摁倒在床上,斯内普几乎窒息。
    小天狼星居高临下的看着斯内普,“为什么不能说?你那满身血污是怎么没的?还想体验一下吗?”
    说着那只点在斯内普胸口的手指勾起斯内普因挣扎揪起的衣摆,微凉的指腹探入其中。
    斯内普浑身一颤,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你疯了!”
    小天狼星听到斯内普的话,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疯了?是呀,疯了。一起呀?”
    斯内普怒视着他,双手紧紧抓住小天狼星的手腕,试图阻止他进一步的动作。“放开我!”
    小天狼星却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反而更加用力地摁着斯内普。“你不是说我脏吗?那我就让你好好感受一下我的‘脏’。”
    斯内普的眼中满是愤怒与屈辱,他拼命扭动着身体,想要挣脱小天狼星的压制。“布莱克,你这个混蛋!”
    小天狼星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疯狂,他俯下身,靠近斯内普的脸庞。“混蛋?没错,我就是混蛋。可你又能好到哪里去?”
    斯内普咬紧牙关,狠狠地说道:“我和你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小天狼星冷笑道,“我们都在这个世界的黑暗里挣扎,都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都犯了不可饶恕的罪行,害死了最爱的人。”
    斯内普的眼神瞬间黯淡下来,痛苦在他的脸上蔓延。
    小天狼星看着斯内普这副模样,心中的愤怒稍稍平息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怜悯。他突然意识到,他们是如此相像。
    小天狼星的手不自觉地松开了一些,他看着斯内普,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冲动。他想要从这个人身上得到一些安慰,他也想安慰一下这个刚才似乎想要求死的人。
    “你……”一个音节后,他不知道要如何表达,他的心中一阵烦躁,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因为斯内普的一句话有如此大的反应,还采取这样的方式。
    这么多年的冲突,别说骂他‘脏’了,这个斯莱特林的毒蛇嘴里什么吐不出来?
    此时自己的一只手还摁在他的腹部,清晰的感觉着他的体温。好像是从自己带着满身是血的斯内普回来后,事情开始脱离他的掌控。
    小天狼星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手,仿佛不明白它为何会放在那里。斯内普趁机一把推开小天狼星,迅速坐起身来,整理着自己凌乱的衣衫,眼神中充满愤恨。
    小天狼星有些尴尬地站起身来,后退一步,不知该如何打破这尴尬的沉默。他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两人之间的气氛紧张而又怪异。
    过了许久,小天狼星终于挤出一句话:“刚才…… 我……” 他的话语有些结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自己刚才的行为。
    斯内普冷哼一声,别过头去,不想看他。
    小天狼星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知道自己刚才的行为确实过分了。但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如此失控,也许是多年的积怨在那一刻爆发了吧。
    “斯内普,我……” 小天狼星试图再次开口,却又被斯内普打断。
    “够了,布莱克。” 斯内普的声音冰冷,“我不想听你的解释,我们之间永远都不可能和解。滚出去。”
    小天狼星的脸色变了变,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他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出口。他默默地转身,朝着门口走去。
    当他走到门口时,他停下了脚步,背对着斯内普说道:“斯内普,我知道我们之间有很多矛盾,但我希望哈利的未来里有我,也有你,这是我们欠他的。” 说完,他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