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打盹儿的鸿蒙瞬间就醒了，还在思考怎么回答自家主人的问题，楚悠玩味中带着威胁的声音，已传了过来：
    “劝你别跟我混淆视听，要么说实话，要么就别说！”
    鸿蒙：“……”
    自家主人，真是越来越不好糊弄了！
    “主人，你还是自己参悟吧！”
    行！
    这事又不能说了是吧？
    楚悠又抽出了“灵犀剑”：
    “霁尘‘战神领域‘的武器，也能来我的鸿蒙空间。
    那是不是证明，他的元神，其实也能与我一起，来鸿蒙空间？”
    鸿蒙：“……”
    楚悠：“不说话，那我就当你默认咯！”
    鸿蒙修真界、人界……鸿蒙空间……
    之前楚悠刻意忽略这个问题，因为不想活得太明白。
    累！
    接二连三的线索和巧合到了她面前，让她不得不去思考。
    所以，她干脆开门见山：
    “你别告诉我，我与整个鸿蒙修真界，甚至整个鸿蒙体系，都有联系？”
    鸿蒙瑟瑟：“主人，求你别问了！”
    楚悠微眯起眼：“你别告诉我，我是‘救世主’？来这个世界，被赋予了救世或者促成某种因果的目的？”
    虚空中的鸿蒙已经僵住了，深吸一口气：
    “主人，我只能说，你的到来并非是偶然，而是注定的。
    至于前因后果，相信随着你的不断成长，定然会拨开云雾见青天的。”
    楚悠悟了，也不纠结了，围着整个空间转悠了一圈，在看到云半见还泡在莫名多出来的池子里时，嘴角狂抽，默默地转了个身：
    “他一直泡着，不会泡发吗？”
    鸿蒙：“……不会的，他是生命之神。”
    “算了！”
    楚悠也麻了，找了处空地，神识也跟着打起坐来。
    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感觉鸿蒙空间的灵气竟比无极山的灵气还浓郁很多，此前并非如此。
    似乎，是跟着她修为的上涨，这里头的灵气，就越来越充裕了。
    修炼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原本无色的丹田处，因混入了金色、玉色和暗紫色三股星光点点，如今像极了转个不停的……幻彩球！
    虽然有点滑稽，但楚悠不得不承认，这东西转起来，对修为的提升还蛮有作用的。
    她这一坐，便过去了近一个月。
    再睁眼时，浑身灵力充沛，整个人都清爽起来。
    “体修，似乎也到了金丹后期了！”
    楚悠喃喃自语，捏了捏拳头，突然有了个大胆又离谱的想法。
    不多时，无极山后山深处传出一声巨响，地动山摇，惊走了不少飞鸟。
    江心白赶到的时候，正好看到楚悠从一堆废土和山石堆里爬出来，灰头土脸，身上还沾满了杂草树枝，头顶的呆毛立得异常竖，表情错愕中还带着几分愤懑，似乎自己也没料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
    近一月没见，好不容易见到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儿，还是这么个情况，江心白心跳都有些不规律。
    不知是激动的，还是给气的。
    深呼吸了好几回，才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淡然自若：
    “你这……又是在闹哪一出？”
    楚悠真没想到会闹出这么大动静，更没想到第一个赶过来的人，会是江心白。
    她那老脸难得出现了一丝窘迫的红晕，眼神飘忽：
    “就是突破了一小阶，想来试试手。”
    “你的灵修，不是主要修的群体辅助技能吗？”江心白看着她身后的一片废墟，眉心逐渐拢起，“你试试手，把整个山头都给试没了？”
    楚悠挠头：“我不是试我灵修的技能，是试我体修的技能。”
    江心白：“？？？”
    楚悠：“体修到金丹后期了，我就想试试力量呗。
    谁知这山头这么不经事，我就打了一拳，就土崩瓦解了！”
    江心白：“……”
    楚悠：“你可不能去我师父那里告状！无极山一草一木，他可都宝贝着呢！”
    几年前，她和霁尘撞碎了山门，柳宗主就捶胸顿足了好一阵子，每每见到霁尘带着她御剑的时候，都会骂骂咧咧一阵。
    今儿楚悠一拳毁了一个山头，虽说没有毁了山门那么严重，柳宗主可能又得心疼好一阵子了。
    江心白哭笑不得：
    “你还知道怕呀？”
    “我那叫尊师重道！”楚悠坚决不承认，自己还是有点儿心虚的。
    江心白：“所以，你到底是怎么将一整山头，一拳给打碎的？”
    楚悠：“就……把我的真气和灵力，最大限度的，都集中到我的拳头上呗！”
    江心白：“……你知不知道，你的灵力，已经到达化神后期了？
    再加上金丹后期的真气，破坏力能不小吗？”
    见楚悠的神情出现了一丝茫然，江心白就知道，她在做这事儿前，纯属一时冲动，压根儿就没经过大脑盘算。
    她呀，就仿佛回到了儿时做错事，无措又懵懂的时候。
    无奈轻叹了声，江心白上前轻轻拉着她的手往回走：
    “都这么大人了，怎就长不大呢？”
    “我那叫多大都是少年心性，不像某人，少年老成，能将所有事情都运筹帷幄！”
    楚悠哼唧着，明知自己理亏，可在江心白跟前，不回嘴就感觉不痛快。
    江心白都习以为常了：
    “是是是！你说的都对！”
    楚悠又是一哼，转而意识到不对劲：
    “你是不是在阴阳我？”
    江心白：“没有啊。”
    “你就有！”
    “我真没有！”
    “你……”
    二人一路拌嘴，以至于楚悠压根儿没意识到，自己竟就被江心白这么牵着，回了他所住的望江苑。
    进门后，她才有一丝不自在，左顾右盼：
    “怎么没看到孙磊和李良？”
    她记得，这二人与江心白是住在一个苑的。
    “宁师叔带着体修们外出试炼，要明日才回，两位师弟也跟着起去了。”
    说话间，江心白极其自然地理着楚悠凌乱的头发，拿湿毛巾给她擦脸。
    楚悠竟也没觉得不自在，曾经在尚善宗时，这一幕早就不知重复了多少回。
    将她稍微整理得能看了些，江心白才径自走了出去。
    回来时，手里竟端了一碗不大不小的面，煎了两个荷包蛋在上头。
    “这是？”楚悠疑惑：“今天也不是我生日呀！”
    “在我心中，一直都是。”
    江心白将筷子递到楚悠手中：
    “十九年前，厉宗主便是在这一日，将你带回无极山的。
    这一日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