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人?”德拉科问道。
莱姆斯点点头,“是的,这个消息我没有告诉罗巴兹队长。”莱姆斯搓了下苍白疲惫的脸。
“你没有做错,他们并不能代表所有的狼人,还有更多跟你一样的狼人,不能因为那几个的行为,被彻底推到伏地魔那边。”大黑狗蹭了蹭莱姆斯的裤腿安慰道。
“莱姆斯的顾虑是对的,但是魔法部得知道伏地魔已经得到一部分狼人支持的事情。傲罗们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必须有所防范。”德拉科说道。
房间中四人都沉默了,这是一个无解的问题。以巫师们对狼人的深恶痛绝,如果在知道有一批狼人开始主动参与迫害巫师,大部分人是不会管这些狼人是被胁迫还是自愿的,势必会对所有狼人进行大规模的围剿。
可这样一来,那些本就无辜、一直与巫师和平共处的狼人也会遭殃,仇恨的种子会在狼人族群中进一步播撒,将会有更多的狼人为了生存而倒向伏地魔。
“事情好像很难办。”哈利担忧的看看德拉科又看看莱姆斯。
“斯梅绥克先生现在在霍格沃兹,谁在为那些没有归顺伏地魔的狼人提供药剂?”哈利突然想到这个问题,于是问道。
“依然是斯梅绥克先生,价格也没有变,有邓布利多支持,狼毒药剂能及时送到他们手上。”莱姆斯对斯梅绥克非常尊敬,他跟邓布利多一样是为数不多对所有狼人都心怀慈悲的人。
“有件事我有些想不通,邓布利多是怎么知道摄魂怪要叛乱,并及时出现在阿兹卡班?”德拉科看向莱姆斯,
“阿兹卡班里面只有囚犯和摄魂怪,最近的魔法部外派机构也是在海岸这边。如果摄魂怪要叛乱,它们完全可以无声无息的吃掉所有囚犯的灵魂。”
“这件事也亏得邓布利多深谋远虑,还记得暑期的时候两只摄魂怪袭击哈利的事吗?那时候邓布利多就有些担心魔法部是否能真正控制摄魂怪。
所以借由那件事,他同调查组前后也去了几次阿兹卡班,并以威斯加摩首席魔法师的名义亲自给关押囚犯的监狱施加了防御咒语。
这件事没有人当回事,为了保证囚犯不会被摄魂怪随意吃掉,或是他们自己溜出来,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有巫师上岛加固监狱的防御咒。
只是这次邓布利多还悄悄加入了预警咒,一但多只摄魂怪同时进入监狱,他就能第一时间知道。”莱姆斯想到那个场景都有些心悸,
“对外,邓布利多说的是他正好要去看一个被关押的家养小精灵,他掌握了一些那个小精灵无罪的证据。”
“它们为什么在这个时间叛乱,即使阿兹卡班的囚犯都被他们收割了灵魂那又如何?它们觉得可以逃得过魔法师的追捕吗?离开阿兹卡班它们还能在哪里找到稳定的食物?”
小天狼星晃了晃脑袋,“虽然那些恶心的家伙也不像有脑子的样子,但一顿好和顿顿饱总还能区分清楚的吧?”
几人被小天狼星的形容逗笑了,德拉科说道:“摄魂怪叛乱的事儿肯定跟伏地魔那里脱不开关系,但这么长时间他都没有太大的动作,在发展狼人队伍时也做得很隐秘,不应该在摄魂怪这里如此高调。”
“伏地魔似乎也并没有想过将还关在阿兹卡班的食死徒一同救出来。他都没有派人上岛。”哈利有些诧异,“他直接放弃了那些人吗?”
“我想到一种可能,”德拉科脸色不太好看,“阿兹卡班里的囚犯,被他送给摄魂怪作为邀请它们反叛的礼物!”
哈利几人倒吸一口凉气,德拉科继续说:“我们现在已知的,伏地魔现在除了几个食死徒之外已经有了一只狼人队伍,而且是这次新感染的狼人,
其实这些狼人的战斗力并不是很强,而且我们能猜到导致他们药剂失效的人很有可能是食死徒,那么那些狼人就不会有所怀疑吗?只要心存芥蒂,那么就谈不上忠心。
但是这批狼人如果只剩下仇恨呢?他们心中的快乐和希望如果被吸走,他们将被绝望和痛苦驱赶,在狼王的带领下将是一只可怕的队伍。”
“所以他们策划了摄魂怪的叛乱?”莱姆斯说道,似乎事情还有一点违和。
“我觉得更大的可能是——他身边的食死徒有了分歧,狼人事件和摄魂怪事件绝对不是一个人的手笔。
斯内普教授说过狼人事件是小巴蒂主导的,那么这次摄魂怪叛乱这件事就另有其人。如此冲动、残忍、不顾后果,更像是……”
“贝拉特里克斯·布莱克·莱斯特兰奇”小天狼星几乎是一字一顿的说出了这个名字。
……
莱斯特兰奇家三层的茶厅内,贝拉满脸是血的趴伏在地上,虽然身上黑色的掐腰长裙已经破烂的不成样子,破裂处都是深深的伤口,但她不敢出声,更不敢给自己治疗。
她只能强忍着剧痛,还得尽量放轻自己的呼吸。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惊恐,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遭遇这样的惨败。
“贝拉,这就是你要让我看到的成绩?”阴冷嘶哑的声音从上座传来。
“主人,我没想到邓布利多会那么快赶过去。”贝拉的声音颤抖着,不知道害怕还是虚弱,“还有那个独眼的男巫,他太厉害了,我们不是他的对手。”
“你告诉我,这次你总共给我带回来几只摄魂怪?”伏地魔非常愤怒,原本今天他应该拥有一支摄魂怪组成的军队!
他该听小巴蒂的劝告,既然摄魂怪接受了他的条件,那么该在其他势力答应归顺时再让他们发动叛乱。
可是,他低头看了眼自己拿魔杖的手,他现在非常的不安,这具新的身体并没有他原来的那样强大,他的魔咒总是无法随心所欲。
前几天他藏在斯莱特林挂坠盒里的魂片被毁,他心中的不安加重。
他现在需要身边有更多的保护力量。所以,小巴蒂离开后,在贝拉的建议下,他决定先将摄魂怪收拢在身边。但这个女人将事情搞砸了!
小巴蒂去拿那个关于他和哈利·波特的预言球,已经好几天了,一点消息也没有。也是个没用的东西。
“五……五只——”贝拉的声音压的极低,他现在是恨极了那个独眼的男人,不是已经跟邓布利多走了吗?为何又突然杀回来,还带了那么多帮手,那些人是谁?她从来没有见过。
“混蛋——”伏地魔一挥魔杖,贝拉惨叫一声,身体腾空被甩了出去,狠狠地撞到了墙上,然后跌落在地,滚了两圈没了动静,显然是晕了过去。
“叫小巴蒂回来见我。”伏地魔对着门口吼道。
卢克伍德看了一眼罗道夫斯·莱斯特兰奇后,转身快步离开。
许久之后,茶厅没了动静,伏地魔应该是从另一边的楼梯回了他自己的房间。罗道夫斯走进茶厅,看到无声无息的贝拉,和洁白的墙上那触目惊心的血痕,眼中闪过一抹挣扎。
最终他还是走到贝拉身边,将她抱起。这个女人跟他一样来自纯血家族,他们在斯莱特林朝夕相处7年,他知道布莱克家的这个最耀眼的女孩不喜欢他,可那又如何,纯血家族的结合从来不看感情。
婚后他自觉自己对她还是不错的,给了她莱斯特兰奇女主人的最高权利。
更因为他们拥有一样的理想,崇拜着同一个人,他们一起为那个人的理念,在黑暗与光明的边缘游走,贝拉眼中燃烧的狂热让他着迷。
罗道夫斯·莱斯特兰奇将贝拉放到她自己卧室的床上,撕开她已经破烂不堪的长裙,细心的为她愈合身上的伤口。
罗道夫斯丢开魔杖,走到窗口,原本应该美丽的花园已经被狼人们糟蹋的不成样子,他们蜷缩在角落舔舐着自己的伤口。
他们家的顶层,属于家主的房间自从这次回来,他就不再有资格进入。
现在莱斯特兰奇庄园里所有人消费的金币都出自他们的库存,连收买巨人和摄魂怪用到的东西也是从他家的仓库寻找。
罗道夫斯甚至想,等这些用完了,他们是不是会让他冒着被抓捕的危险到古灵阁取钱?
呵,那个他以为能给莱斯特兰奇家带来辉煌的人,给他们家带来的是十几年的牢狱、是快要清空的财富、是被侵占的庄园......
愤怒如同脱缰的野马在罗道夫斯内心奔跑。
身后传来的抽泣声将他拉回了现实,他压下心中的怒气,他还有理智,他不能因为一时冲动断送自己的性命。
罗道夫斯走回床边,贝拉似乎陷入了梦魇,她闭着眼睛抽泣着,苍白的面容上滑落几滴眼泪,这让她看上去如此的脆弱。
罗道夫斯伸手准备替她拭去眼泪,这次的事情真的把她吓坏了,但贝拉梦呓般的话让罗道夫斯的手僵在了原地。
“主人,我是那么爱你……我愿意将一切都献给你,包括我自己,为什么你不愿意碰我……”贝拉一遍遍的问着为什么,而他丈夫心中刚刚被压下的怒火再一次开始燃烧。
他死死盯着床上的妻子,双手因愤怒而微微颤抖。这个和他同床共枕多年的女人,这个跟他一起在阿兹卡班熬过来的女人,此刻在梦中吐露的真言,就像一把无情的利刃,将他最后的尊严和切割得粉碎。
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彻头彻尾的傻瓜,一直以为贝拉只是对黑魔王忠诚,却没想到是如此卑微的爱。
他们是不是已经发生了些什么?
他的牙关紧咬,腮帮子鼓起,眼睛里仿佛要喷出火来。他的庄园、他的财富、他的女人……他可真是给自己选了一个好主人。
。。。。。。。
德拉科和哈利从风雅巫师服装店出来后再次去了三把扫帚酒吧。
酒吧的包厢内,六个戴着兜帽的人安静的坐着。布雷斯则端着一杯鸡尾酒细细的品着。
德拉科和哈利推门进入,布雷斯放下酒杯迎了上,然后站在德拉科身侧。
“既然来了,何必遮遮掩掩。”德拉科看着几人,轻笑着说。
“你带了外人!”一个男人说道,他的声音有些阴沉。
“外人?你们怕是搞错了,这间屋子里,你们才是外人。”德拉科摇摇头,“你们有求于我,就该用正确的态度。”
“德拉科-”一个女巫起身,她脱掉了兜帽,露出一张有些苍老的面容,但她的眼睛却如鹰眼般锐利,
她挤出一丝微笑,“你说的没错,我们既然来到这里确实是有求与你,但你毕竟是一个小辈,我们有的和你爷爷都曾一起共事。”
“为何一定要说这么多?”德拉科轻蔑的看着眼前的女巫,“我马尔福家并没有要你们臣服,你们那点东西我也看不上,门就在这,我从来不强人所难。”
“你不怕我们今天从这里出去直接……”
“劳伦斯,”女巫尖声打断那个最先开口的男巫的话,那人也似乎知道自己冲动了,轻哼一声没有再说话。
“沃姆斯利女士,从六月迪戈里就说过表示他回来了,我想你们也收到过他的召唤。到现在,三个月了,除了躲在阴沟里梦想回到以前的辉煌,他都做了什么?
你们没有在第一时间响应他的召唤,而且三个月了都未主动去寻求原谅,已经等同背叛。
你们身上的黑魔标记能让他轻松的找到你们,你们猜他什么时候会突然出现在你们面前。”
德拉科拉着哈利走到首座坐下,“我是在施舍给你们一个活下去的机会,不是在寻求你们的合作。”
沃姆斯利微微低着头,眼中闪烁不定,最终她微笑着抬头,再不是那种长辈看小辈的眼神,“确实,对于马尔福家的慷慨我们理因心怀感激,这次算我欠马尔福家一个人情……”
“不,不是马尔福,是哈利·波特。”德拉科的视线扫了一圈众人,“记清楚真正拯救你们的人,然后立下魔法誓言——永不伤害。”
哈利扭头看向德拉科,就像德拉科跟自己说‘没有什么比你重要’,他确实随时随地的在为他考虑。
那么自己能做些什么呢?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德拉科似乎更喜欢他多说说话,虽然有时候确实有些难以启齿,但,他喜欢不是?
德拉科面无表情的注视着眼前的女巫,他在等她的决定。他的余光看到哈利越来越红晕的脸颊一时有些摸不到头脑,但现在气势不能输。
沃姆斯利感受到德拉科那冰冷的目光,像是有实质一般压在她身上。她也明白了这个马尔福家新的掌权人的决心。她深吸一口气,再次看向哈利?波特,眼中的神情变得庄重起来。
“哈利?波特,我以我的魔法起誓,我和我的家族将永不伤害你,若有违背,魔力反噬。” 随着她的誓言出口,一道淡淡的魔法光芒在空气中闪烁,萦绕在她的身侧,最后没入她的身体,那是魔法誓言生效的标志。
周围的人见状,也陆陆续续站起身摘下兜帽,开始立下相同的誓言。一时间,魔法的光辉在空气中闪烁交织,如同一道光网,将起誓的人笼罩其中。
德拉科紧绷的身体微微放松了一些,他微微转头看向哈利,却发现哈利的脸愈发红了,就像一颗熟透的苹果。
“哈利,怎么了?” 德拉科皱着眉头问道,眼中闪过一丝担忧。
哈利的心跳如擂鼓,他有些慌乱地避开德拉科的视线,“没…… 没什么,有点热。”
“能给他们去除黑魔标记吗?不要勉强,不行改天再来。”德拉科握住哈利的手。
“.......”众人,‘刚发的誓能不能收回。’
“不勉强,很容易的。”哈利站起身。
“。。。。”德拉科,有点扎心怎么回事。
“有些疼,你们最好找个地方躺下。”哈利对6个原食死徒说道。
德拉科小声跟布雷斯说了句话,布雷斯推门出去后,抽出魔杖,一个消声咒施加在这个房间,然后他静静地等在门外。
屋内,确实如哈利所说,他使用cruentus oblivio黯蚀解印时是真的很轻松,金红色线线从他的魔杖中生长而出,如同蟒蛇绞杀猎物一般,缠绕在他们的胳膊上,很快,黑魔标志颤动然后溃散。
德拉科也第一次看见哈利闪着金红色光芒的瞳孔,似凤凰的火焰。
德拉科一时有些失神。在那金红色的光晕下,哈利的面容似乎都被赋予了一种神圣的光辉,他专注的神情、微微抿起的薄唇,都让德拉科有一种别样的心动之感。
似乎周围几人因解印而发出的惨叫和闷哼声不存在一样。
哈利完成几人的解印后,随着魔杖的收回,光芒也渐渐从他的瞳孔中褪去,他也微微喘息。德拉科这才回过神来,他赶忙走上前将哈利拥入怀中,“哈利,没事吧?”
“没事,挺好的。”哈利纳闷的看着德拉科。
“嗯,我们该回学校了。”德拉科揽着哈利的腰往外走。
“他们......”哈利看着陷入沉睡的几人。
“没关系,外面都是傲罗,他们不会有事的。”德拉科已经拉开房门,“时间不早了,要不直接跟我回去?明天也是休息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