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焱焦皮惯了,他身边的人几乎都在惯着他,楼舒雨只不过一个顺了他,他就开始得寸进尺。
等他反应过来这人是楼舒雨时,他已经把人一把抄起扔在了床铺上。
他心惊胆战的掀开被子,果不其然看到了楼舒雨黑着的一张脸,心里明知道她没有七情,是压根不会生气的,但她演出来的表情还是蛮吓人的。
“这……那什么,意外”他紧张的舔了舔嘴唇。
楼舒雨伸手一把推到他,起身后整了整衣衫后头瞧他愣愣的模样:“现在人走了,说吧,我师姐怎么回事。”
兰焱焦趁她走了赶紧占据整个床铺,被子一盖慢悠悠的道:“我也是无意间看到的。”
说着他悠悠瞧了一眼她的表情:“你师姐……不是跟你一样无情道吗?但她跟方家那个小子有些纠缠不清啊。”
他不说了,楼舒雨冷眼撇去。
兰焱焦表情古怪,唇瓣蠕动几下然后朝他勾勾手指:“你过来。”
楼舒雨下意识附身,兰焱焦便在她耳边嘀咕,随后紧张的舔舔下唇:“知道了吧,这是我无意看见的,真不是我偷窥的。”
楼舒雨听后,表情甚是难看,忽然爆起掐住兰焱焦的脖子冷声质问:“你最好所说属实,否则我会让你后悔的。”
兰焱焦就受不得这样被对待,立马反击,脚屈膝想将人踹开,临门一脚时却忽然停了下来,没打。
楼舒雨却不会停下来,手上多使了劲。
“额停停停!!”兰焱焦拍着她的手臂叫停:“你来真的啊!”
楼舒雨缓缓松开他,跟他在一个房间待不下去欲要离开,兰焱焦又屁颠屁颠上去拦住:“别别别,外面的人还没走远呢,我这秘法也是有时效的啊,你不在这里的话你的气息很快就散了的。”
楼舒雨往左他就跟着往左,她往那边他就往那边,这是不想让她走了。
楼舒雨懒得跟他争执,转身就坐在椅子上,从袖扔出几枚黑白子开始结法阵,结一个能让她跟兰焱焦的气场隔开的法阵。
两人相克的命格还真不是说说而已的,真处一起,难免会发生一些她无法招架的事情。
看着她凝好的结界,兰焱焦伸手戳了戳,一张过分精致的脸庞贴在法阵上印出一张大饼脸:“楼真君?楼师兄?楼哥?你不要那么排我吗,出来我们聊聊天啊,一个人好寂寞无聊的。”
楼舒雨不理他,他一个人也能在外面自说自话许久。
楼舒雨莫名生出一股烦闷来,她单手撑着额头闭目养神。
这一养竟不知不觉被带入了梦境里,梦境里她置身一片火海,还是那熟悉的金灿灿火焰,一个转身便看到了烈焰红袍装扮的兰焱焦。
他站在火焰后冷冷的盯着她,手上拿了一把月狐弓,桃花目里全是杀意。
这一刻楼舒雨能很清楚的分辨出眼前的人到底是不是兰焱焦。
“整整五万年了……”低沉的嗓音从兰焱焦喉咙里闷闷的发出,他带着犹豫和悲伤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楼舒雨。
“唔!”
脑海一阵刺痛传来,她倏然醒来。
往房里环视一圈,一身红袍的兰焱焦背对着她在琢磨他的月狐弓,挺拔的身形立在窗户旁,借着月光洗炼他的本命武器。
月狐弓吸收了月华,散发出非常恒古的气息,他轻轻一拨弦发出铮的一声,听音色就知道这弦绝非凡品。
楼舒雨脑海留还残留着刺痛感,这表面刚才可能根本不是梦境,那在兰焱焦身体里的异灵真是要非杀她不可。
那异灵修为高,她敌不过,不过还是不用担忧的,那异灵此刻怕是已经被兰焱焦吞噬的差不多了。
“嗯?你醒了?”兰焱焦听到动静回眸一笑。
兰焱焦有一张非常出色的脸,轮廓棱角分明,嘴角习惯性的微微上翘,仿佛时时刻刻带着笑意,尤其是唇边的两个梨涡将他五官的冷厉和邪魅都磨去了稍许,显得微软无害,阳光纯良。
楼舒雨或许是疼糊涂了,朝他伸出手来。
她的手除了拿剑没做过任何苦差事,养尊处优,骨节分明,却冷的很。
兰焱焦心想这样的手抓在手里估计就跟握了块冷玉一样吧。
楼舒雨微张唇,似是要喊出谁的名字,可要喊谁?她不清楚便又闭紧了嘴,觉得自己是受那异灵影响太大了。
“楼舒雨?”
一声低低的呼唤将她思绪拉回来,一回神便看到兰焱焦已经不知何时突破了她的法阵来到了她的身边附身眼带疑惑的盯着她。
如梦初醒般的的她愣愣问道:“兰焱焦,你我何时相识的?”
“嘿嘿”兰焱焦就没正经过,痞里痞起的一笑就在她对面落座:“你猜啊。”
楼舒雨毫不犹豫的道:“菇清馆。”
“!!!”兰焱焦瞪大了眼睛:“你怎么知道!”
楼舒雨不知为何,从梦醒后一直被那五万年三个字震的有些失魂落魄感,现在不找点话题的话她会被带入那思绪中去的。
她来历本来就莫名其妙,她不想寻什么身世之谜,只想安稳的活过这一世,争取那无上大道,去探无边大道的尽头秘密。
可兰焱焦身体里那抹异灵真是会给她找事,那异灵一出现她总会被崩掉情绪,这对她的修行太不利了。
“你说啊,你怎么知道的!”兰焱焦还磨着她,想听她为什么会知道。
楼舒雨转头下意识的道:“你的脸跟……”她蓦然顿住,跟谁很像?她想说什么?
“啊!你怎么又这样!”兰焱焦真是听不得别人说话说一半,这可真是折磨死他这个好奇鬼了。
楼舒雨缓缓摇头,表情忽然淡漠,然后换了个说法:“你很好认。”
兰焱焦理所当然的认为这是在夸他相貌出众:“那是自然,像本少主这样杰出的相貌万里无一呢。”
“那你为何要扮女装”楼舒雨又幽幽问了一句。
兰焱焦一点也不觉自己女装被看出有什么丢脸的,反而充满了迷之自信:“因为我那时候不准被外出,不那样打扮我可出不来,不过你也是厉害,竟然还能认出我来。”
楼舒雨低头倒茶,其实她没说的是她那时候不知道他是男扮女装,在秋泬赛又一次看见他后她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