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胖师父先前还是等的急不可耐;
那此刻他就恨不得立刻消失在原地,手腕忒他妈疼了;
眼看着胖师父嗷的一声尖叫,姜书瑶急忙拍了一下自家周政燃的手:“老公,这是东阳饭店的庞文东庞师父;”
“他就是性子着急了点,人是好的,昨天余部长能拿下合同,还多亏了他的帮助;”
“而且他是厨师,手就是命;”
“你快撒开,他一定是有事才找过来;”
顿时,胖师父一张脸疼的通红,别看他人胖,可他个子矮;
在身高一米八多的周政燃跟前,根本没法比,何况周政燃还是军人出身,擒拿更是一绝;
周政燃一听姜书瑶的解释,这才将信将疑的松开手;
不过,谁让庞文东刚刚动手拉扯他媳妇?
有了昨晚程青红的刺激在前,他多少有些过激反应了;
可庞文东动手是事实,他绝不会道歉的;
胖师父一见下手狠、准、快的男人,十分听姜书瑶的话,纵使心里有怨气,也不敢拉下脸来;
何况,他还是上门求人;
一时间,胖师父咽下不甘心,继而切换上一张笑脸陪道:“是我太着急了,不怪他;”
“不过姜书瑶同志,你可得看在我辛辛苦苦找上门的份上,第二道配方给我一个优惠价;”
“毕竟……”
胖师父十分矫情的抬了抬直至此刻仍旧生疼的手腕;
那意思十分明显;
喏,你的人伤的;
我好歹是东阳饭店的厨师;
没了手,我还咋炒菜?
合作是必须合作,但也得补偿我;
面对胖师父明晃晃的暗示,姜书瑶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可出手伤人的确实是自家男人,这笔账,她认了;
当场,姜书瑶终于大方了一回,“行叭,第二道配方,399的基础上,给你95折,再给你抹零头,你给379就行;”
一听抹零还379块,胖师父肉墩墩的脸颊忍不住抽搐了下;
他刚想再讨价还价,余光就察觉到了两步远传来一道肃杀之气,压的他大气不敢喘,连忙小鸡啄米般点头,“行,听你的;”
姜书瑶倒也不矫情,一听胖师父同意,当场带着人回家写配方去;
只不过碍于周政燃周身庞大的威压,胖师父十分上道的蹲在院子里等,没敢往堂屋去招人烦;
可刚落座,胖师父鼻尖划过一抹似有若无的香味,有种在油锅里炸的焦香的酥肉味道,还有花椒、香辣、咸丝丝、酸溜溜的味道;
特别是几种味道交织在一起后,冲撞着他的口腔里,口水控制不住的往外流;
作为厨师的直觉,胖师父的眸子瞬间亮了起来;
他就知道,姜书瑶既然对喝的有研究,对吃的研究也应该不少才是;
唔,这味道,勾的他浑身血液也跟着兴奋起来;
来都来了;
不能白来啊;
等姜书瑶拿着配方出来的时候,对上的就是胖师父明晃晃、直勾勾、咧开嘴、讨好的递上717块钱,把配方往解放包里一揣,“那什么,姜同志,你家昨晚吃啥了?”
“还有没有剩的?我这个人,不挑的,随便给点剩的就行;”
“这不凌晨吭哧吭哧往你家跑,赶路太着急,饿的有点虚了;”
脸是啥东西?
胖师父此刻不知道;
反正钱给了,他白嫖点东西咋了?
姜书瑶不会小气的这点东西都不给吧?
他也是真饿;
配方没拿到手,他昨晚辗转反侧根本睡不着;
因在床上来回翻身,还被婆娘薅着耳朵拧了一百八十度,好一阵拳打脚踢;
他好不容易逃出去后第一时间,辗转了好几道关系,才找到李常县供销社主任刘志高,要到姜书瑶地址后;
他一路更是半点没敢停歇,硬是从东阳饭店哐哐哐的骑着自行车直奔军区大院来,脚底板火花直冒,此刻还滚烫的;
他容易么?
想到这里,胖师父抬起可怜兮兮又湿漉漉的眸子,看向姜书瑶再次嗫嚅着有些泛白的唇瓣,“真的,我不挑的;”
反正我话都说到这地步了,你要是还不给,可就不够意思了啊;
姜书瑶哪里见过这般戏精的人,当场转身直奔厨房,把昨晚剩下的一些小酥肉,放到油锅里复炸了下;
这才撒上一半香辣,一半椒盐的口味,端起碗就往胖师父跟前走去,“庞师父,你要是不嫌……”
下一秒,胖师父一把夺过姜书瑶递过来的大海碗,长腿一迈撒丫子就往外冲去,“那什么,碗我就不还你了;”
“不打扰你了,我这就走;”
院子里的姜书瑶,看着夺门而去像闪电一般消失的庞文东,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就一简单的小酥肉,他至于么?
可下一秒,一只温热的大手直接揽住姜书瑶的芊芊细腰往怀里带:“走,睡觉;”
“别忙了;”
何况一个又胖又丑的老男人,有什么值得看?
刚颠到路口的庞文东,鬼鬼祟祟的瞧了周围一眼,在确定没有人后,飞快的伸手抓着一根香辣味的小酥肉就往嘴里送;
咔嚓一口,金黄饱满的小酥肉顷刻间在舌尖炸开,热辣喷香的酥麻一层接着一层在舌尖上冲浪;
尤其表皮酥脆的咔咔声,听的庞文东灵魂都跟着发颤;
唔,回去立刻马上就复课;
他就不信了,简单的小酥肉,他还学不来;
殊不知,靠近大院路口的康成康连长家床上,正在睡觉的冬暖,嗖的从床上惊醒,用力的嗅着空气中的香味,眼泪忍不住啪嗒啪嗒往下砸;
惊的边上的康成,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来,一把抱住正在抽搭着肩头的冬暖:“媳妇,你咋了这是?”
“是不是做噩梦了?”
“我在的,不怕不怕;”
说着,康成拉着冬暖就往怀里拉了拉;
昨天刚从周团长家回来后,他媳妇就把姜书瑶说的话,以及最近例假没来的事,和他说了;
原本想着,今天请个假带媳妇去医院看看去;
哪成想媳妇竟然哭醒了;
保不齐,就是昨晚被团长媳妇吓得;
康成连长不由得心疼起来,连带着对团长媳妇也埋怨几分;
他媳妇可还小,什么孩子不孩子的,他又不着急要;
一定是团长媳妇不做人,嫌弃他媳妇吃多了,说怪话呢;
岂料下一秒,冬暖突然挣脱康成的怀抱,眼泪汪汪的看向他,“我,我又想吃书瑶做的小酥肉;”
“我刚刚闻到味了;”
“我不管,天亮你就去书瑶家要,还要酸梅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