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陈嘉仪紧紧的捏住了那只完好的拳头,脸上僵笑道:
“妈你放心,为了家保哥,这些我都能理解!”
陈芳很是欣慰:
“那就好,那就好。妈就知道没白疼你,你是个好的……“
陈嘉仪心想,是的。我是个好的。
我会好好“招待”这个女人的。
数月后。
这一天,终于让陈嘉仪等到了机会。
冬天的傍晚下了场雪,纷纷扬扬的,殴家保约了几个哥们儿出去喝酒。
陈芳身上熟悉的疼痛更剧烈了,便挣扎着,套上大衣,去一个老中医那做理疗。
屋子里狭小气闷,雪丽多少有些喘不过气。忍了半天还是没忍住,便挺着硕大的肚子,打算在楼下溜达一会儿。
再有不到两个月就要卸货,雪丽也算很谨慎了。下了楼发现脚下打滑,便也没远走,只略站了站,透口气而已。
可架不住陈嘉仪有心啊。
雪丽刚一下楼,她就换上了偷偷准备的帽子和口罩尾随而下。等四下无人时,趁着天黑,用力在雪丽的身后一撞。
地上有雪,雪下有冰。
雪丽“啊”的一声惊叫,肚皮朝下,重重摔了下去。
陈嘉仪撞完人,也不等着看结果,一溜烟儿的回到屋里,紧张得心呯呯直跳。
雪丽被撞得腹部剧痛,人当时就晕了过去。被邻居发现时送到医院,医生们一番紧急救治。命是没事,可已经八个月的胎儿却早产了,是个女儿,生下来就没了呼吸。
殴家保和陈芳得知这一噩耗后匆匆赶到医院。
陈嘉仪也假装没事儿人一样赶了过来,并且在来的路上,将刚才戴的帽子和口罩都扔掉了。
几人心情各异。
殴家保是不敢相信,自己的大女儿殴莉莉这辈子这么早的就离开人世,他劈手就给了陈嘉仪一个重重的耳光: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是你,一定是你!”
陈嘉仪被这一巴掌打得眼冒金星,但她心里却涌动着快意。嘴上委委屈屈:
“老公,不关我的事,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不过,说来也的确怪我。雪丽妹妹说要下楼散步时,我就应该跟着照顾的。”
“如果我要跟下去就好了,雪丽妹妹就不会摔这一下,孩子也不会就这么没了,真是太可怜了呜呜呜~”
说着,陈嘉仪眼泪哗哗的流了下来,仿佛死去的是自己的孩子一样。
“家保哥,你信我啊……”
她哭得情真意切。
要是没有前世的记忆,殴家保说不定还真信了她的邪。
奈何此时的殴家保不是普通人,而是殴.大男主.家.重生保!
信她才怪。
有前世陈嘉仪害他的儿女在前,虽然此时还没有任何证据,可殴家保内心已经认定了,绝对是陈嘉仪捣的鬼。
当即顾不得病房里还有别人,拳打脚踢,不管不顾的将陈嘉仪胖捧一顿。
陈芳得知死去的是个女婴,反而没什么多余的表示。
她本来就不喜欢雪丽,眼下掉的又不过是个丫头而已,再怀就是了。
雪丽清醒后,得知女儿已经早产死去,哭得嘶心裂肺。
是真伤心。
为了这个孩子,她可是冒着身材走形的风险。怕被富商和他老婆逮到,不得不憋屈的躲在那个又老又旧的房子里。
一呆好几个月,她容易吗?
如今八个多月的努力算是彻底落空,雪丽看着正在挨打的陈嘉仪,红肿的眼睛里闪着愤恨的光。
没有一丝同情。
等殴家保打够了,她才打电话叫来了警察。
“警察同志,这是赤果果的故意伤害、是谋杀。我请求你们一定严查凶手,给我的女儿报仇!”
警察们听了她的指控,倒是立案了,也认真的做了笔录。
还派了两个人去小区走访,查看出事地段的监控录像。
可惜殴家住的小区设备老旧,监控也并不到位。警察们调取到的唯一一个拍到的监控画面,还非常模糊。
那人戴着帽子口罩,连男女都看不清,只能猜测是个身材瘦小的人。
也就是说,很可能是个女人。
但仅凭这一点,也不能给任何人定罪。
尽管雪丽和殴家保一致跟警察强调,怀疑推她的人是陈嘉仪。
毕竟雪丽和其他人也没什么仇怨。
当然了,富商和他的老婆也是有可能的,但当着殴家保的面,雪丽可没傻到,提出这一点。
反正,不管是不是陈嘉仪,雪丽也把一腔怒气扣在了她头上。
陈嘉仪自然坚决不认。
警察调查了几圈,终究没问出什么。
一是当时确实没有目击者,二来也没找到任何证据。
最后还是不了了之。
然而,法律虽然不能给陈嘉仪定罪,却一点也不耽误殴家保和雪丽私下里认定。
就这样,俩人在对待陈嘉仪的报复这件事上,出奇地达成了一致。
自那以后,殴家保对陈嘉仪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有时找个借口,有时根本不需要理由。
雪丽则在坐好小月子后,也没按计划离开,而是继续住在老破小里养身体。
她就是要公然睡她的丈夫,折磨陈嘉仪这个恶毒的女人,给自己的女儿报仇。
陈芳装聋作哑,仿佛以前说,要赶走雪丽,给陈嘉仪撑腰的那个人不是她。
殴家保和雪丽两人就像发情动作,在狭小的屋子里,肆无忌惮的发出各种少儿不宜的声音。
陈嘉仪从一开始,痛苦的牙都要咬碎,到后来渐渐变得麻木。
再睡也不过是个贱人而已。
送上门的,替自己侍候侍候家保哥怎么了,再睡也是白睡,自己才是家保哥的妻子。
百年之后,能永远陪着家保哥的,也只能是她。
就在这煎熬的日子里,唯一一点休息的时间,她就看林沫沫的直播。用咒骂
发泄自己变态的恨意。
是的,她恨林如初、恨林沫沫,远超过恨雪丽。
至于对殴家保,恨这种情绪,暂时还不存在。
内心深处,陈嘉仪是看不起雪丽的。
以色事人的玩意儿而已。至少家保哥从来没说过要和她离婚,娶雪丽,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