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刀,快走快走!那妖兽发现我们了!”
柳三归拍了拍愣神的小刀,拉着他就跑,小刀却忽然失了神般好久没回应她,呆呆的跟着她跑。
自从楼舒雨又闹失踪后,柳三归五个反正是暂时不能回去本家了,五人一合计就带着小刀历练冒险去了。
这次六人来的水妖族的地盘,原本他们只想蹲守水妖族守护的根骨花,想偷偷摸摸去摘几朵的,不成想水妖族鼻子太灵敏,一下子就发现了他们。
水妖族可上岸,那怕他们在陆地上奔跑,水妖族都能举着刀枪棍棒来追他们。
在发愣的小刀是在楼舒雨出魔域之后变的呆呆起来的。
“是小雨回来了!”他倏然惊喜大喊。
“啊?”柳三归懵了一会儿蓦然反应过来了:“真的!在哪啊!那我们快去找她啊!”
小刀却是忽然收敛了笑容,转头看向追着他们跑的水妖族。
“不!”他摇摇头,一脸坚定,像是做了什么决定般:“还不能去找她,我现在不能回去,晚一点吧,晚一点我会回去找她的。”
柳三归想不明白先前还担心楼舒雨担心的死去活来的小刀为什么忽然转变了心态,还说出了这种话。
“哇啊啊啊啊”柳孟虎的一声惨叫拉回了他们两人的心神。
“他戳我屁股!!”柳孟虎一脸委屈的捂着屁股跑在了最前面:“水妖族变态吧,为什么喜欢戳人屁股!”
“跑快点哦”双胞胎兄弟跑的最轻松最快,两人速度忽快忽慢,偶尔还故意放慢速度等柳孟虎逗他。
其中柳半夏是跑的最慢的,但她脑子转的快,很快就反应过来自己为什么要跑,不是有飞行法器吗?于是她坐着个葫芦飞行法器晃悠悠的跟在几人屁股后面看他们吵吵闹闹。
小刀紧绷的心情在几人的闹腾下忽然放松下来了,他浅浅一笑看向遥远的朝华门方向,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以一个全新的小刀回去见楼舒雨。
*
砰!
江云乔被带回去就让泰华唤人过来将她丢进了地牢。
关押她的两个弟子盯着她的红眸看了一眼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师兄这个就是魔族吗?魔族都销声匿迹几百年了,圣尊是从哪里抓回来的啊?”
被问到的师兄摇摇头:“不知道,不过我想楼师兄应该是被她打伤的吧。”
小师弟想起被泰华带回来奄奄一息的楼舒雨狠狠的点头:“楼师兄那样子看起来好严重,都需要圣尊去带回来了,楼师兄真的没事吗?”
师兄拍了一下那小师弟的头,教训道:“话不要那么多,问题也不要那么多。”
被带回来的江云乔非常安静,因为她想闹都闹不起来,全身魔力和另一半的灵力都被泰华封起来了。
她抓住栏杆,隔着墙体望向楼舒雨所在的方向。
而楼舒雨待遇也没比她好到那去,一回到朝华门,她就被泰华扔到了封禁山,跟应照离一起关了起来。
应照离身上的锁链是他自己锁起来的,而现在楼舒雨身上的却是泰华锁起来的。
快一百年了,三师徒还是第一次如此整齐的团聚。
应照离还是那副微笑面孔:“师尊,好久不见。”
泰华按着挣扎不休的楼舒雨没空搭理他。
楼舒雨此刻的恢复力惊人,被泰华挑断的筋脉又已经链接上了。
“我的小师弟这是怎么了”应照离依旧满脸笑容,只有此时此刻才能看出他那夸张的冷漠。
楼舒雨被禁了言,被占据全部眼白的瞳孔黑漆漆的,那里面带着令人心惊的浓郁煞气,全身也冒着腾腾的杀气。
楼舒雨挣扎的厉害照样被泰华用四根铁链捆了起来,跟应照离一样困在了山壁之上,而且就困在他的隔壁。
应照离转头淡淡的望了一眼楼舒雨,不问她的状况,不问她这样的原因,只是轻轻感叹:“师尊,看来你又要给我换个小师弟了。”
泰华淡漠的看了他一眼,飞起来到楼舒雨的面前,伸出食指在她额头上轻轻点了一下,手挪开的时候便在她眉心留下了一抹朱砂红痣。
“这额间砂何时消失便何时离开。”
冷的没有一丝温度的声音回荡在山洞里,他没有回答应照离的任何问题就走了。
剩下应照离跟一个发狂的楼舒雨面面相觑。
几百年没有跟人说话的应照离笑眯眯的对楼舒雨道:“师弟,你说这封禁山到最后会不会挂满师尊的徒弟呢,我是第一个,你是第二个,你说第三个会是谁呢?”
楼舒雨根本回答不了他,只能用一双诡异的全黑瞳眼睛盯着他。
此时此刻的楼舒雨完全不知道自己的本体在外都做了什么,她只觉得自己的意识沉入了一片冰冷的湖水里,她无时无刻想往上游,离开这湖底,但一旦穿透湖面就会有一团火扫过将她再次逼回湖底。
她试了上千次,每次都会被那诡异的火打回湖底,她上不去,这种被困无人之地的绝望恐怖大抵只有被困的那个人才懂。
冰冷的湖水比她的体温还低,水侵占她的呼吸,堵住她的无感,湖底黑漆漆一片,只有她自身发出微弱的光芒。
她尝试了上千次上万次都没有离开湖底,就在她精疲力尽想放弃时,她忽然感知到了另一个的无感,她骤然清醒环视四周。
她不知道链接了谁的无感,她能感觉到那人轻缓的呼吸声,在做什么举动,开心还是难过,但她就是不知道那人是谁。
她低垂脑袋,不再去想那人是谁,想彻底陷入昏睡时,有人在她耳边轻轻唤了她的名字:“楼舒雨?”
就是这一道微乎其微,甚至是稍不注意就听不到的声音拯救了她。
湖面上那团一直将她扫回湖底的火团忽然绽放强烈的光芒,那光芒像是在为她指引前路,她犹豫了。
次次都是被那火打下来,她还能相信吗?
似乎是知道她不相信,那火团绽放出了更强烈的光芒,这一次楼舒雨决定赌一把,她滑动手脚奋力一游,蓦然破水而出,这次她真的出来了。
在外面的她也在同一时刻沉睡过去,不到一会儿又醒了。
“清醒了?”
耳边是应照离清冽的嗓音,她视线很清晰的就看到了应照离那张面若桃花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