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师傅装模作样掐指一算,说那青皮子还活着,还在修炼呢,要成仙,这次去,能报仇。
这一句话,堪比给炮叔吃了蓝色逍遥丸,人家都开始磨刀了。
我觉得马师傅有点鸡贼,明知道要去的地方凶险,特意又诓骗两个人入伙。
按道理来讲,马师傅是又损又坏,不过我好贼他妈喜欢。
多两个人,我们更安全一些。
四个人的队伍,马师傅是曹操,咱是司马懿,又找到了卧龙凤雏,此去山林,不成事都出鬼了。
不吹牛逼,要是再招募几个人,老子都敢去攻打哈尔滨。
炮叔说草堂子那边有彼岸花,但那边也是山林里最凶险的地方。
草堂子那地界,都是两米来高的野草,漫无边际,别说人了,就是动物钻进去,都不出来,准他妈得迷路。
也不能叫迷路,因为那逼地方根本没有路。
除了迷路,更要命的是闹鬼。
相传在二十年前,草堂子还是个村子,人数不多,有个二三十户,正经的东北老屯子,生活也比较原始,但和外界有交流。
草堂子的村民主要靠跑山为生,夏天采草药,冬天打山鸡野兔,他们带出来的东西,绝对的纯天然无污染,很受城里人欢迎,草堂子出来的东西,都是市场价的四五倍,尤其是药材。
现在的中药,大部分都是种植的了,听说鬼子在河南包了不少地种中药,他们一般先让地荒废几年,然后种药,收获一批后,再荒废几年。
据说是为了养土地的肥力,提高中药的药效,咱不明白其中的缘故,草堂子可能也是这个道理。
现在的杂草都能长两米多高,更别说药材了,正经的黑土地,咣咣有劲。
但在二十年前,草堂子还只是一块普通的地,和别处没什么区别,更没有两米多的草。
草堂子村里人生活也算是世外桃源了,可后一个老板看上了这块地方,想要再次种药材啥的,反正就是开发。
开发得动迁,那个年代的动迁,尤其是在山里,那都是拿着电棍请人走。
试想一下,带电的狼牙棒,那真是碰到谁,谁立正。
草堂子村的人绝大多数都屈服了。
单说有这么一位,姓楚名正,字彪悍。
楚正五十多岁,算是个小老头,此人有两把刷子,十几个拆迁人员手持棍棒都近不了身。
一是楚正有点功夫,二是这老爷子有点愣,手持老洋炮,那是真敢开枪呀。
别看老洋炮威力不大,一枪喷出来的铁砂,能让好几个人变成满脸子。
我估计楚正读过兵法,还是近代的,知道游击战,依靠有利地形,转着圈地和拆迁队打。
许某人是个俗人,见识不多,一听说拆迁队,总觉得这玩意有点涉黑。
这两天沈阳铁西经常上新闻,二十年前东北,民风更彪悍,不夸张地说,小卖店都卖气枪和铁子弹。
拆迁队连续伤了多人之后,也开始武装了,整了一堆气枪,噼里啪里追杀楚正,根本不想留活口了。
楚正他爹不是李靖,他也没有哪吒的三头六臂,纵使他熟悉地形,也奈何不了百十来人的拆迁队伍。
拆迁队大规模搜山,牧羊犬比人都多,没几天,楚正弹尽粮绝,被抓了。
楚正也不傻,绝对的识时务者为俊杰,他要求见一下负责拆迁的孔老板。
孔老板是正宗的东北人,楚正让他丢了面子,心里也窝了一股火,也想折腾一下楚正,出出气。
孔老板一直把乔四爷当成偶像,乔四爷当年因为拆迁起家,孔老板也想相仿,为了立威,孔老板摆了酒菜,一请自己的小弟,二请草堂子的村民。
席间,孔老板让人把楚正押上来。
据说楚正已经被人打的遍体鳞伤,胳膊也被狗给掏了,左胳膊一根白骨撑破了皮肉,暴露在外。
孔老板端起一杯酒泼在了楚正脸上。
楚正笑了。
在座的村民敢怒而不敢言。
楚正喘着粗气,挣扎道:“拆吧,拆完了之后,你们一个也别想活。”
孔老板上去就是一巴掌,这次楚正哭了,对着村民吼道:“他们不知道,你们还不知道吗?拆了,所有人都得死。”
说完,楚正拿起酒瓶子往自己脑袋上浇,然后用桌子上的打火机把自己点了。
后来送去了医院,但因为路途遥远,错过了最佳时机,楚正在医院挣扎了三天,死了。
送去医院,不是孔老板想救人,是不能死人,因为雇佣孔老板拆迁的人是一个南方的老板——吴总。
(妈的,现在一听到吴总这两个字,我脑海里浮现出的永远都是维多利亚的吴总。)
吴总十分迷信,他雇佣孔老板拆迁,千叮咛万嘱咐,让孔老板注意分寸,不要搞出人命,最好不要流血,一定要顺利动迁,有个好开端。
事情传到吴总耳中,吴总大怒,但也只能发怒,他在东北没势力,也奈何不了孔老板。
报官也不成,那时候的套路都是先吹牛逼把人骗到本地投资,然后再钝刀子割肉,一根接着一根拔毛。
也不怪外界传投资不过山海关,我一个东北人,去有关部门办事,不跑几趟,根本办不成。
吴总出了钱搞拆迁,出了人命,吴总不想继续投资,想要回原来的钱,那根本没门。
好在吴总是个聪明人,宁愿不要钱,也退了出去。
草堂子的拆迁补偿款已经发了出去,村民也都搬走了,一大片好地,不用也浪费了。
有人栽树,乘凉的人更多。
然后呢,孔老板接手了这个项目,具体为谁打工,咱不得而知。
正当孔老板扒房子的时候,突然来了一个老者,老子鹤发童颜,头顶道家发髻,一看就有本事。
老者说这地方邪性,让孔老板赶紧收手。
孔老板不信,安排人打走了老者。
老者留下预言,所有参与扒房子的人,都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