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冰,你喝热的
作者:肆青77   昼夜撩火最新章节     
    徐沉渊笔挺的脊背稍稍前倾,端起装有冰块水的玻璃杯,猛灌几口。
    水渍滚落至荷尔蒙涌动的脖颈,胸膛,浸湿腹部的衣襟,野性勃勃的,仿佛底下有万丈红尘。
    温桥坐他怀里,能感觉到的,散发的温度滚烫的浓郁逼人,突然想尝尝,“我也要喝。”
    徐沉渊抬起手腕,玻璃杯送至她莹润的唇边。
    是徐沉渊刚刚喝过的那一边,温桥刚尝了一口水,他便拿开,不满,“怎么只有一口。”
    徐沉渊低声笑了,“冰,你喝热的,听话。”
    温桥说喔。
    她眉眼弯弯,倒映着月色,明媚,鲜活,“我帮你口头澄清,说你腰好。”
    特意加重强调口头二字。
    徐沉渊看着她,荡起笑意,“口头怎么够?”
    他又问,“温桥,有发言权?”
    温桥隔着月色对上他的眼眸,浓郁,像是春夜里的篝火,耳根子熟透了,“我....怎么知道?”她又没试过。
    徐沉渊收紧手臂,把她摁入胸口,“温桥,你也可以有,你也可以知道。”
    沉冷低磁的嗓音,像羽毛刮过耳膜,轻轻地去鼓动人心。
    裹着万千高贵、绝代风华的骨相,他的花话、他的风流,怎可以这样多,也只有她知。
    一遍遍地叫她名字,故意折磨她似的,好叫她心乱如麻、悬崖勒马。
    人与人之间的交流本质上是一种博弈,她怎么可能说得过徐沉渊。
    蕴含着某种危险致命的暗示,这要怎么回答呀?
    一问三联,问得温桥无法反驳,捂住耳朵,毛茸茸的小脑袋躲进他怀里,当缩头乌龟,当作没听见。
    徐沉渊凑近她耳边,笔挺的鼻尖蹭她手背,“嗯?”
    低沉、磁性、醇厚的尾调从喉咙溢出,蜜似的蛊惑。
    徐沉渊轻吻她手背,“留下吗?”
    轻湿轻湿的痒意。
    明明可以打定主意,不让她靠岸,却非要听她亲口说。
    温桥将手放下,环抱他劲廋的腰,脑袋依旧埋在他怀里,“你别说了,我留下。”
    她的嗓音酥软,似随波荡漾的涟漪,缓缓地,一圈圈地荡到人心尖上,让人心滚烫。
    徐沉渊视线落在她泛红的耳根,故意逗她,“说什么,大点声?”
    温桥小脸蛋从他怀里退出来,“再说第二次就不留啦。”
    徐沉渊知道她害羞,没计较,说不留有什么用,得按他的节奏来。
    慵懒地向后一靠,大掌抱着她的腰,她的横跨在他的腰上,“靠过来,吻我。”
    百无禁忌地在朦胧寂静地注视着夜下美人。
    那一身柔软的娇骨,撑起双侧柔嫩的小膝盖。
    一点一点地靠过来,趴他身上,勾他脖子,莹润的唇慢慢凑过来。
    他气息缭乱,耐心全无,所幸低颈,掌控主动权。
    游艇在深海点亮,如一只梦幻的萤火虫,把带着咸味的微甜冰露一直送到干涸的田野。
    温桥哼唧唧的,仿佛有话要说。
    须臾,徐沉渊松开她。
    温桥抱着他的劲腰,仰头趴在他胸廓,柔顺的海藻发散落在她肩上,眼底氤氲的水汽,白巧乖软,像只黏人的猫,“徐沉渊,腿好冷好冷。”
    清隽挺拔的身影抱她起身,“活该。”
    温桥下意识搂着他的脖颈,蛮横无理,“怪你,你说怪你。”
    “怪我。”
    “徐沉渊,再说一次。”
    “怪我。”
    ……
    徐沉渊将她放在床上,温水送至她唇边,“我等会儿开会,洗完澡就自己乖乖睡觉,知道吗?”
    温桥半跪在床上,小口小口地喝着,其实她衣服挺脏的,“知道了。”
    她在衣柜里,挑一件白色衬衫浴室,这间明显是主卧,听徐沉渊的语气明显是她晚上一个人睡主卧。
    -
    夜色沉酽,寂静的次卧房间里,一盏暖融融的床头灯光晕渲染。
    被窝里,滚烫、湿淋淋、娇软一团抱他腰,小动作翻来覆去,小猪拱窝似的,频频拱他怀里。
    徐沉渊捞起温桥,娇软的腰身裹着他的白衬衫,红扑扑的小脸蛋,哼唧唧地说热,额前的碎发黏在脸上。
    察觉不太对劲,抬起手腕,在额头一探,果然发烧了。
    不舍得碰,让她自己一个人睡,胆大的,会三更半夜爬男人床上。
    这机灵劲儿,还好知道跑他床上来了,她不来,烧坏脑子怎么办?
    徐沉渊抱入怀中,额抵额,声音沙哑,“我的。”
    温桥轻轻呢喃,“徐沉渊,我好难受。”
    徐沉渊:“我知道,怪我。”
    温桥低语,“不怪你。”
    三更半夜,杨医生被喊醒,量了体温,纯正的京腔,“温度三十八度六,没什么大问题,就是受了点风寒,开点药喂她喝下去就好。”
    顿了顿,委婉的说道,“徐先生,您向来体质好,您注意点,分寸。”
    徐沉渊撑拖着挺括的白色浴袍站在床边,拉上鹅绒被裹住又偷跑出来的那一只手臂,闲散又不羁,“我没碰。”
    杨医生是他的私人医生,杨医生一噎。
    在额头上贴上退烧片,这姑娘长相清绝,又有几分娇不娇,媚不媚的,跟苏妲己似的,要么定力太好,要么不行。
    杨医生:“徐先生,那我先出去了,有事打电话给我。”
    门铃敲响,徐沉渊阔步转身出去取药汤。
    一阵电话铃声响起,温桥习惯性翻身迷迷糊糊,欲睁不睁的睡眼,葱白的指尖寻找手机,划开,覆在耳边。
    电话那边小心翼翼,轻轻柔柔的女声,“徐先生。”
    温桥一激灵,才发觉这不是她的手机。
    徐沉渊端起瓷碗放在床头,轻声,“起来喝药。”
    温桥锤死病中座,敏感得要命,“徐沉渊,她怎会大半夜的打电话给你?”
    红扑扑的小脸蛋,墨发自然披散在薄薄的小肩膀。
    禁忌的破碎感白衬衫,瓷感的肌肤,缭乱的领口,湿漉漉的眼眸,如懵懂的麋鹿。
    徐沉渊喉咙发干,沉腰坐在床边,轻抬手腕招手,示意她靠过来,“没联系,听话,过来喝药。”
    温桥泪水一下子簌簌地掉落,哽咽,“徐沉渊,你把她删了,要不然我不喝药,不给亲,不给摸,不给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