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晚宴厅里坐了两排青年,后被带到的楼舒雨和小刀受到了高度注目礼。
上首位置空空,楼舒雨不需要向谁弯腰,只需要坐下来与众目光对峙。
侍女还想把小刀引到其他位置,小刀直接拒绝:“我们一起的。”
侍女微微一笑行礼退下。
楼舒雨比在场的青年都要来的出色,那怕她坐在最后面,十二个青年的目光全都是落在她身上的,个个在猜测她是哪家的子弟。
可楼舒雨很少穿带图腾标志证明身份的衣服,众青年凭着一张脸也根本猜不到。
这时候那个领着楼舒雨进来的小圆子就挨着楼舒雨的手边坐了下来,完全不怕生,还对她甜甜的笑。
顿时所有青年的敌意都落在了楼舒雨的身上。
楼舒雨直接伸手抓住小团子的领子把他丢到小刀的怀里。
小刀还没有碰过人类幼稚,也顾不得吃喝了,惊慌失措的张着双手望着楼舒雨:“小雨我不会照顾幼崽啊!”
楼舒雨端着茶杯优雅浅抿,不语。
小刀见看她无望,便低头对上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问:“人族小崽崽你吃东西吗?”
矮几上糕点,大菜,水果一个不少,小刀用勺子挖了一大勺的奶冻放小团子面前问:“啊,张嘴。”
小团子脸肉乎乎的,几条小牙齿,看到奶冻眼睛都亮了,配合小刀张嘴,把那么大一勺奶冻都吃进了嘴里。
小团子嚼的腮帮子都鼓起来了,侍女瞧他跟小刀都爱吃,每次奶冻一吃完,她就会笑眯眯的给端上新的。
端第三次的时候被楼舒雨阻止了:“量腹节所受。”
小刀与小团子依依不舍的看着侍女端走奶冻,楼舒雨用筷子夹了一个酸不溜秋的水果放在他们的盘子里。
小刀很自觉的吃下去,被酸的直吐舌头,口水一直分泌。
小团子拒绝,捂着嘴巴晃头。
楼舒雨只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他就乖乖的吃了,顿时楼舒雨满意的点点头。
嗯,没人能拒绝她。
“这孩子叫什么?”在后帘一直有人在观察着这十几个青年的一举一动。
“回夫人,这个青年的身份不甚清楚,听下人说好像是误进的”回答的嬷嬷递上今日宴请的青年名单,总共才十二个人而已,但宴上却是十三个。
被唤夫人的女人一身雍容华贵的缕金纱裙,妆容大气,一身气势逼人,额间一点朱砂,年约四十,只听她又问:“谁带进来的。”
“志南小少爷”嬷嬷看向外头跟小刀玩的乐呵呵的小团子:“小少爷好像误将此人当做求亲者了,夫人要赶两人走吗?”
南墨夫人轻轻放下帘子,“不用了,能来也是缘,说不定就是晚儿的缘分,让我出去会会这个青年吧。”
嬷嬷惊讶:“夫人你要亲自出场吗?这太……太劳驾你了。”
“晚儿的终身大事我亲自操劳”南墨夫人喊来一个小丫鬟嘱咐了几句就掀开帘子出去。
她一出场全场蓦然静悄悄的,个个都惊勒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连忙见礼。
“见过夫人。”
南墨夫人眼神不着痕迹的略过楼舒雨就微微颔首:“各位无需多礼,坐吧。”
她一出来无人敢再喧哗,宴场内顿时安静了许多。
“诸位不用拘谨,随意就好,今日宴会是何目的诸青年才子想必也清楚,老身的曾孙女晚儿如此也到了适婚之龄……”
南墨夫人说的正是此宴会的真正目的,正是为柳向晚挑选适合的未来夫婿。
作为柳家的继承人,柳向晚的道侣自然不能马虎,在坐的这些青年已经是南镜流域内出类拔萃的佼佼者了。
楼舒雨原本还安安静静的听着,但久了后她总是听到适婚,求亲,一起之类的字眼她整个人都有些麻了。
她就知道……
南墨夫人在说话的同时也在观察着台下的十几个青年,她的目光尤其多在楼舒雨身上。
楼舒雨很是回避她的目光,不是在喝茶就是在喝茶的路上。
不成想她回避的态度倒成了南墨夫人欣赏的点,觉得她这人秉节持重,在她的气势下也不成露出一丁点讨好的目光。
“不知这位公子叫什么呢”不曾问任何一个人得南墨夫人忽然叫了楼舒雨,其他人面面相觑后均对楼舒雨怒瞪。
都被亲自点人了,楼舒雨还不至于不乐意就没有礼貌的不理会,而是起身行了一个晚辈礼:“晚辈楼舒雨。”
“楼舒雨?”南墨夫人皱眉,怎么都不记得南镜流域内有那个修仙世家是姓楼的。
“是”楼舒雨微微颔首,面冷却不缺态度。
“是哪里的?”南墨夫人实在想不出来便直接问出来了。
“东洲的。”朝华门位处东洲。
“东洲……”南墨夫人轻轻皱眉,东洲只有一个楼姓家族,但那家风评却不怎么样。
“我看着你修为不错,年龄几何?”她一眼就能看透宴下所有人的修为。
“二十有四。”
南墨夫人听此后眼睛一亮,一个二十四的金丹大圆满的修士,这哪里是单单天才两个字就可以形容的?
南墨夫人满意的很,还想多问几句,一个黑衣男子却忽然飞进来打断了。
“我看看哪个瘪三有本事娶我姐姐!”柳自清穿着一身黑衣拿着一把匕首虎视眈眈的盯着在场的青年,完全不顾南墨夫人警告的眼神。
他环视一圈,冷嘲热讽:“不是想娶我姐姐吗,怎么连我都不敢应战。”
在场的都是年轻气盛的男人,何况这是一个可以向南墨夫人证明自己的好机会,当下便有个紫袍青年跳出来。
“在下姚木轻,柳公子请赐教!”姚木轻用的是剑,在兵器上他已经赢了。
匕首在修仙的地界里是很难正面伤到人的,只有在别人出其不意的时候暗杀才有用。
但柳自清能跑出来捣乱说明也是有些本事的,那姚木轻根本无法靠近他,他身法奇怪,来无影去无踪,姚木轻无法伤到他不说,还被他连连刺伤。
在一个分神之际姚木轻被忽然出现的柳自清用匕首抵住脖子:“你输了。”
姚木轻动都不敢动,脖子处冰冷的质感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杀意,他喉咙滚动并没有反驳。
都是大有作为的青年,并不是输不起,柳自清放开他,他也坐不下去了,对着南墨夫人一作揖就走了。
南墨夫人没有完全阻止,这证明是默许了,姚木轻输了,其他人跃跃欲试想迎战,柳自清却忽然看到了楼舒雨,将苗头指向了她。
“我就知道你目的不纯!”他匕首一指楼舒雨,面上一片恼怒:“你,出来!这次我不会放过你的!”
楼舒雨当然是不可能怂的,但不可能是为了柳向晚而战的,而是她说过下次再见面她是不会放过柳自清的。
楼舒雨向来不会小看任何一个对手,在柳自清又开始使用他那身诡异的身法时,她召出守约剑追上了别人肉眼都看不到的柳自清。
被守约剑纠缠甚至被打出来无处可躲的柳自清,可以轻轻松松战胜姚木轻的他在楼舒雨手里都过不了一招。
“噗!”
柳自清被守约剑刺穿肩胛骨,楼舒雨双指一收,守约剑身一嗡拍飞柳自清。
柳自清顺着柱子滑下,充满煞气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楼舒雨看。
“守约剑……”
南墨夫人在守约剑一出来的时候就忽然想起了一个孩子,朝华门那个修无情道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