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声音出现的那一刻,江绾整个人就像是煮熟了虾子,瞧见kanvy离开时决绝的身影,根本顾不着擦嘴,第一反应就是追上去。
“kanvy!”
“kanvy!”
……
她连着喊了两声,毫无效果。
其实他很在意的。
无关乎国家的风俗习惯,这就是从人自然心理所产生的反应。
江绾站在门口,她又不能追上去解释,只能回过头去瞧“发了神经”的傅砚辞。
“你今天到底咋了?”
她脸上尽是无奈,但是自己和傅砚辞的关系在那儿摆着,总不能和他生气。
傅砚辞收起她桌上的残余和碗,该扔的扔,该清理的清理,手法娴熟。
“没怎么,我每天不都是这个样子么?”他淡淡地回答。
江绾从抽屉里翻出湿纸巾,帮他一起擦桌子,说:“你以后在我这里不能乱来了,让人看见不好,要亲只能在家里……在外面也不行。”
“你怕给别人看见?还是怕惹你的男性朋友生气?”
傅砚辞的语气奇怪,江绾真不知道该怎么说,尤其听到他说“男性朋友”四个字的时候,这心里就膈应得不行。
傅砚辞就是傅砚辞,嘴毒起来就是让人难以接受。
“这里是工作的地方,就不管是我这里,还是在你们傅氏,哪家工作单位允许员工卿卿我我的?刚才还只是熟人,那要是员工,他们私底下怎么想我?”
“能怎么想?正经夫妻干什么不可以……”
“离异夫妻。”江绾纠正。
还没怎么样呢,总是扯关系,江绾不愿意。
在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就知道傅砚辞不愿提听,事实也是如此。
傅砚辞明显是冷脸了。
“除了在家,以后我们要减少在外面露脸,这几天网上发生了那么大批量的讨论,给你公司惹事,给我也生事,与其那样,真不如保密。”
江绾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
并不是临时起意,憋了很久,只不过最近刚好碰见了风口,索性不吐不快,直接说开了。
傅砚辞站起身,双眼就像是一潭深水,没有一丝温度。
“行,听你的。”他冷声说,“休息一会儿午休去吧,我走了。”
傅砚辞提着饭盒离开,就像是个谈完生意的老板一样。
江绾觉着累,想起以后要怎么维护感情,就心烦意乱。
苏澜特意进她的办公室,问她有没有事。
江绾瞧了眼kanvy给她回的短信,她便心安了。
“这次是姐妹办事不力,不知道你和kanvy是那样,不然我也不会把老大王给放进来。”苏澜一脸歉意。
其中老大王指的就是傅砚辞。
江绾摇头,“没事,不会怎么样的,我把该说的都给他说了,他能理解的。”
苏澜松了口气,看见江绾的反应,也笑了。
“那就好,这里是我刚整好的资料,你再检查一遍吧!”
待苏澜走后,江绾打开手机。
kanvy说他暂时回酒店休息了,在飞机上没休息好。
——“好好休息,明天请你吃饭。”
江绾将消息编辑好发送出去。
一股脑忙到下午,江绾回到家后,还是老样子,但是气氛总归是弥漫着压抑的味道。
江绾换了鞋,走到在歌厅搭建乐高的嘉宝,附耳悄声问道:“嘉宝,你爸爸今天心情怎么样?从我那儿回去之后生没生气?”
江嘉奕鬼机灵,瞥了眼厨房,随后学着他妈悄声的样子说:“没有啊,爸爸一直心情很好,你们吵架了么?”
江绾不知道的是,自从傅砚辞身边多了孩子在身边之后,脾气性格变了好多。
不训手底下的人了,待人时的冷脸情况改善良多。
总裁办的人和公司上下的管理层的人都知道,这是老板有了娃,要给孩子做榜样呢。
所以对于江嘉奕小朋友来说,仅靠他的稚嫩观察力去观察大人的心思,是很有限的。
除非就像是之前一样,傅砚辞有非常明显的神色变化。
江绾摸了摸他头,“这倒没有,就是随便问一句,你好好玩儿你的吧,你妈我不打扰了。”
说罢这句话,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巧克力给他。
江嘉奕和她一样,喜欢吃巧克力,一见了就欣喜得不得了,虽然平时也不缺,但是碰见这种突然而来的惊喜,换谁会不喜欢呢?
成年人都喜欢,何况是小孩子。
江绾含笑起身,小心翼翼地走进了厨房,瞧见围着围裙正在锅灶旁忍着高温炒菜的傅砚辞,午间生出的那点愠气顿时不见了。
她折身去了卫生间,打湿了一条毛巾,踮脚给他围在了脖子上。
土办法,但是很管用。
她早年在外面后厨兼职的时候,高温的夏天她就是这样解决的。
傅砚辞没给她好脸,边出菜边指挥说:“端菜去!”
语气稍显冰冷,但是她能听得出来,傅砚辞的气已经消得差不多了。
“得嘞!”江绾适时调皮道。
大人之间的低头与消气,不就是这样吗?
用不着非要说出“对不起”这三个字。
一家人吃过饭之后,傅砚辞在一旁处理工作,江绾则是陪着孩子在客厅看电影。
或者说是孩子陪着她,毕竟以江嘉奕的年纪,他也看不太懂电影。
经过江绾的耳濡目染,顶多做到不厌烦,能耐心陪着大人坐下在一起,不哭不闹。
江绾没睡午觉,加上昨晚没睡好,电影没看到结尾就瞌睡了。
孩子坐在沙发下的地毯上,江绾侧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电视上的音量反而成了一种催眠曲。
在傅砚辞抱她进卧室的时候,她醒了。
“几点了?”
“十点了,嘉宝都睡了。”傅砚辞将她放在床上。
江绾愣了愣,揉了揉眼睛,瞧见傅砚辞要转身离开,她急忙抬手扯住了他的衣角。
“别走……”
傅砚辞回头看她。
“气消了没?傅董事长。”
“还算行吧。”傅砚辞要去准备明天的早餐,但是被拉住的衣角还没有被松开。
“撒手。”
江绾不松手,迅速站起身拥着他脖子,去亲他的嘴,“你说你不生气了,我就松开,不然我怕甲方董事长给我穿小鞋。”
傅砚辞毫不在乎地“切”了一声,嘴上的笑不停,显然是对江绾的撒娇很受用。
结果刚要说话,床头柜的电话就响了。
他的余光看的很清楚,来电显示“梁家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