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一夸,周崇安蒙了。
这明明是好话,为什么她眼神和笑容那么虚假?
“你还在生我的气?”
钟萤假笑:“哪能呢,你说的都对,我哪敢生你的气啊,你不生我的气,我就万幸了。”
这……分明就是在生气。
阴阳怪气!
周崇安回到床边,开始解甲。
钟萤:“……”
什么意思?
大哥你行动之前不能先明说吗?
周崇安脱了战甲扔在一旁,又脱下防弹衣。
衣服越脱越少,他还没有停下的意思。
钟萤冷不丁的全身绷紧,双手捂住眼睛。
“你,你,你先冷静点,咱们这样是不是发展太快了?而且我亲戚还没走呢,没洗澡,牙也没有刷……”
周崇安抓住她捂着眼睛的手,轻轻拉开。
“你在说什么?什么发展太快,亲戚没走?你有急事要离开吗?”
钟萤看他上半身还着一件保暖衣,下半身裤子还在,暗暗松了口气。
又忍不住多瞄了两眼,他宽肩窄腰的完美身材,真是格外赏心悦目。
留意到他肩头有一处伤,钟萤拧了拧眉。
仔细看去,也只能看到衣服破损,和沾在衣服上的血迹,伤口已经变成了一道浅浅的痕。
“已经没事了,别担心。”
钟萤看了看自己的手,今夜功德太多,才这么一会儿,她手上的红印子也没了。
看来以后就得多做好事,才能保证他们俩都安然无恙。
周崇安又问:“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那些问题让钟萤怎么回答啊?
她只能反问:“你还问我?你无缘无故脱衣服干嘛?”
“铠甲和防弹衣会弄疼你的手,我脱掉让你打,让你解气!再不然你下次就打脸,免得伤到自己。”
周崇安说着,展开她的手,贴在脸上。
钟萤没好气抽开手:“打在你身,痛在你身,你找自虐呢?”
“能让你解气就行。”
“我没生气。”
“那你刚刚为何那样说话?”
钟萤抿了抿唇,吐出三个字:“职业病。”
“那是何病,严重吗?能治吗?”
钟萤低头扣手:“不能治,不算严重,但容易让人讨厌。”
这也是她这么多年,在职场没有朋友的原因。
可谁在职场又不是戴着一副假面具?
她也真性情过,也想过整顿职场,可银行卡里的数额,一次次让她认识到,人没脸能活,没钱真活不了。
周崇安按住她的手:“我不觉的讨厌,你任何一面我都喜欢,无论是你的病,还是你的气。
你可以哭,可以发火,可以打人,甚至可以把天捅个窟窿。
有我呢,你不需要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做你自己就好。”
钟萤抬头,诧异的看着他。
这一刻,像是做梦似得。
她以前从来不敢想,会有一个这么帅,这么好,还有权有势的男人一心一意的喜欢她,包容她。
连奶奶都不曾对她说出这么暖心的话。
因为奶奶已经无法做她的靠山,只能教她谨小慎微,能忍则忍的生存之道。
“怎么了?”周崇安摸了摸脸:“我脸上有什么?”
钟萤贴上去,捧着他的脸,在他脸颊上亲了个响亮的吻,留下一个大红唇。
“有我喜欢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