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不讲价。”
刘三爷伸出手指,漫不经心地点了点茶杯边缘。
云岁岁面色不改地点了点头,却没说话,转身直接往外走。
这一出,直接把所有人都整蒙了。
刘三爷下意识站起来,高声道:“诶,云大夫,你干啥去?”
云岁岁回过头,“刘三爷不诚心跟我做生意,那我自然也没什么好留的,不如去别的地儿问问,省得浪费大家时间。”
“嗐,说来说去,就是嫌贵了呗?”
刘三爷咂咂嘴,“赤灵芝可没这么好得,像这种品相的更是可遇而不可求,我愿意拿出来,也是看在咱们有点交情的份上,一般人我连看都不会给他看!”
云岁岁笑了,“赤灵芝是不好找,但还能不好找过野山参?当初我愿意把山参卖给刘三爷,就是看您是个讲究人,现在看来,倒是我眼拙了。往后有什么生意,我可不敢再来了。”
自古以来,野山参的价格就是比灵芝要高一些的。
更别说从空间里长出来的山参,那品相和药效,绝对远比同年份的山参更好。
而这灵芝年份没那么久,要价却是山参的两倍,这不是拿她当冤大头吗?
刘三爷之所以报那个价,是觉得她能拿得出来。
现在知道她没那么好糊弄,不由摸了摸鼻子,“嗐,价格好商量,咋就要翻脸走人了?”
“刘三爷知道我是大夫,也该知道我对市场上的草药价十分清楚,那我就不跟你卖关子了。”
云岁岁淡定道:“一百八。”
“一百八?!”
刘三爷眼睛瞪得老大,差点没气笑了,“云大夫,你这也太过分了,直接给我砍掉了六七成!”
“我就跟你透个底,低于三百,这灵芝我就不卖了!”
云岁岁却摇摇头,“就一百八。”
刘三爷咬牙,一字一句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二百八!”
“一百八。”
“二百五!”
“一百八。”
“二百三!”
“一百八。”
“二百!这可是最低了,再低我真不卖了!”
“成交!”
云岁岁双眼弯弯,终于露出个笑模样。
刘三爷脸都黑了,心理直呼上当。
可干他们这行的,讲的就是个信用,总不可能再反悔。
于是他哀莫大于心死地摆摆手,招呼身后的青年:“给云大夫把东西装起来。”
木头盒子也是要钱的,灵芝都这么便宜卖了,总不可能再把盒子砸进去。
趁青年把灵芝放进蛇皮袋子的功夫,云岁岁又打开了另一个盒子,看到里面的菟丝子,点点头道:“正好,你这菟丝子也没多少,不如就当个添头送我得了。”
“你做梦!”
刘三爷腾地站起来,跟诈尸了似的。
看着他那脸色黢黑亏大了的模样,云岁岁讪讪地摸了摸鼻子,小声嘟囔:“不送就不送呗,一惊一乍的做什么?”
刘三爷瞪她一眼,“少得了便宜还卖乖!”
最终,云岁岁以二百二十块的价钱买了一大颗灵芝和一两菟丝子。
出了黑市,她就把东西都扔进了空间里。
她才不要拎着蛇皮袋子招摇过市,太丑了。
到了军区,云岁岁没去部队找顾钧,而是直接回了大院。
到家门口的时候,看着那没上锁的门,她心里微微讶异。
按理说这时候顾钧还在部队,家里应该没人才是。
难道是出门忘锁了?
不应该啊,这不符合他的性格。
不过军区大院有人把守,总不会有不长眼的歹徒敢往这里闯,因此云岁岁也没多想,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刚进门,就看到了一个窈窕的身影,正在窗边叠着衣服。
田娇娇今天没穿军装,而是穿了一条浅橘色的布拉吉,腰间扎了一条皮带,将纤腰勒得紧紧的。
“团长,你回来啦!”
听到动静,她连忙转过头,甜美的笑容还未完全绽放,就僵在了脸上,“嫂子,你咋过来了?”
云岁岁眸色微冷,面上却没有显露出来,而是以一个女主人的姿态,从容的将自己的包和衣服挂好,坐在桌边倒了杯热水,淡定地抿了一口。
而后才抬头看过去,“这里是我家,我回来不是很正常吗?倒是田同志你,怎么会出现在我家呢?”
田娇娇抿了抿唇,扬起一个大方的笑容,“嫂子你别生气,团长为了救我手受伤了,做这些家务活不方便,我才过来帮忙的。”
说着,她把钥匙放到桌子上,“既然嫂子你回来了,那我就不打扰了,钥匙就麻烦您帮我还给团长吧。”
她转身往外走,脚步却异常缓慢,好像在等着什么似的。
突然,身后传来一声轻笑,“田同志,你是不是拿我当傻子呀?”
田娇娇回过头来,眼神懵懂又无辜,“嫂子,我怎么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听不懂没关系,你只需要回答我几个问题就好。”
云岁岁也不生气,只是拨了拨桌上的钥匙,“第一,你今天来我家,顾钧知道吗?”
“第二,这钥匙,你确定是顾钧亲自给你的?”
田娇娇垂在身侧的手一下子就攥紧了,她垂下头,让人看不清表情,声音里却带着哽咽:“嫂子,我知道你一定是误会了,但我和团长清清白白,我只是感激他救了我而已。”
“你远在岩市,没有办法照顾受伤的团长,我这是想帮帮团长的忙,你这样的质问我,既是不相信团长,也是在侮辱我的人格!”
这转移焦点挑拨离间可算让她玩明白了。
云岁岁却依旧是笑,纤白的手指轻轻扣了桌子两下,“田同志这么顾左右而言他,我可以理解为这两个问题的答案都是否定的么?顾钧不知道你会来我家,钥匙也不是他给你的。”
“那田同志,你这可是私闯民宅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