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筒里的海藻菜只剩了筒底，稀稀拉拉混着菜汁。
    粗脖子肚子半饱，这时有人扔了个馒头，正好拿来沾菜汁。
    人群中有好事的不断问起来。
    “这是吃的什么小菜？”
    “别光自己吃，跟我们说说是个什么味。”
    “看他吃的我都馋了...”
    俨然一个大型吃播带货现场。
    粗脖子吃的太急，噎的直捶胸口：“酸辣咸甜什么味都有，想吃自己买去。”
    不明情况的百姓你望望我，我看看你，没见过城里有卖这份小菜的。
    这时从西市跟来的人开始免费替林氏宣传，夹杂着八卦，在场所有人都知晓了林氏的小菜摊子。
    崔昭昭虽然没做过生意，但她知道眼下自家小菜在县城火了起来。
    “娘，咱们回去多做一些，明天客人肯定排着队来买。”
    孙管事自然也听到了议论，原来是一份新奇的小菜，与自家酒楼没关系。
    虽然他不知道区区一份为何造成如此轰动，但作为城里数一数二大酒楼的管事，他清楚知道议论背后代表了什么。
    钱。
    讨论的背后就是好奇心，有了好奇心就会想买回来尝尝，听说这份小菜刚开始卖，还没有几个人吃过...
    这时旁边林氏母女的说话声引起他的注意，似乎是售卖小菜的商贩。
    孙管事侧头一打量，总觉得母女二人似曾相识。
    好在他记性不错：“你们...前几日县衙大堂！”
    林氏也认出了孙管事，冲他浅浅一笑：“巧啊孙管事，那日的事对酒楼的生意没造成影响吧？”
    “唉。” 孙管事嘴上叹气，脸上却不见忧色，反而笑呵呵着，“眼下各家酒楼日子都不好过，我们如意酒楼虽说比不上之前，但生意在县里也算数得着的...对了，那人吃的小菜是出自夫人之手？”
    孙管事扯了几句，最后点出心中疑问，林氏也没兜圈子，大方承认。
    “可否让我尝尝？”
    林氏正好带了一筒，眼下好奇想尝的人太多了，孙管事直接把人请进酒楼。
    进门后，吩咐伙计关上大门。
    林氏拿出竹筒，盖子掀开，里面正是粗脖子吃的绿色小菜。
    孙管事特地去后厨净了手，郑重用挑了一筷子。
    味道果然如描述一般，酸中有甜，咸中又带着恰到好处的辣。
    孙管事闭眼细细品味，若此时他正在酒桌上，酒过半酣，大鱼大肉吃到腻歪时，吃上一口冰冰凉凉又脆爽解腻的小菜......
    孙管事迫不及待睁开眼：“夫人，这小菜方子我们如意酒楼愿意用十两银子买下。”
    林氏笑着没说话。
    孙管事以为她对价格不满意：“你若觉得十两低了，那就十五两，不不！二十两！”
    这道小菜所用的食材，他之前从未吃到过，买下方子后，如意酒楼就是独一份，想吃只能来自家酒楼。
    说不定还有其他县城的人慕名前来。
    二十两绝对不亏！
    林氏依旧稳稳坐着。
    孙管事急道：“这，要不夫人您说个价。”